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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我不穿了!(133)

他似乎十分自责,说到伤心处,不由咳了起来。

萧君泽有些不会了,他轻叹一声:“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你也莫要自责了,听阿琛说,你一定要来见我?”

谢澜好不容易缓过来,笑道:“你活着,我便是死了,也能去告诉阿姐。”

萧君泽皱眉道:“你这身体?”

“天生体弱,一到冬日,总是有些毛病,”谢澜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去眼泪,正色拜道,“见过临海王殿下,先前无状,让殿下见笑了。”

萧君泽摇头:“在这里,不要叫我的封号,叫我阿泽就好。”

谢澜恭敬点头,心中却有一些惊异。

以前,他听姐姐在家书中说,自家外甥生性柔弱,怕人怕生,担心他将来生活,但如今见到真人,却发现这少年性情沉稳,王侯之气丝毫不比南朝那些宗王弱小,再想到他当初能从萧鸾的天罗地网中逃出,去北方求生,还能隐瞒姓名的情况下,带来大量钱财,这样的能力……

他不由得惋惜,当初继位的若不是萧昭业,而昭泽,必然也是一位明君。

“那阿泽,如今阿舅尚是白身,”谢澜不由苦笑道,“族中虽然有些祖产,却也不多,阿舅能助你的,只有这一白身,你万万莫要去找族长谢朓,他生性柔弱胆小,若知你未死,怕不是立刻便要以你人头入朝,做进身之阶。”

萧君泽微微一笑:“阿舅莫急,最近几日,你便先跟在我身边,见见世面,说不得,有一场大造化呢。”

许琛顿时目露焦急之色:“公子……”

这人是不是向着他们,还没打听清楚呢,万一泄露了公子的身份。

“无妨,”萧君泽微笑道,“若我连舅舅都不能相信,那世上也没其它亲人可信了。”

“阿泽……”谢澜顿时震动,一时间,为自家有这样的子嗣感到了狂喜。

人君,这便是人君之量么?

“对了,你不能以原名随我身边,可有字?”萧君泽问。

“字川淼,您唤我谢川淼便可!”谢川淼恭敬道。

萧君泽点头:“随我来吧。你和我有几分像,需要用药水遮掩一下。”

他在南朝需要有一个传话人,这谢家舅舅若真能信任,对他布局南朝是一个巨大的利好,所以,他需要先带在身边几日,看他能不能当此大任。

至于说身份泄漏——他当然不担心身份泄露,且不说谢川淼有没有机会说出来,便是元宏真知道了,也不会拿他如何,他可是萧颐的亲孙儿,南朝没有比他更正统的血脉了,用来做打击南朝的招牌,绝对好用。

至于说元宏要是因为他的才能而敢生起杀心。

那更好。

他看着自己雪白的指掌,微微一笑。

要知道他在北魏,可是一直都是收着力气搞事情,还助力他平息内患。

这一切,就等着他死后,掀起洪水滔天啊。

第91章 很抱歉

萧君泽带着这位便宜舅舅出门,去找了独自在实验新想法的魏道长。

魏道长附近连个打下手的都没有,怪异刺鼻的气味蔓延,让谢家舅舅还没靠近,就已经肠胃不适,扶着墙角恶心起来。

萧君泽立刻他去了上风口,让许琛把魏道长叫出来。

然后便干脆带他回了斛律明月他们的驻地,反正这大风大雪天腊月天,拿斗篷把自己眉眼裹严实再正常不过了。

而谢川淼便在这短短的路程中,见到这些胡汉揉杂的士卒,对君泽是有多尊敬。

“见过军主!”“见过军主!”

无论年纪大小,只要是靠近的,那些士卒都靠了过来,恭敬行礼,还会主动表示即将开始的襄阳城,他们要去攻城,得到先登,立下头功。

“头功少不了你们的,”萧君泽一一安抚,“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将来必能大好前程,封侯拜相不敢说,当个校尉军主还是能做到!”

这些学生们十分兴奋,纷纷表示绝对不让军主/山长失望。

没办法,先前拿下樊城、宛城、新野三城,元宏封赏三军,为止还把宗室、后宫的俸禄统统削减不说,还挤兑着各家亲王掏钱出来封赏将士。

而他这些学生,要么出身寒门,要么出身庶族,还有许多甚至是报着匠人的打算入学的,突然之间天降大饼,一个个昏头转向,根本控制不了对未来畅想。

而让他们得到这样的好处,完全是因为跟对了山长/军主。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感激涕零。

谢川淼终于反应过来:“君泽,那传说的攻城利器,竟是出自你手?”

“你在樊城,也所听闻吗?”萧君泽问。

“自然,”谢川淼轻声道,“北边溃军这些日子涌入樊城,都说魏国有一神器,摧山裂石,百发百中,城门遇之如裂帛,城墙遇之如鸡子,没想到,居然是出自此处。”

萧君泽微微一笑:“小计而已,走吧。”

他去到一处宅院,这里本是樊城某世族的宅地,但如今其家人在三月前就已逃亡,如今暂时被元宏赏下,做斛律明月等有功之士的居所。

青蚨已经等在这里,看到谢川淼,不由怔了怔:“谢公子?”

萧君泽有些惊讶:“青蚨,你认识他?”

青蚨微微点头:“当年,是谢公子在刑余里选中奴婢,帮奴婢为家人收敛尸骸。”

也是这份恩情,让夫人选他当公子的贴身侍者。

“都是故人啊……”

关系被攀上了,气氛便也好了起来。

坐下之后,青蚨熟练地点燃火盆,让已经被冻得有些喘不过气的舅舅取暖。

“回头把我的土炕给川淼,”萧君泽伸的摸摸他的额头,无语道,“你这身子,就不该到处乱跑。”

“不跑,又哪能见到你。”谢川淼将手靠近火盆,面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君泽,你长得,好像阿姐啊。”

君泽应了一声,才缓缓道:“母亲当年说过,最放心不下我,然后便是你了,她说你心思重,还说入宫是她最好的出路,你却总喜欢乱想。”

那是这身体很深很深的记忆,他一直都不怎么去回忆。

因为一次回忆,总会让他忍不住想起原著里那少年坎坷的命运,然后心中郁积。

“哪里会是好出路,”谢川淼低声道,“阿姐本是早许了亲,可是为了家族入宫,虽有谢家的名头,却被几多排挤……”

萧君泽叹息一声:“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谢川淼心头一震,随即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噬咬一般难受:“阿泽,这三年来,你过得很辛苦吧……都是舅舅未能护住你。”

“你本也护不住我,”萧君泽微微一笑,“我当初从萧鸾手下逃出,陈郡谢氏必然也受了波及,若真私藏了我,以萧鸾的杀性,谢家怕是要鸡犬不留了。”

谢川淼更难过了:“若是当年,便是皇家也不敢轻动谢家……”

“所以,阿舅,”萧君泽突然用出了亲人的称呼,真诚地问,“你想,让谢家,如百年前那般荣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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