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喜欢上的就是那个温柔的牧华。
即便只是假意,他似乎也已经吝啬再给予自己。
“跟我进来。”
冷漠命令式的口气,无法拒绝,也不容拒绝。
秦胜将手暗暗覆在胃部,悄悄施力压紧。
走进办公室的那刻,突然发现第一次对视野中的房间有了新的感觉。
压抑的、窒息的、死寂的。
种种的负面情绪随之而来,难熬成了唯一能表达现状的词。
抵不过心里黑暗的情绪,秦胜选择低头,任由胃部的痛觉渐渐扩散、扩散。
下颚被人捏着猛地抬起,搭在胃部的手因为僵硬而滑落。
那盘旋的在头顶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我倒是不知道,秦特助这么有脾气。”
牧华的心底有股厌恶,从今天见到秦胜的那刻起,彻底轰塌外泄。
一直就讨厌眼前人这副模样——在自己面前垂眸恭顺的模样,任凭自己说什么,都无声无息的模样。
可他不会让秦胜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讨厌这样的他,不会给秦胜防备的机会。
唇边残忍的笑意配合着身体强硬蛮横的动作。拉扯间的挣扎于抵抗在牧华面前不堪一击。
牧华知道,秦胜在自己面前永远是弱者,也只能是弱者。
但今天,那懦弱的家伙却反抗了自己。
不说话,不辩解,却在此时此刻,反抗了自己。
而这一点,莫名的让牧华心情好转。
粗暴的被强行压在冰冷的墙面上,秦胜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息急促。
苍白的脸色染上异常的微红,冰冷的墙面让全身的机能仿佛慢了一拍。
咬着牙,秦胜倔强的不愿低头。
然而头发被拉扯向后,头皮大片地刺痛。几根掉落的黑发落在肩头,却没有人会去在意什么。
后仰着头的姿势让秦胜的喉咙出现被挤压的痒痛,咳嗽声忍不住从双唇中逸出。
牧华的视线落在秦胜露出的脖颈上,不由眯起双眼。
明明是难受的,明明在压抑着,明明不觉得自己有错,却偏偏一脸淡漠。
越痛苦就越倔强,秦胜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可他似乎忘了,牧华最喜欢的,便是磨平他的棱角。
十几年来,牧华自认是了解秦胜的。也正因为了解,才知道到底做什么,才能让秦胜尝到痛。唯有这么做,牧华心底的烦躁与厌恶,才能被消磨。
自己,从不需要他的逆来顺受。
自己,也从不需要他的淡然与沉默。
只是看来,自己还表现的不够明显,才能让秦胜——一犯再犯。
“秦胜。”
凑近耳畔,故意放柔的声音却没有一点温度。
“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一手抚上秦胜的腰际,从侧面一路探入衬衣内。他熟知秦胜身体每一个敏感点,也知道怎样才能勾起对方的欲-望。
故意的挑逗,为的却是在下一刻,让对方从快感的天堂高高跌落无尽的地狱。
“我身边只留忠心的人。”
撑着墙面的手瞬间用力,紧紧抠着墙面的手指,每一个指甲都在充血。
可即便是这样的痛,还是远远不及,不及身后男人轻巧的一句。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对Ray动手。”
“是,老板。”
走离牧华的视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秦胜再也支持不住的扶着桌面,从口袋里拿出早上随身带着的药丸。
任由自己狼狈,任由自己瘫软在座椅上。
此刻的秦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所以说,今天是难熬的一天。这一点,果然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天天头昏脑胀的上下班……如果没存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OTZ……
10
10、酗酒 ...
不欢而散后结果,是靠着止疼药渡过一天,是回家后继续跟酒精作伴。
散落了一地的啤酒罐,横七竖八,有些还洒出了罐中的液体。
向来整洁的房间,如今一地狼藉。而坐在地上的秦胜双眼只睁了一条缝,一手垂在身侧,一手举着啤酒罐在面前摇晃。
如果不是身后有东西倚靠,他那酗醉的模样,几乎都坐不直身体。
脑袋空空,全身火热。秦胜觉得视野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在变的模糊,越来越看不清。
抬手仰头,又是半罐啤酒下肚。喝得太急,无法灌入的液体沿着脖子的弧度缓缓滑落。
“咔啦。”
喝完的啤酒罐在手中被捏扁,凭着本能在四周摸索着下一个目标。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已经坐了多久,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比之前舒服许多。
既然能让自己爽快,那就不该停止。
门铃响起的时候,秦胜自觉以为是错听。半醉的盯着房门,恍惚间唇角微扬。
他笑,却不知道在笑什么。
“叮咚叮咚。”
门铃锲而不舍的一再叫嚣,靠着沙发的人终于拢起本来舒展的双眉,跌跌撞撞、半爬半就。从客厅到卧室短短的几步路,他也走得艰难。
扶着门把撑起自己,想也不想的使劲全力,猛地打开门。
“呕——”
因为身体突然的晃动,整个人失去平衡。灌满酒水的胃部顿时收缩翻搅,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
随手一抓,也不管对方是谁,低着头佝偻起身体的男人看上去糟蹋狼狈。
“唔。”
捂住自己的嘴,秦胜却没有动。此时此刻,任何轻微的晃动,都会让他好不容易压抑的呕吐感再次泛滥。
“你没事吧?”
秦胜没抬头,也分辨不清说话的人是谁,更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紧紧抓着对方的褐色的西装衣袖,等着平息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你喝太多了。”
门前的人拉开秦胜的手,反手扶住他。
“先进去。”
勉强走了几步,秦胜便跌倒在地。而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的就地吐了出来。
酒精借口呕吐出的部分而挥发一些,视线比刚才清晰了不少。
一条干净的格子手帕递在自己面前。微楞,却还是接过。
“谢谢。”
擦了擦嘴角,喉咙还像在火烧,嘴里还充斥着苦味,可身体已经好受许多。侧头一看,不由讶异。
“是你?”
“是我。”
柳清远还是一如往常的西装革履,此刻眉峰间隐隐有些担忧之情。
“怎么喝那么多?”
“不多。”
秦胜“呵呵”傻笑,白皙的脸上带着微醺的红。
“才这么点,我还清醒着。”
扬手拍了拍身侧的地面,不顾掌心的钝痛。
“来坐,别楞在那。我这还有几灌子,一起喝。”
挑眉看着大咧咧坐在地上的男人,柳清远突然发现,醉酒的他比平时可爱许多。
虽然,可爱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并不是太妥。
看了看地上污秽的痕迹,再看了看拿着啤酒罐都打不开的秦胜。柳清远笑叹,脱了外套松了领带,跨步避开脏了的地面,在他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