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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我不穿了!(21)

这时,小船已经靠岸。

萧君泽目送着这位将军离开,低下头,将桌上手枪收起。

无趣。

他一手托着头,把玩着手上的弹壳,面色失落。

这萧衍太怂了,他本来都已经想好打哪里可以留他一命,再徒手帮他抠子弹,再用酒精洒伤口消毒,羊肠线缝合疗伤,把他带回山寨,在床上给他一顿PUA,给他留下不可磨灭印象,对主上心怀畏惧后,再放他走。

至于说会不会打到动脉大出血、感染而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已经留手了,是他自己要死的!

剧本都写了那么长,结果主演居然不演了!

行吧,他也不是个非要强求的人,人家若不是真心按剧本本色出演,那演出的剧情就不对味了。

剧本就先留着,下次再找个有男主之资的来出演。

……

下船之后,萧衍立于岸边许久,看着那小船孤帆远去,略微放松了精神,这才发现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

然而那对清澈灵秀的眼眸,却依然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从未见过那样温柔干净的眼睛,也没见过这样凶狠毒辣的人。

临海王眼里是没有任何杀意的,那对眼睛里,清澈中带着一点期盼与等待,仿佛就像在期待一幅将要打开的名画,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未将自己当成一个人!

见那小船已经完全消失在河面,他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回去就说,临海王是遇到意外,堤坝溃决,在淮河里失踪了,沿河找找有没有尸体,就行了。

西昌侯本也不是非萧昭泽不可,一个傀儡而已,是不是本人都没关系。

只是……

他凝视着远方,有种预感,自己迟早还会再遇到他。

到时绝对不能有任何给他开口的机会,一定要全力以赴,重兵围杀!若是杀不死,那投降的速度一定要快,绝不能让他有反悔的机会!

-

顺淮河而下五十里,有一处小港,是青蚨和许琛早就约好的地方。

许琛已经在码头等候多时,其它的军卒已经被他打发回去,这里山匪已经被清缴完毕,只剩下十几间房子和院子,还有一间放着粟米和几个农具的库房,外加几亩开出不久的山间旱地。

这是一处非常荒僻的山寨,零零落落的泥草屋,最大的房间也不过两米多的长宽,门户中是潮湿的泥地、床板铺着带着新鲜霉味的稻草,昏暗的房门只有一个可以支起来的小窗,泥地上还在一滩血迹,大群蚂蚁苍蝇正在已经乌黑的血泥上来来回回。

啊这!

萧君泽从穿过来,便是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当场就皱起了眉头。

做为一个现代人,他最低的住宿要求是干净、整洁,但如今看来,在这个时代,提这种要求不止是过分,而且是非常过分。

“今晚咱们还是去船上睡吧。”萧君泽果断做下决定。

“不可,”青蚨劝道,“殿下,如今已是七月,正是雨季,河畔随时会遇大水,十分凶险,还是先将就一下吧。再者,咱们船上有被褥、熏香,拿过来把这房间略做收拾,也能将就着住。”

萧君泽觉得有道理,只能同意。

然后当晚就被跳蚤咬了三个指甲盖大小的疙瘩!

“不行,咱们需要人,这地方必须修缮!”萧君泽顶着一头乱发果断道,“我记得周围还有一波水匪,头领那个叫‘魏行之’对不对?”

许琛劝道:“殿下,咱们现在就我和阿兄两人,那水匪有几十人,咱们实在是不占优啊!”

萧君泽淡定道:“咱们又不是去剿匪,只要寻些人前来修缮建宅便好,不用杀他们。再说了,你也说如今已是七月,淮河涨水就在眼前,他们也必是要寻些合适的地方,靠岸躲避雨季,咱们这地方,不是正好么?”

许家兄弟还是有些担心,但见临海王坚持,便同意了。

但两人都提高了警惕。

萧君泽微微一叹,他本是想写封信,让两兄弟去萧衍那里找些事做,但现在看来,得缓一缓,这身边实在是离不开人啊。

……

魏氏的那一群水匪并不难找,或者说,他们就在淮河上一个叫邵阳洲的江心小岛上,岛上芦苇丰茂,利于小船藏身,本身也是周围盗匪们交易销赃的地方,这才是两兄弟同意过来的原因。

听许琛说,这里交易还很公道,有口皆碑,想是有什么大族帮着销赃,所以周围的山匪水匪都默认了这小小的水匪势力范围。

当然,周围的小船上,都是小生意,要做大生意,得等他们的头头魏行之来。

所以,当见到这位水匪头子时,两船上的人马都有些惊讶。

魏行之和萧君泽面面相觑。

下一秒,萧君泽笑容灿烂起来:“好久不见啊,魏真人。”

知善而行之,早该想到的。

魏知善也头痛:“小殿下,萧将军可是在找你啊。”

“我知道,”萧君泽淡定点头,“所以,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杀了姜左的?”

魏知善搓了搓手,迟疑道:“想,但这不够让我冒险收留你。”

萧君泽大方道:“收留我一天,这总可以吧?”

“成!”魏知善非常满意,一口答应。

第17章 新的卡牌

魏知善是先前那位典签姜左找来的大夫,有一手不错的金针之术,帮着他减缓了不少病痛。

当然,这是有代价的,她后来伪造证件,带走了姜左的尸体,并将其拆的七零八落。

萧君泽当时一眼便识破了她的谎言,魏知善也发现了有些诡异之处,但两人都十分默契,没有说出来,当时魏知善便离开了,但重新相遇,是在水匪之地,估计是两人都没想到的。

上了船,想知道真相的魏知善殷勤地给小殿下倒茶扇风,十分热情:“事出突然,没什么酒水招待,只有白水一壶,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不嫌弃,是我来的突然,”萧君泽也很热情地看着这船舱,目光很顺畅地落到挂在船边的一具干净整洁的人骨骨架上,“这副骨架,倒是漂亮……”

“哎!”魏知善眼眸一亮,猛拍大腿,“殿下果然识货,这具骨架是我蒸烤之后,保存得最完美的一具,其它的不是脆就是腐朽,那些个俗人,每次来我这,看到这骨头便面色青白,实在是没见过世面!”

“魏真人在这风水宝地,难道还会缺少尸体?”萧君泽笑问。

“哪那么容易,”魏知善叹息道,“世人无知,我能找到的,都是些残缺不全之尸,或者腐烂,就难得几个完整的。”

“如今这世道,略费些米粮,应该便有人拿尸骨来换吧?”萧君泽疑惑地问。

魏知善沉默了一下,才道:“十年前,我还在上清道修行时,就悄悄用钱帛收寻尸体。一开始,一个月才能收到一两具,后来,便是十日就有,再后来每日都有……且都是新鲜、现杀的。”

萧君泽脸色上的笑意隐去,沉默了一下,才道:“看你年纪,十年前,也不过十五六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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