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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品格(31)+番外

她煞有介事的捂住自己的嘴,扭过头去继续认真的抄。

周恪眼中含着笑,走到另一边的书架,挑了一本书坐下来慢慢的翻。

老秀才从灶房回来端着一盘馒头,看到周恪的时候楞了一下,周恪飞快的做嘘声状,让他别吵到抄经的某个人。

老秀才呵呵一笑,带着过来人的高深目光,开始继续写对联。

就这样,她顺利的抄完了所有的经书,拿到了不多不少刚刚好的五两银子,而母亲的病经过多日的休息与按时服药,已经痊愈。

向母亲道明钱财来由时,母亲沉默了好久,最后红着眼睛将她拉进怀里,生涩而又不自然的抱住她。

那一日天朗气清,明明还是冬季,她却觉得头顶阴霾尽数散去,温暖如春,如获新生。

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绝路呢。

她心里想谢一个人,提着裙子就往周哥哥家里跑,陪着周哥哥的外祖爷爷说周哥哥正在沐浴,让她去屋里等着,孟云娴走进屋里,发现周恪的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堆纸,像是抄写的什么。她觉得有点熟悉,正准备伸手去翻,一个冷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干什么?”

她惊吓转身,被周恪一身冒着热气衣衫半敞的美男出浴图吓得又转回去了,她双手捂着眼睛:“我、我没想干什么呀。”

周恪拿过披风给自己系上,走到桌子边,语气质疑:“没想干什么?”

孟云娴慢慢放下手,才发现周恪质疑的原因是因为那堆纸张边上放着他的钱袋子。

钱袋子鼓鼓的,绣纹精美。

她涨红了脸,飞快的解释:“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桌上这是什么,我不是要拿你的钱袋子!”

周恪顺着她指的看过去,骤显局促的那些纸张悉数收起来,放到高高的架子上。

孟云娴越看越熟悉:“那是……”

周恪忽的转过身:“你是真的改过了?”

注意力就这样被拉回来,孟云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奇怪的纸张,她气呼呼的伸出手来:“我只是一时迷糊,可现在已经醒悟了!你若不信,我发个毒誓也没什么!”

周恪挑眉:“哟,发毒誓呢,这么认真啊?”

她果然认真起来:“鞭笞三十算什么,泼盐水又算什么!我孟云娴发誓,此生不再行盗窃之事,如有违背誓言,就让周恪哥哥将我的手打断!”

将我的手打断……

手打断……

打断……

四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初那个冷漠又热心的邻家哥哥,变作了此刻执棍的五皇子。

周明隽冷脸挥棍,破风之声后,棍子重重落下发出一声沉响,孟云娴闭着眼睛猛地收回手,在地上滚来滚去:“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

滚了两圈,忽然发现并无痛感,她茫然的缩成一团,就看到周明隽冷笑着,手里的棍子没打在她的手上,而是打在面前的地板上。只是地板上凹陷的口子,足见力道之可怕。

周明隽丢掉手里的棍子,施施然起身,退开一步:“过来,我有话问你。”

她没动,试探道:“你、你不打我啦?”

周明隽皱眉疑惑:“你怎么像是有些遗憾呢。”

孟云娴瞬间回神,小手连连摆动,“不遗憾不遗憾,哈哈哈,不遗憾不遗憾。”她裙衫层叠,起的十分艰难,最后不慎踩到裙角,整个人朝前扑过去。

摔是不可能摔着的,周明隽稳稳地把她接住,顺势往上一提,她便精准无误的入了他的怀里。

孟云娴还没机会胡思乱想,就听到周恪淡淡道:“扑得这般老练稳重,是个老手啊。当时也是这么扑进那个小管家怀里的吗?”

第22章 引导

周明隽一句话,犹如踩到了猫尾巴,孟云娴涨红了脸辩解:“王八才往他怀里钻!”又见自己被他擒着双臂,说出来的话都活活少了半截威风,立马鼓劲儿挣脱。

周明隽爽快放手,全无占她便宜的意思,转身走到几步之外的矮榻上坐下,脚尖点了点面前一个四方矮凳:“过来。”

自从在侯府看到突然造访的周明隽,孟云娴就陷入了前尘往事的恐惧中,直到此刻周明隽手下留情,她才找回了几分理智,重新将两人现在的身份地位摆在第一位,警惕起来。

“五殿下……这样,越矩了吧。”下午还要游览,她也该出去了,再说绿琪这丫头是怎么回事,铺个床而已,现在早该过来找她了呀!

周明隽琢磨了一下这个称呼,一本正经道:“孟云娴,你喊我一声周哥哥,那我们之间就是有同村情谊的,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也不好对你真的施以毒手。”

话锋一转:“但若你心里,我只是个五皇子,前尘往事皆该抛去,那就没什么情谊好讲了,行罢,你且帮我将那根棍子捡过来。”

孟云娴跳起来就将那根棍子踢得老远,不顾脚趾的疼痛,热情的跑过去坐下,声音清脆坐姿乖巧:“周哥哥!”

周明隽将她这小样子看在眼里,由衷的露出一个笑来,转而放松的躺到矮塌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看着顶上的横梁。

“那一日我本想跟你道个别。”

孟云娴努力扮乖巧,被他的一句话拉回现实:“啊?”

周明隽耐心不错:“就是我回来的那一日。”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哦。”

“若你因为这件事情怪我,倒不如去怪你那位神通广大的侯爷爹爹。”

孟云娴:“我父亲?他怎么你了。”

周明隽:“荣安侯为迎我回朝,力战群雄,坚定的要派重臣来迎我,殊不知那排场里有多少人的眼睛,所以我没法告诉你,也没法跟你好好道个别。”

这些就涉及到朝堂上的一些东西了。孟云娴懂得不多,但知道那不是自己能轻易触碰的。

不过她是到了今日才知道,周恪哥哥回家这件事情,最大的主导者竟然是侯爷爹爹。

她竟和一个皇子做了七年的村友。

难怪他总是一身清贵之姿,从不轻易与人攀谈玩耍,高冷孤傲还养的十分好。

而她,竟然将自己的遗愿托付给一个皇子!

“在想什么?”

孟云娴望向他,他也侧过头来看着她。

她干笑一下,心里想的是自己傻里傻气放到他旧址的那个遗言荷包,嘴上答道:“我、我在想这样很好呀。”

周明隽:“哪里好了?”

孟云娴将那个小荷包抛诸脑后,笑着说:“还没有好好道别,就又见面了,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还没有好好道别,就又见面了。

周明隽轻笑一声,收回目光:“是吗,可我记得重逢那一日,你好像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愁得跟什么似的。”

孟云娴辩解:“那是因为我看不见了……”其实确实不是很开心。

这句话提醒了周明隽,他收敛了笑容坐起来,压低声音:“你眼睛不好的事情,侯府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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