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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220)+番外

作者: 鸦泉 阅读记录

何况驰道驿站的食宿价格,与城中官舍一样,实惠不贵。

“好罢。”缺鼻武士妥协。

尽管距离那驿站还有十里地,还要再忍受饥渴半个时辰。

道外的黔首见商队没有驻足的意思,也不气馁。

只是停下吆喝,静待下一队客旅经过。

驰道百里一驿,早出晚歇勤快赶路,一天差不多勉强能走百里。

而他们村位置尴尬,不占‘前不着村、后不着驿’的地利,总有许多客旅如果知道前方有驿站,会选择继续赶路,在驿站去食宿。

不过,驰道上客旅不绝,总有一些会选择不去忍那十里地的饥渴,选择用粮布或货物,换一顿食水,再顺便让驴马吃些草料。

时不时地,还能换出些麻绳、麻袋、草席、筐篓等杂货。

天时好的话,他们摆摊一天,总也能赚上全家一天的口粮。

这门生意,不能让他们一朝暴富,总归能贴补家用,能养活人。

半个时辰之后,这支商队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前方的‘滨十七驿站’。

滨,指驰道中的滨海段。编号十七,指该段上的第十七个驿站。

滨十七驿站,建在驰道外半里地,有出入两条小道连接驰道。

小道也平整干净,道旁植了两排佳木。

商队来到驿站前的广场,入目是高一丈,下半截垒石、上半截夯土,坚实牢固、四面围合的高墙。

高墙下靠墙建了驴棚马厩,高墙内是四排房屋围成的院子——据说仙使称其为四合院。

进入驿站,四方皆是一排排一间连一间,排列整齐的房间。以供往来客旅歇脚住宿、存放货物。

宽阔的院中有一口水井,与几张高脚石桌石凳。

“驿站有规矩,有爵位者、有差在身的官吏、驿传递信者,住北边房,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驿站吏员在前带路,告知驿站规矩。

“并会依《传食律》,按律供给粺米、酱、菜羹、韭葱、盐等,不同规格的饭菜。”

告知之余,也应驿丞之令,顺道宣传科普。

“游学的学子、士人等,住东边房。

其中若有爵位者,按律供给对应规格的饭食,若无爵者,则自费食宿。”

“应役的役夫、工匠,寻常黔首,住西边房,自费食宿。役夫另住宿费用。”

商队的主人亦步亦趋跟着,听得仔细,不敢遗漏只字片语。

“似商队与商贾,以及罪吏、逃犯、赘婿、刑徒等,则只能住人来人往的南边房,同样自费食宿,不过价格倒是没有区别。”

商贾虽在贱民之列,但驿吏对商队倒也没有呼喝霸蛮。

各驿站的规矩出自咸阳,常有御史暗中巡察,若发现驿丞、驿吏、驿卒欺凌客旅,届时必施以严惩。

“明白明白。。”

驿站占地颇广,房屋众多,商队要了三间房屋住人兼存放货物。

屋中靠墙一整条大长炕,下面铺着秸秆草垫,上面铺着几张草席,一

排睡七八人不成问题。

季秋末的天气,炕头的灶台灶口还没有烧火。

“这火炕,据说是仙使探病王老将军,怜其寒冬不能眠,便为老将军想出了烧柴取暖、又不多费柴火的火炕。”

商队主人向随行人员,若有若无地炫耀着自身见识。

“后来推广传授至各郡,并在郡县衙署、官舍和驰道驿站,都盘了炕。”

“我们地处南方,黔首家里不多见。但据说北方去年便有许多人家盘了火炕,今年也快入冬了,想来北地家家户户正忙于盘火炕吧?”

随行的隶臣、武士们,也确实听得津津有味。

“这火炕原来是仙使所创!”

“原来如此!”……

惊叹着,还去摸摸炕沿。

入住完毕,商队就到院中一角的饭堂吃饭。

商队主人只舍得给所有人拿了蒸饼和酱——记在账上,待离开时一起计算食宿费用。

吃着蒸饼蘸酱,商队主人又开始侃侃而谈:

“别看这蒸饼平平无奇,其实是仙使所授好物——石磨研磨过的麦子粉做的!虽然麸皮没筛,但已经很细腻暄软了是不是?”

“听说那些家中富裕的,把麸皮筛了,留下那麦子粉白花花的,做出的蒸饼也是云一样洁白。”

“对对!很细腻暄软了!”

石磨他们还是知道的,每乡每里都至少有一台石磨供乡里使用。

但磨了麦子粉做蒸饼、索饼或其他饼吃,是年节才舍得的,现在又饿得厉害,能吃上蒸饼岂不兴奋?

“我们乡里近两年每年都种了两季仙稻,因此倒常用石磨去磨米浆、米粉吃。”仙稻丰收,稀稠米饭常吃,便也想着换法儿吃。

饭堂宽阔,摆了十来张高脚桌椅。此时,另一张桌子上的一队人,则搭话道。

看他们仪容,倒不似商队。

对方又道:“饭堂的豆芽、豆腐和豆干,也是仙使所创,再广传天下的。滋味不错,可以取来尝尝。”

商队主人心内讪讪,转移话题道:“某吴九,会稽郡来的小商贾,收了家乡干鱼海货,欲贩往咸阳。郎君何来?”

吴九相问,另一张桌子为首者也揖礼拱

手,互换姓名:

“某班米,九江郡而来的乡野匠人,听闻咸阳有火树银花,有高脚家具,有精美瓷器。我等想去咸阳,学得手艺,带回家乡,以为谋生。”

“新年在即,干鱼海货运到咸阳,也是稀罕货,必能畅销。”

“咸阳新奇器物手艺层出不穷,你们去咸阳学艺,也大有可为!”

吴九见对方坦荡热情,便也攀谈起来。

后来饭堂其他几桌的客旅,也加入交谈。

有自吴越及东楚故地北上的匠人商贾,也有自北方南下的游学学子,甚至南下某县赴任的县官。

贩夫走卒,官吏学子,天南海北,在此驿站相遇,也是缘分。

一时热闹起来,氛围融洽。

谈笑熟识之后,终于有人问起吴九商队中的护卫武士:“诸位可是曾遭劫难?”

商队的五名护卫武士,其中一人豪爽道:“哈哈哈!正是,我们都曾是刑徒,去年陛下东巡归咸阳后,赐爵一级,用爵赎了罪罚归乡。”

吴九也道:“我们这五个武士,都是一身本领的侠义之士,为替受欺的老弱妇孺出头,而殴打了县中富户。”

“被捉住后,按律黥面、劓鼻,罚为城旦。服刑数年,去年得赐爵,用爵位赎了罪罚回到家乡,这趟我便把他们收作护卫武士,与商队一道走南闯北。”

其中游学的一名学子闻言,感慨道:“去年始皇帝陛下东巡回咸阳,下旨凡秦土之人皆赐爵一级。因此得以赎罪归乡的男女刑徒,多达五十万之数!”

“积德甚厚矣!”

护卫武士们倒不知,竟然有这么多和他一样的刑徒,得以赎罪归乡。

“那陛下确实是积了厚德啊。”

其中一个武士,又指着同桌的另一个脸上,促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