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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我不穿了!(103)

便耸耸肩,让人取了一杯盐,融入水中,加入大量草木灰。

不得不说,草木灰真的是用途广泛,主要成分是碳酸钾,可以把粗盐中的钙镁离子变成碳酸钙、氢氧化镁。

加草木灰沉淀,然后取上层清液蒸发结晶,就是细盐。

当然,里边肯定还有□□,但问题不大,钾的毒性小很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嗯,还可以安排一下,溶解不需要太充分,尽量让盐水饱和。

他还能利用炼焦油时的热量,来加热蒸发——不需要把水煮干,只要放些纸条布条在饱和盐水里,盐就会自动在上边结晶。

如此,他就能在不耗费大量燃料的情况下,得到大量提纯过的盐。

这样的盐,无论是成本,还是质量,都能把那些垄断利润的盐户,打得满地找牙!

青蚨看得头痛欲裂,让周围人禁止将此事传出去,同时忍不住扯了公子的领子:“公子,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危险?河东裴家不会放您活着的!”

“能有多危险,他如果真给我找麻烦,我也不是不能一起收拾了,”萧君泽漫不经心道,“放心吧,有陛下在,这些东西,跑不了的。”

他来北魏,就是为了扩散技术,不然,留在南边利用身份,他其实更能搞事。

但世家大族是不会允许这种新技术扩散的——南朝那可是真正的盐铁专营。

只有北朝,元宏需要加强朝廷势力,打压汉臣时,这些技术,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南朝那些人,并不是不知道技术的好处,但却更怕的是技术带来的变化,比如这煮盐这法,一旦在沿海泛滥,便立刻会冲击原本的官盐,而世家大族对庄园的控制,也会被抽掉一条支柱。

……

萧君泽并没有等上太久,在把太子打得不能起身后,元宏召见百官,废掉了太子。

而这时,满朝平城勋贵、汉臣皆伏地叩首,为太子说好话。

但元宏的心思很坚决,理由就是太子心思不正,担心自己死后,重演晋朝时永嘉之乱,坚决废掉太子。

于是诏书下发,太子被囚禁起来,元宏还把平城勋贵的代表,太子太傅穆泰贬出京城,派去河北平原上的定州当刺史。

但穆泰说自己有病,不愿意去暖湿的地方,要求去平城所在的恒州当刺史。

元宏为了安抚这位老臣,于是同意了他的要求,把原本的恒州刺史调去定州,让他回老家去当平城刺史。

事情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结束了。

至少这位大人的离开,加上太子被废,几乎是立刻就抽掉了平城勋贵们的主心骨。

……

萧君泽正在清点太子没了之后,留给他的财产。

做为他先前在洛阳最大的投资人,他拥有的马球场及数十座工坊的部分产权,如今这些东西,已经全部归他所有了。

嗯,还有些平城勋贵们也投了钱,但问题不大,这些勋贵也必然是会被清算的,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元宏的消息十分灵通,在处理掉太子之事后,就又去了新开的制盐场。

一石石如雪洁白的盐块被随意堆在地上,元宏随意从地上捡了一块,放嘴里舔了一下。

“居然,没有一点苦味。”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他吃的盐已经是顶顶的好盐了,就算如此,那微微的苦涩也是会有的,普通的盐更不必说,苦味完全压过咸味。

“我说过了,天地万物,自有其法,”萧君泽拿起一块盐,“只要找到办法,便可化繁为简,化腐为神,陛下,这法子,汉臣们,会不喜欢啊。”

魏晋南北朝的庄园经济,对奴仆最大的控制,就是盐铁。

食物可以在山野去寻,衣帛可以自己织造。

唯有盐铁是普通人怎么也触及不到,必须依靠大户才能得到的东西。

元宏眼眸微动,随即展颜一笑:“此利万民也,岂容他们不喜欢?你有大功,想求何物?”

“先记着,等记得功劳多了,我再要个官职。”萧君泽随意道。

“何需多此一举,”元宏微笑道,“你阿兄官居司徒,要不,你去阿兄手下当个长吏?那也算是大官啊……”

“把盐放下,你可以走了!”

打发掉元宏,萧君泽为解决一件大事而感觉到了欣喜,感觉自己飘了,立刻便把盐当成钱,在修河上大方地挥霍起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麻烦,紧跟着便落到他头上。

-

十月初,天气渐凉,白沟,在经过五个多月的清淤,这条运河已经与先前大有不同。

河岸的两边用泥沙加筑,种上了许多树苗。

没什么统一收购,这些树种极繁杂,有板栗树、枣树、柿子树、核桃树——柳树杨树松木也不是没有,反正树苗都是从周边村镇里收购过来的。

这些树木送来时带着泥土,都是在野外现挖,用牛车马车送来,能不能种活全看天命。

钱也没怎么花,一棵树换半斤盐,三丈外种一棵,如今也不过花了……

“就是那里!”黑暗中,几十双贪婪的眼睛瞪得有如铜铃,“盐屋,那里,一整个屋子,都是盐,雪白雪白的盐,那盐,是咸的!咸的!”

周围立刻传来无数吞咽口水的声音。

“听着,到时遇到了巡逻,便立刻跪下求饶,挨上两鞭也行,不要反抗,知晓么?”

“放心,咱们都懂!”

“被抓了,吃得会差很多,但别去争,悄悄拿了馍馍,吃一半,留一半,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明白!”

于是,他们等着天将黑不黑时,听着头领一声令下,便如恶狠一般冲出,向不远处那的巨大窝棚。

……

斛律明月听到远方有喧哗声,便跳上君泽送他的宝马,策马前去察看。

于是,很快便入眼了三十四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俘虏,正在接受他兄长的审问。

“审出什么来了么?!”斛律明月翻身下马,问道。

斛律平翻了个白眼,冷淡道:“这还用审么,如今咱们这有雪盐之事,几乎人尽皆知了,哪个不想来抢几袋?”

说到这,他的脸忍不住扭曲起来:“阿六敦啊,这白花花的盐,真的就给这些河工吃么?真的,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就能把这些换成粮食和布帛,咱们族人今岁便无人挨饿了……”

斛律明月无奈道:“阿兄,这些民夫河工,也是咱们族人……”

“那不一样,”斛律平摇头,“斛律氏在这里没有多少人,都是其它氏族!阿六敦啊,你不能人到了洛阳,心里留在洛阳,大草原、阴山下,那才是咱们的家!”

“不行!”斛律明月断然摇头,“兄长这是鼠目寸光,跟着君泽,以后必然有更多好东西,他不会亏待我,也不会亏待我的族人,不能因小失大,反正你记住了,若是这里出了差错,我就用族里货物来弥补亏空!”

说完,便又上马,飞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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