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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日纪年之孽债(8)+番外

「怎麽了?」看出龙吟的反常,鄢行天皱起了眉头,「有何为难之事,你直说无妨。」

「微臣有一事恳请皇上开恩成全。」龙吟沈吟片刻最终咬牙低声说道:「微臣二弟前些日子受无极教余孽围攻不慎坠落山崖,如今身受重伤脏腑皆损性命危在旦夕……」

「哦?你想求朕派遣御医为你弟诊治?」鄢行天见龙吟对他这麽生分,当下也立即赌气改变称呼说道:「此非难事,朕让御医院中之人带上宫中良药随你前去救你兄弟。」

「皇上,家父书信中提过臣弟五脏皆破,只怕世间寻常药物难以医治。所以……」龙吟说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向鄢行天,见他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毛目中渐有讥讽之色,心里止不住微痛。

「所以,你想朕怎麽帮你?」鄢行天猜到几分,他坐在龙榻上淡淡看著跪在地面上的龙吟漫不经心地问道。

「臣万死,恳请陛下将冰莲赐下救臣胞弟性命。此後微臣一家必定更为尽心尽力为陛下效忠,万死莫辞。」想到手足兄弟命悬一线,龙吟把心一横还是将这个他自己亦知过分的请求说出来。

鄢行天闻言大为愤怒。冰莲是先皇在位时发现的圣物,据传有起死回生之效,病重之人只要尚有一息服下後都能痊愈;天下一共才有两朵冰莲,分别於他与太後所执可谓国中之宝。

如今鄢行天不是舍不得冰莲,他心中震怒是因为先皇那个祸国殃民的情人、第一次向他父亲讨要的东西就是此物。而他的父亲竟将两朵冰莲一块赐给那人,好在最终抄其家府时将国宝拿回,否则他心中定会更加不平。

没想到现在龙吟向他讨要冰莲,与先皇那个包藏祸心的情人如出一辙,鄢行天触动心病也不管龙吟求他的理由是什麽,脸色立即沈下来。

「朕实在没有想到,统领平时雍容大度时常将朕所赐之物分给他人,好像清廉自律之极;现今难得你开口向朕讨要赏赐,所求之物就是一国之宝,你当真是好眼光、好胃口也好能忍啊。」

「皇上,并非微臣贪婪,不过冰莲事关臣弟性命,臣万不得已才厚颜开口。」龙吟心知讨要冰莲的请求是鄢行天心中之刺,对他讽刺之言也不生气只是心中越发难过,「微臣也自知以往所建薄功难以求得天子隆恩,但请皇上看在我龙家忠心一片……」

「行了,龙大人,你认为自己值得了那麽多吗?」鄢行天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看著龙吟温和的脸因他故意在「龙大人」三字上加重语气而瞬间变得雪白,他心里微痛之余竟然升起一股残忍的快意。

