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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我不穿了!(279)

萧君泽被问住了,不由支支吾吾道:“这,我这几日见了魏大夫,有许多要事要谈,当然没那么多空闲,这有什么问题?”

贺欢看他被问住了,立刻追击道:“那你为何既不让人传话,也不让人捎信,只让我不安?”

他曾经有心从青蚨身边经过,曾经看他如无物的青蚨总管居然满眼都是恶意,分明是这人负心了,他若不找过来,说不得便要与他再无关系了!

天下权重者果然多是负心人!

萧君泽被问得有些狼狈,贺欢高过他大半个头,在这样的居高临下下,他不得心虚道:“这,一时半会,忘记了,算我错,向你道歉,可否?”

哎呀,这真是太麻烦了,这出产品BUG就算了,居然还要带售后的么?

贺欢薄怒道:“你这人,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心意,只顾自己快乐了,如今我寻到你了,你又将如何,会不会又许久不见我,却只推脱一个‘太忙’?”

萧君泽一时词穷,发现居然还真让他说中了,一时更加尴尬,答不上来,又不好意思不答。

贺欢却没再乘胜追击,而是垂下眼帘:“所以,是魏大夫回来了,我便不重要了么,阿萧,我也不求其它,而是你所教我所学,实在让我舍不得你。我前些日子去洛阳,见百业凋敝,生灵困苦,心中有许多郁结想求你解答,我所求者,不过是你所授之学,并没有其它的心思,如此,你都不愿意留下我么?”

萧君泽一时被贺欢诚意打动,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遗憾,不由问道:“所以,你想见我,就是为了学知识?”

贺欢心说当然不止,但目光却清澈无辜:“不然呢?”

然后他仿佛想到什么,一抹红晕缓缓爬上他脸颊,他有些笨拙的地转过头,过了片刻,才小声道:“可若是,若是阿萧还有其它需要,我,我自也是愿意的。”

他眉目生得俊美端正,平日里都是冰山守礼的作派,突然摆出这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模样,实在让人色心大起。

萧君泽看他微微吞咽了一下,修长脖颈、性感的喉结微微移动,看着就想让人伸头去咬一口。

于是他伸手扒住咚在墙边的修长胳膊,伸头在对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贺欢像是被雷打到,整个人大退了三步,捂住了被咬的脖子,深邃的蓝眸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萧君泽觉得肯定不是他色心起了,而是这孕期身体有什么激素问题的需要,加上如今有都有了,也不用担心怀上的事情,而且他都准备走了,那临时浪一浪,有什么问题么??

他看着本来气势汹汹赶来质问的贺欢整个人如受惊一般,有些难为情,却又有些期待的神情,不由勾起唇角:“怎么,我教你那么久,如今收些学资,难道不对么?”

有问题么?没有问题!

贺欢似乎更为难了,声音都带着一些颤抖:“在、在这里?”

萧君泽看了一眼周围,突然拉住他,指了指旁边的放牲口谷草的小库房:“那里不错。”

贺欢沉默了一下,整理了一下颈口的衣领,深吸一口气,主动走进了那间小屋,将门轻轻掩盖。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杂乱的草垛整理的整齐而平整——这种地方,他在草原上不知睡过多少次了,整理起来只要几个呼吸。

甚至还能剩下一点时间,把外袍脱掉,铺在地上,再扯下大半衣服,露出修长而柔韧的背脊。

于是,当他听到身后有人推门进来时,同时响起的,还有深深的吸气声。

门被锁上。

……

一个时辰后,小屋里,稻草凌乱。

虽然战事有些激烈,但萧君泽感觉还在自己体质承受范围内——甚至还有一点盈余,他缓缓系上腰带,把打散的头发随意绾起,但总是落了几缕头发。

旁边满是汗渍的长臂伸来,接过了发冠,用不知哪来牛角梳给他整理了头发,还拿一面巴掌大的手镜放在窗边,让他看着,给他重新绾好了长发。

萧君泽好笑地拿起了那玻璃圆镜,问道:“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啊?”

因为每次见你都要看看头发有没有乱!

贺欢面上却答道:“洛阳一路南来,总要隐藏形迹,所以用带面镜子,看有没有伪装好些。”

“真是心思缜密啊!”萧君泽也没多问,对着镜子扶了扶发冠,发现一点都不比青蚨梳的差,便缓缓起身,放下镜子,准备出门。

贺欢却伸手拿住他的衣角。

萧君泽疑惑地回头,就看贺欢那低垂着,看不清神情的额头,像是一个可怜的、被主人撸完后就无情抛开的小狗。

于是他瞬间笑出声来,低头捧起青年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放心,今天晚上那灯肯定给你点亮。”

贺欢整个人都僵住了,眸子不可思议地瞪大。

萧君泽大笑着放开他,满意地甩了袖子,推门出去了,像是迎接胜利的将军,身后有旌旗飘扬。

身后,贺欢披上外袍,俊美的脸上还带着红晕,他舔了舔唇,又躺回了带着那人气味的地方,把脸贴了上去,微笑间,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

回到刺史府,萧君泽一身是汗,立刻让人准备热水,要沐浴更衣。

青蚨有些疑惑,这天还没晚呢,大下午的洗什么澡呢?但当他看着周围的护卫们一脸复杂,欲言又止时,便知道事情不对。

再看君泽身上的衣服凌乱发皱,后脑勺还带着一根稻草,顿时瞳孔剧震。

他仔细打量着君泽,当看他脖颈上那青色的痕迹时,再无一丝侥幸!

那一瞬间,这位权势极高的大内总管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扯起墙上挂着的刀具就冲出门去。

“哎青蚨你听我说……”萧君泽急忙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几乎被青蚨拖走,“这,这是我一时心动,是我要求的,阿欢是无辜的啊!”

“你以为我要杀他么?”青蚨杀气腾腾地回头,咬牙切齿道,“老奴我这就三媒六聘,把他给你娶回来,省得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你听我说啊……”

“你说,我在听!”青蚨冷冷道。

“呃!”萧君泽一时怔住,有些词穷,他发现最近好像特别容易词穷,于是,他左右看了一眼,小声而委婉地道,“可是,可是青蚨啊,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青蚨盯着他,等解释。

那目光仿佛带着鞭策一般,让萧君泽本想现编的理由也一时说不出口,什么道义啊,理想啊,好像都显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于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踌躇许久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才刺激啊……”

青蚨被气了个倒仰,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握紧拳头在虚空中挥舞了数次,终是无奈地垂下,仿佛终于承认了现实。

他于是垂头丧气地提着武器,向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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