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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后,太糟心(56)+番外

章秋林自擦着手,答皇帝道:“此套针法行针诡异,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终身瘫痪。小人不敢让皇后娘娘冒这个险。”

皇帝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在嫉妒与理智两者之间,他还是很明智地选择了理智。

回头把这个章秋林腌了!

皇帝忍着满腔怒意,愤愤地想着。

去他|妈的!

————

章秋林拿着那一套针来到床边,看了一眼仍穿着中衣的烧得滚烫的皇后,说了一句:“把娘娘的中衣脱了。”

抚琴闻言吓了一大跳,赶紧往皇上那边看去。

皇帝面色铁青,紧紧握着简宁的手,目光阴冷,看着章秋林。

章秋林不惧不畏,又重复了一遍:“把娘娘的衣服脱了。”

抚琴未得皇帝命令,正举棋不定时,抱画已经抢身过来,伸手就去解简宁的衣带。

“啪——”

皇帝猛一下打开抱画的手。

抱画的手登时就肿了起来。

抱画强忍着痛,咬牙退到一旁。

章秋林对方才一幕仿佛未见,淡定地在火上烤着银针,说:“若皇上不愿意让娘娘脱衣,那小人只好凭着感觉隔衣插针……到时候出了差错,还望皇上海涵。”

皇帝空着的手拳头紧握,上面青筋暴露。

却是不答。

章秋林做好了准备工作,扭身,问皇帝:“皇上……您可是要小人隔衣针灸?”

皇帝拳头紧了又送松,狠一咬下唇,对章秋林说:“你转过身去!”

章秋林应了声“是”,转身过去,道:“小人行针穴位均在背上。皇上将娘娘背对着小人即可。”

“你闭嘴!”

皇帝一声训斥,吓得殿中宫人噤若寒蝉,纷纷跪下。

章秋林只背着手站着,恍如未闻。

皇帝目光凶狠,阻止了要上前来帮忙的抚琴抱画,亲自将简宁的中衣脱了,只余一件小衣在身上。

再将她翻了个身,看到有些白花花的胸部被挤压得露出小衣之外,恨红了眼,伸手替她拢了回去,再拿脱下的衣服遮住。

确认春|光被他好好掩盖住,皇帝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好了。”

“是。”章秋林转过身,先对皇帝行以一礼,“请皇上恕小人不敬之罪。”

皇帝冷哼一声,不予作答。

章秋林神情自若,目光往皇后身上去……

章秋林:“…………”

皇帝看他那副微怔的样子,心中不爽简直要爆棚——

等皇后治好了!朕就挖了他的双眼!

————

分秒过后,章秋林回过神,弯下腰,刺入了第一针。

简宁只低声呻|吟了一声,又没了反应。

足有一只筷子长的银针在简宁背上晃啊晃,晃得皇帝的眼睛痛。

比眼睛更痛的,是心。

如是行了三针,章秋林终于悠悠开口:“皇后娘娘身子较弱,此番病愈后,希望皇上能在房事上节制克制些。小人还是头一遭,在人的背上看到这么多的捏痕……说来,刮过痧的人常年背负重物的人,身上都不会像娘娘后背这般青紫狰狞。”

皇帝闻言一怔,复而将目光投回简宁身上。

简宁背上的确是一片红紫,象牙白的肌肤上衬着这一片情|欲浓重的痕迹,往日皇帝看到时都只会觉得□胀痛想要怜爱她更多,而今日被章秋林这样一说,顿时就觉得那一片红肿刺眼起来。

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人猛捶了好多拳,皇帝一言不发,满脸阴郁。

————

一套针行完,不仅简宁出了一身细汗,章秋林也是满头汗珠。

插完最后一针,章秋林的目光便迅速从简宁身上撤离。

低头退后几步,章秋林跪下,磕了个头:“今日小人行径堪当死罪,但实为无奈之举。若皇后娘娘能得痊愈,还望皇上饶小人一命。”

皇帝看着虚弱地躺在床上被扎得像刺猬一样的简宁,想要抱她,却无从下手,心里酸酸苦苦,哪里还听得到章秋林的话。

看到皇帝半天没反应,李菊福凑过来,在章秋林耳边低语:“章先生,皇上是个明君,此事您无须忧虑。您先回去休息吧。”

章秋林得李菊福这话,退下了。

李菊福看着章秋林腰板挺直地离去,心中满是赞赏和崇拜——

章先生好大的胆量!大家都知道皇上要得太过,但是没人敢说……您就这样不怕死地说出来了!

咱家佩服!

————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宫中的女太医上前替简宁除去了身上银针。

正好,汤药也熬好了。

皇帝抱着简宁,让抱画给她喂药。

可简宁对于苦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嘴巴像蚌壳一样咬得紧紧的,抱画喂了两勺,都洒在了她衣服上。

皇帝见状,干脆抢过抱画手中汤药,喝了一大口,再堵住简宁的嘴,强行喂到她口中。

如是三次,终将那一碗药喂完。

拿了帕子替简宁擦干净嘴角的药,皇帝再伸手抚平她额头上的皱纹,抱着她,倚在床头。

抚琴递过来一小碟蜜饯:“皇上可要吃些甜的东西?”

皇帝看了一眼那碟蜜饯,摇摇头。

抚琴自觉退散。

皇帝将被子在简宁身上拢了拢,低头温柔地在她鬓角上一吻,轻声说到:“阿宁,我知错了。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

皇帝眼巴巴地守着简宁,真实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国事繁忙,又及早朝未来得及去上,倒是积压了一大堆公事。

皇帝坐在简宁床边看着奏折,可是看了大半个时辰,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皇帝叹气,扔掉奏折,再爬上床去,去抱简宁。

——皇上这个行为在下午已经反反复复地发生了十几遍了,紫宸殿里面伺候着的宫人都很……习惯。

可这回皇帝没抱到半刻钟,李菊福来报——

“回禀皇上,顾侯及顾侯夫人还有顾二小姐已经入了宫了,您是要在哪儿召见他们?”

“来了?”皇帝心情复杂地自床上坐起,沉吟片刻,“让他们都到紫宸殿来。”

虽说外眷及朝臣不得入天子寝殿,但是现在皇后歇在这紫宸殿里,他也就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了。

————

顾侯一家进了紫宸殿,对着天子行了礼,继而一脸紧张焦虑的顾侯夫人就扑到了简宁床前。

看着床上一脸苍白的女儿,顾侯夫人心中似被一把钝刀戳中,痛得她头皮发麻,想也没想就嚎了出来——

“阿宁~!我苦命的阿宁啊~~!!”

顾侯闻言心中猛地一跳,偷看了皇帝一眼,发现他在顾侯夫人这一嚎中青了青脸,赶紧上前扯住顾侯夫人:“夫人瞎说什么!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富贵不可限量的天命,定是马上就能好转了的!”

顾侯夫人太过哀伤,倒是没听出顾侯言中的提醒意思,只自顾自地压在简宁床边哭。

顾侯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躺在床上的简宁突然眼皮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