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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我不穿了!(153)

对面立刻传来一阵哄笑:“那位大人可是能引天雷的人物,他都敢在城外鱼梁洲建城了,你还担心南人打过来?”

“就是,咱们怕什么,襄阳城有那么好打么?大不了退回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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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轩有些惊讶……

不是惊讶刺史大人要广招学生,而是惊讶这次南来北上的乡豪庶族太多了。

整个襄阳的驿站爆满,刺史大人将茶园的宅子腾出一部分,还临时在河边芦苇处修了许多竹制长亭,再修了茅房,周围点了艾草驱蚊,还亲自邀请其中权贵们,去做了个野外诗会,示范垂钓、露营,还做一首诗萤火诗。

“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若飞天上去,定作月边星。”

然后声称当年竹林七贤,正是感悟天地所得,让这些世族去露天席地而居,挖个河沟来玩曲水流觞。

这诗瞬间引得口口相传,众人佩服,纷纷在河边芦苇边找东西,咏物明志。

好在这天气也不冷,这些人倒很乐在其中,每天交友游玩,去城中大购,没有半点意见。

甚至后来城中很多抢到驿站的人,也纷纷搬到城外,圈了一处地方,开始做什么“苇草诗会”。

桓轩感觉自己似乎被破开了天灵盖。

学到了,学到了!

明明是没有驿站了。

明明是有许多人会被侵占宅子,变成奴仆。

明明会有人以强凌弱,相互械斗,血流成河。

但这位刺史却是敏锐地抓住了人心,只是稍加引导,便争取来时间,将一次动乱化于无形,还引得诸人叫好。

那些个连下地都要踩着丝绸的权贵们,如今却因为他的一句话,一首诗,甚至愿意去泥潭里打滚,还自称这是“狂傲”,亲近天地。

他是这样强大,轻描淡写间,便能蛊惑人心于无形。

桓轩以前觉得自家族叔已经是杀伐果断,笼络人心的枭雄了,但如今和这位君刺史比起来,简直如同萤火于之皓月!不堪一提!

这、这就是与他差不多的年纪,初登庙堂,便能居于高位的原因么?

难怪,难怪阿萧那么喜欢他……

“老大,你怎么还不睡?”一名小弟出来上茅房,但看老大坐在门边仰望星辰,一脸沉重,不由疑惑道,“那明日的报名初考,你还去吗?”

“去,当然要去!”桓轩骤然回过神来,站起身,认真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人无完人,那位刺史身居高位,以后身边必然少不了美人,阿萧只是他后宫的其中一个!

只要我认真努力,万一就把阿萧感动了呢??

第105章 因为这样

炎炎六月,襄阳城可谓是热闹非凡。

不只是襄阳北边的五郡,连南边的几个郡县,听到这种盛事,也有一些胆子大的,悄悄跑过来凑热闹。

虽然南北大战了许多次,但淮河、襄阳一带的城池总是反复易手,国界线慢的隔上十来年就要换一次,勤快的一年能横跳两三次,所以雍州南北连口音都没有什么隔阂。

萧君泽大考场是露天的,他主要是为将来建设选拔人才,所以一开始,就已经向这里的乡豪们讲清楚,这个学舍是很难入朝为官的,学的也不是经义,而是主攻数术、匠作之类比较不上台面的工作,进入其中,需要考虑清楚。

如果想投奔他治下,那么,还是要走小吏之类的路子,先去底层打磨一番,让他看到成绩,才有其它。

这话一出,许多乡豪庶族陷入踌躇,匠作这个职业倒不是什么问题,但做为世家,他们大多会想办法把匠人变成奴隶,由此完全掌握他们的生死,自家儿郎去学这个,似乎有些浪费了。

也有一些快要吃不起饭的寒门决定让家里一些庶子前去求学,毕竟匠作的出路虽然狭窄,但如果能被刺史重视,未必不能搏出一片天,毕竟这世道里,他们很难和高门大户去争,能给刺史当奴仆,那一家人也不必担心被大族欺压了。

想要走从政之路,则开始钻营起来,想要走刺史手下幕府的路子。

北魏的官制是允许官员自己收拢一些能人给自己做事的,这种秘书团队,一般称为幕府,“入幕之宾”便是由此而来。如果主官能够升职,这些幕僚也可以水涨船高,被朝廷认可,由主官保荐后推荐朝廷为官。

他们千里迢迢过来,不就是因为看好刺史大人的将来嘛!

萧君泽被他骚扰的不胜其烦,于是便出了一些考题,准备再收录几个小吏,当然,名义上,这些都是他的“幕僚”,需要他自掏腰包来养着。

但问题不大,萧君泽养几十个人的钱还是有的。

于是,在同一时间,襄阳城同时出现了两场考试,一场是书院收人的“理考”,一个是幕僚收人的“文考”,书院那边,去的人寥寥无几,但在文考这边,那叫一个人山人海,还有家族为了给他们壮行,在一边敲锣打鼓,那叫一个热闹。

临时找不到那么大的考场,于是他们被安排在鱼梁洲的茶园里考试,茶园中茶树长得正茂,低矮的树丛之间,有一人宽的茶道,考生们就挨个坐在茶道里。

有一个考生觉得地方太窄,拔掉了几颗茶树想要摆下他自带的桌案,结果被以损坏考场为名,直接取消了资格。

一时间,有了威慑,这才这些想要开天辟地的考生们安静下来。

考卷是萧君泽让人连夜油印的,题目不多,只是一此普通的收税、灾害处理、战时管理的问题,没有准确答案,也不介意他们交头接耳,一个时辰内交卷就可。

考试时间是早上六点,这时天气还算清凉,倒也不担心他们被晒化。

……

远方,萧君泽在城墙上眺望远方考场,不由连连摇头。

“这幕府,我就录取五个人,他们居然有两千多人来考!”萧君泽神情不悦,“书院录取三千人,居然还有空余名额!”

元英在一边也算是开了眼界,不由地大笑道:“不少了,四百取一,多少人蹉跎一世,连见到一郡太守的机会都没有,你身为刺史,他们能争到这个机会,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刺史很难见到么?”萧君泽撇撇嘴,“当初我从南朝过来,还不轻易见了南徐州的广城郡王。”

“那怎么一样,”元英笑道,“你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治世之才,是明君贤相的坐上宾客,你信不信,若你不当这刺史,要去古隆中隐居,那都只有陛下敢去三顾茅庐。”

做为一个能轻易把国库收入提高两成,且不加民赋,还能制兵甲、兴农桑的人物,这是南北两朝的皇帝才有资格去请的,连他都没有资格。

说到这事,元英突然露出微笑道:“君泽啊,你还记得元璨吗?”

萧君泽一愣:“那是谁?”

元英大笑道:“他原本叫拓拔璨,是当年叫你狸奴那个少年,算是我一个侄儿,你可真是有了新人,便忘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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