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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小皇子(26)

龙非却耸耸肩,“反正他已经走了,不是吗?”

☆、食子虎

打酱油将军和凤来传奇水桶西施走了,杜家两姐妹依旧留在了凌施施家,眼见明天就是杜家老爷杜成给女儿们三天嫁人期限的最后一天,两姐妹却没有丝毫紧张,姐姐杜琴棋又同孙赫出门玩了,妹妹杜诗画趴在凌施施家的桌子上,喝水玩。见两人这般模样,原本是外人的凌施施急得不行。“要不,我将龙非借给你们几天,先混过去再说?”

但是,她自以为很不错的提议不但被龙非彻底否决,杜家姐妹也没一个答应的。

“怎么不答应啊?再不答应,你们姐妹俩都没钱了!”凌施施开始心慌,并在心里鄙视那见死不救的龙啥非的。

杜诗画却打了个哈欠,“我姐姐已经解决了,她能过好就行了,至于我,我所谓啦。”

你不是太稳重就是太笨!凌施施有些愤恨。

“杜老爷到——”随着一声吆喝,两姐妹的父亲杜成和管家杜福大步跨进了凌施施的家。

“你当我家是你家的茶馆啊?说来就来?”凌施施皱着眉嘟噜了一句。

“茶馆?我家的茅房都比你家大!”杜成眼睛向上一瞟,丝毫不理会被气得脸色发青的凌施施。

“你——”刚欲去讨个说法,凌施施却被龙非轻轻按住,龙非依旧在笑,弯着一双可爱的眯眯眼笑,“我也觉得呢,杜老爷,你整个院子加起来还比不上我家的公用茅房大。”

这话似乎更毒……凌施施相信龙非依旧在胡说八道,不过这番话听起来满解气的。

杜成不理会龙非的挑衅,他寻了张干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傻小子,你当我傻啊?比我家还好,你以为你住在皇宫吗?”

就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凌施施暗自点头。

龙非皱皱眉,嘟噜着:“怎么你们都不信呢?”

杜成摸摸胡子,继续说,“你还以为我真看上你了,想招你做我家的女婿?实话告诉你,我只是看你够傻,等入了洞房我就可以说我们杜家容不得你这样的人,而后……”

“而后就可以将我和你的两个女儿扫地出门?”龙非接上了话头,同时打了个哈欠。

又来了,这小子又诸葛亮上身了……凌施施有些激动,心里不停给龙非鼓劲,龙葛亮!说啥都行,你说你是皇帝他儿子都可以,只要能打败这混蛋老头!

“是啊。”杜成依旧笑得像个狐狸,“你怎么知道。”

不会吧?凌施施一下愣住了,之前听完龙非的分析,她还以为那只是为了打败杜成说着玩的,但现在看来……可是,怎么会这样,虎毒尚不食子……

龙非抓抓头,想了想,“因为抛绣球本身就很胡来,哪有那么多的天注定?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杜成不置可否。

凌施施愤怒了。

最有发言权的杜诗画却始终一言不发。

而龙非,又抓了抓头,也不再说话。

眼见几人没了反应,杜成反而开口了,这一次,他的目标是二女儿诗画:“丫头,时间已到,你的夫婿找得如何啊?”

“时间已到?不是还差一天吗?”杜诗画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凌施施抢过了话茬。

“我是从抛绣球那天算的。”杜成说得很轻松,而杜诗画只是点点头,算是做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喂!怎么能这样!?”凌施施彻底火了,天底下居然有用尽一切方法也要将女儿扫地出门的父亲?

虽然只和杜家姐妹相处了短短几天,但她爹曾经曰过,做为江湖人士,该出手时就要出手,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今天这事,她管定了!“你可是她们俩的爹,哪有当爹的这样将女儿扫地出门的?”

“爹?女儿?”杜成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她们又不是我的女儿。谁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

“你……”凌施施一时语结,她也懒得和杜成废话下去,懒得说了!挽起袖子,凌施施准备打上一架。

“算了,施施,别争了。”明明是战火中心的杜诗画却在这一刻扭转身走了。

杜成哼了一声,也带着管家杜福离开。离开前,再一次重申杜家姐妹不再是他家的人的事情,直到出门,他也没给凌施施一个好脸色。

简直是欺人太甚!凌施施刚想发火却被龙非紧紧拉住。

就这样,一场本应该风生云起的家族财产之争竟以这样一种简单的方式落幕。

懒得再看杜成一眼,凌施施扯着龙非冲去找杜诗画。这时,杜诗画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之前的匕首把玩,一言不发。

想问的问题太多太多,凌施施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像发现了她的不安,杜诗画主动开口,她问龙非,“那天,你是否高兴可以娶到我?”

龙非狠狠地摇摇头,“我已经有老婆了,我只是高兴可以抢到绣球而已。”

“你抢了那东西也没什么用……”

“可是,老婆说要……”龙非弯着眯眯眼笑了,“管他做什么用呢!”

“是啊,那东西没任何用处……”杜诗画喃喃地说。

凌施施这一刻简直想弄死龙非。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应该先道歉!“要不是我们抢了绣球,说不定你会很幸福吧。”凌施施的声音很小。

“才不,”杜诗画却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很高兴绣球是你们抢了。说不定,这是我们姐妹俩最好的结局。”

凌施施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不是他的小孩。”杜诗画长吸了一口气开始诉说,她那口气吸得那样长,像要一口气说尽平生,“姐姐是母亲前夫的孩子,而我是一个与母亲偷情的下人的孩子。父亲是入赘的,娶了已有两个女儿的母亲入赘。从外祖父去世到现在的十年,他蚕食了我母亲家的全部财产。剩下的,不用我说也明白了吧?”

“可那只用几天就修好的房子?”

“我们杜家发家就是靠给其他人修屋子,他这样做,只是给自己造势罢了。那个家,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姐妹俩的。”

“所以……”凌施施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所以这一场抛绣球只是一个将我们姐妹赶出门的阴谋而已。”杜诗画说的风轻云淡,但手指却在微微颤动,“若是被混账男人接到,他就可以说辱没家门再将我们赶出去,如果被稍微好一点的男人接到,他就可以说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如若老天垂怜我们姐妹给个如意郎君,一个能让他大富大贵的郎君,他才会接受我们继续呆在他家里。就这么简单。但是,”杜诗画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最怕的不是嫁个混账,而是和姐姐分离。所幸的是,两个绣球都被你们接住了,真好,这下子终于自由了。”

凌施施一时发怔。

差太多了,差太多了!

今天的杜诗画和第一次见面开口闭口怪话的杜诗画,回想一下,这几天,杜诗画的确越来越温和了,丝毫没有最初见面时的嚣张跋扈。“你,变了好多。”许久,她憋了一句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