在知道龙吟怀著异样的情意伴在自己身边以後,鄢行天一直说服他龙吟与父皇的情人是不同的,因为龙吟从来不会凭平乱之功向他讨要什麽好处。

所以鄢行天平时得了什麽好东西喜欢往龙吟那里塞,他也知道龙吟不将那些奇珍异宝放在眼里时常以皇帝的名义转赐给部下,心里对龙吟的好感才逐日倍增。

谁料此时看来,龙吟的忠诚与对他的心意不过如此而已。这想法偏激了,皇帝心中气愤难忍,怎麽看也觉对方的要求别有用心,而且龙吟这个人也处处透著陌生与不对劲。

孽债第三章 下

「皇上……」

「也罢,是朕有些不对。在知道你心里对朕怀有想法之後,这几日还对你过分好了些想必让龙大人有所误会。」鄢行天看著龙吟隐忍的脸顿时怒气又涌。

他最恨的就是龙吟这副好像在他这里受了莫大委屈又说不口的模样,当即不假思索冷冷笑道:「如果龙大人你能亲近朕而不使朕感到恶心,朕就将冰莲赐你。」

龙吟万万没有料到皇帝有此一说,他在极度震惊之下忍不住抬头望向鄢行天,好半天也无法回过神来。

「意外麽?朕不过是想顺便借你龙大人试试能否与男子亲密罢了,万一神官算准朕的皇後是一名男子,而朕又无法与他相处岂不让百官笑话?」

鄢行天毫无表情地瞪著龙吟凝望他的双眼,嘴里慢慢吐出让青年更加心凉的话,「再说若朕的命定中人是男子,朕让你去杀他,恐怕你现在也会兔死狐悲下不了手吧?不如借你让朕习惯一下与男子相处。」

龙吟心里剧痛,他万没料到想救胞弟之心被皇帝误解成这般不堪。怔怔看著鄢行天想到刚才皇帝所说的话,他心中更是一片茫然。这个与他相处多年情谊深厚的男人难道是这样看他的吗?他怎麽在对方心中变成贪财敛功的媚臣了?

「怎麽不动了?莫非不知道如何取悦朕?哼,对於你这样一个喜欢男子的人来说应是相当容易可以做到的罢?」鄢行天读出龙吟眼中的伤痛与无助心里更是气愤。

到了现在龙吟还流露这样无辜的眼神,好像所有的过错都是他一人所为,若非龙吟先「心怀不轨」接著又厚颜向他讨要国宝,他怎会在气极之下说出这样荒唐的要求?

转念间,鄢行天见龙吟深深垂下了头,他看不到对方面目心里颇感不惯,寝殿里一时沈默,皇帝的怒意也消了不少。想想先前的气话,鄢行天也觉甚是可笑,正待喝令眼前下跪之人起来却见一直默默不语的龙吟突然动了。

龙吟仍然保持跪拜的姿势低头膝行而前没用多久来到皇帝榻前。鄢行天不觉瞪大眼,张口结舌看著来到他脚前的龙吟,胸口微感疼痛说不清是怒还是怜一时说不出话来。

缓缓将双手放在皇帝左右膝盖上面,龙吟抬起了深埋的头。鄢行天在他静如止水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波澜,就连往日里那双清澈温柔的眼眸里也什麽情绪变化;然而就是这样一双似乎毫无情感、空洞漠然的眸子却让鄢行天不知不觉看入了神,渐渐移不开眼。

一眨不眨地看著龙吟开始慢慢抚慰他的身体,对方的手掌顺著膝盖试探往上,笨拙地搭贴在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游走。

鄢行天万万没有料到龙吟竟真照他的气话行动,但是他这个最恨这种事的人却像被使了定身法一般紧紧粘在榻边,眼里除了面无表情的龙吟,居然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东西了。

应该阻止龙吟再做下去,但是皇帝没有动。他从龙吟青涩的动作里感觉得到眼前人并不懂得如何取悦男子,但是现在「伺候」他的人是跟随他多年的龙吟,而且以前也没有女子对他做过这般大胆挑逗之事,鄢行天心里震惊之余蓦然涌上一股尴尬与不适。

但是这种感觉在龙吟轻颤的手指撩起皇帝贴身的里衣,迟疑著将头轻轻伏在帝王双腿之间时竟然完全从鄢行天脑中消除了。

包裹著他胯下阳具的口腔非常温热,唇齿後的舌尖轻轻抵著分身顶端口浅浅舔触、轻柔含咽或吞或吐,没有什麽技巧的动作却很快让他半抬的性器硬挺起来。

龙吟自欺欺人地闭上眼,他已经抛弃所有的尊严但还是不想亲眼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

事到如今,他不能再体会心痛与屈辱的感觉,甚至连口里所容之物也没什麽感受,全身都麻痹,心中仅是抱定无论如何也要救出胞弟的念头卖力讨好鄢行天,本能的将手指也移了过去扶住皇帝胯间之物,配合嘴里的动作机械地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