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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我不穿了!(75)

拓拔恂就经常因为学业被父亲责罚,也因此,更讨厌学习了。

加上皇帝自从迁都后,给太子加了好几个劝学的侍丛官,十四岁的少年每天被淹没在“您应好好读书”的教训中,加上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在萧君泽看来,这少年已经快郁抑了。

他为什么要分析这个呢?

因为……

“中了!”骑在骏马上的太子手拿球杆,发出欢呼!

这是一只马球队,小球是萧君泽拿木头随便雕刻的,没什么规则,就是十个人骑马,分成两队,在规定时间里,谁进球多,谁就赢。

马球据说在汉末就有这种运动,不过那个时候马蹬还没有大规模装备,普通人根本打不了马球。

在北方经过三国之乱、八王之乱、五胡十六国之乱后,这些运动早就消失在权贵诸王中,南方缺马,加上文人厌恶运动,所以,当萧君泽发现北魏骑兵普遍有马蹬后,弄出马球的玩法,便立刻引起了轰动。

这种运动,对一个青春期的少年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萧君泽可没兴趣拿话去开导这种年纪的孩子,运动是改变心态,拉近关系最有效的办法。

他的骑术只算是尚且可,对面的太子虽然是从小会骑射,但他的体重对于一匹马而言,肯定是极大降低敏捷度的,所以一加一减之间,他能把这太子压着打。

拓拔恂哪遇到过这样清纯不做作的人物,没几日,便觉得这冯诞的小弟十分懂他,虽然骄傲了些,对他没有那么尊重,可他又不缺应声虫,在清除了敌意后,便觉得这少年,哪哪看着都顺眼。

当听说,萧君泽准备新建立一个马球场后,他便主动帮忙,太子殿下只是提了个由头,各家便出钱出力出地,尤其是平城权贵,只把这当成是一种拉拢太子的投资,说慷慨解囊都是轻的。

萧君泽原本缺少的石匠、木匠们,也在权贵们的支持下,迅速得到满足。

至于风扇的钱,平城权贵们也都认捐。

按萧君泽旁观所见,如今的平城权贵们,与皇帝的矛盾还未完全爆发,要最后易服、改姓、不许他们葬在祖地后,才会真正爆发出来。

如今他们还抱着希望,希望皇帝能改变心意,回到平城,毕竟他们在平城的宅邸都在,地盘也在,只要愿意,就能恢复如常。

他们更要想要的,是影响太子,让太子和他们一起,反对迁都,反对汉化,更大的想法,其它还未生成。

有太子的支持,有冯家的招牌,有足够的钱、土地和工匠……

这样的情况,想修一个马球场就过于简单了,只需要一片空地即可。

但萧君泽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可能只要这点效果?

当然要扩建,反正有钱不是?

他不但平整了马球场,修筑了平整了一条双马车通向洛阳城的大道,同时,在马球场周围修筑凉棚高台,方便家属观赏,供应食水。

如今是夏天,凉棚可以凑合着用用,接下来,他还要花时间,去修筑些庭院楼宇,打造一个商业中心。

他非常清楚,想要发展工业,首先就要振兴商业。

否则,生产的东西会难以流通,他需要培养起这些权贵们的消费观,不再什么东西都从自家庄园里自给自足,要将他们积蓄的财富掏出来,才能更方便执行他接下来的计划。

……

于是,等到九月底,当北魏皇帝拓拔宏从黄河以北的邺城回来时,第一个经过的,就是人山人海的马球场。

上百个有两米高地基的凉棚当然是给洛阳城的顶尖权贵们使用的——这已经是他们身份的像征了。

“你怎么做到的?”拓拔宏面色迷茫,“这朕才离开二十来天吧……”

那些凉棚、不,应该是说是凉亭,一个个雕梁画栋,一看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弄过去的东西啊?

“那些啊,”萧君泽摸了摸下巴,“一开始我只是拿四个木头搭了个棚子,结果不是很多人挤不进去么,于是我就把周围的位置划出来,卖给需要的人,让他们自己去弄,结果三五天不到,就成这模样了……很多人直接把自家宅子的凉亭假山门坊都搬到这里。”

“朕听说了!”拓拔宏忍不住提高了语调,“那几个有山石庇荫的好位置,你卖了一千金!”

萧君泽转头看他:“看到那个没有,最好那个,我给你留着了,怎么,你想付钱?”

拓拔宏一滞,然后摸了摸下巴:“还算懂事,阿诞的位置在哪里,周围哪里还有空处?”

“这位置就是给兄长的,”萧君泽转头,“给他就是给你了。”

“岂有此理!”拓拔宏磨牙道,“你这巧立名目敛财,问过朕了么……”

“陛下,”萧君泽转头看他,平静的道,“平城诸家迁洛后,无所事事,没有草原,他们又不能在农田里跑马,成日惹事生非,如今我给他们寻些活计,消解心里积郁,不是好事么?”

拓拔宏无奈地道:“当然是好事,唉,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认真起来了。”

弄得他都不习惯了。

凭心而论,他和阿诞都挺喜欢和君泽聊天的,君泽并不因为身份地位、年纪辈分而对人不同,他有奇思奇行,在他身边斗嘴时,更有一种休憩的轻松自在。

如果这孩子能更乖巧一些就好了——

就在这时,场上一个完美到几乎不可能达成的进球,引来一片如海啸般的欢呼。

拓拔宏看得心痒,寻思回头在宫里找弟弟叔叔们组一只队伍,和阿诞一起上场打上几回。

看完两场优秀的球赛,一行人回到洛阳宫中,萧君泽也不隐瞒,他这一个月,赚了诸位王公接近七千金,当然,这些钱不是他的,按理,有一部分是要归太子所有。

这时千金也不是按斤来算,而是按两,比如赏五百金,就是五百两,当然,按十八两为一斤来算,也是一笔巨款了,拓拔宏就算拿得出来,也会心疼好久。

靠着这些钱,萧君泽不但在洛阳有了一处不小的宅邸,还在城外有了一处风景靓丽的马球场,每天都是火爆无比,迁来洛阳无处发泄的平城武人们在马场上时常人仰马翻,却还是乐在其中。

拓拔宏被萧君泽的赚钱能力震惊到了,不由感叹道:“如此,要不了多久,你便富可敌国啊……君泽,朕觉着你这一身所学,流落民间太过浪费,不如便去左仆射李冲处,当个度支尚书如何?”

萧君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陛下,你不怕李仆射一头撞死在你家柱子上么?”

度支尚书是什么,是掌管一国钱粮的主官,也是汉臣首领李冲最重要的大权,这要是给了他这个假外戚,怕是要引起天下震动,更别说他才十一岁。

拓拔宏微笑道:“朕用人时,向来只看才能,不看身份,爱卿可敢一试?”

萧君泽看他一眼,随后果断摇头:“不试,我若上阵,国库钱财必然不缺,岂不是方便你折腾,苦恨年压金线,为他人嫁衣裳,我可不碰这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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