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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品格(262)+番外

年纪最小的孟竹远皱起小眉头:“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这些使臣会有这样的反应?大表兄的消息准确吗,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田允冀忽然道:“我觉得表兄说的不会是假的。”

田允冀比孟竹远又要年长一些,族学的其他课业都已经结业,随着近几年工学壮大,他对这个颇有兴趣,这也是他没有像其他两个兄长一样被派出去的原因。

“前些日子,族学里好几个工学的先生都被宣进宫里,那几日的图纸都没能暗示批阅被延后,先生们回来之后,神情凝重,大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们曾经在宫中打听过,那一日见先生们的并非是皇上,而是太子。”

田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你们这是在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这件事情难道还不好解释吗?要我说,原因再简单不过——别看人家只是小国使臣,可是人家根本看不上咱们的东西,是失望了!”

“这不可能!”孟竹远目光坚定地望向自己的姐夫:“虽说如今是太子掌权,总揽一切决策,可是这之前整个工部的发展壮大都是靠着昭王殿下一手带起来的,殿下的本事和天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可能是因为对方瞧不上!”

田允然当即“哟哟哟”的揶揄起他来。

这小东西,从前还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表哥长表哥短的嚷嚷,现在有了姐夫,姐夫最好了是吧?

孟竹远的确是很护短,昭王殿下是长姐的夫婿,如今工部和族学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姐夫带起来的,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国使臣看不起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周明隽倒是很气定神闲,由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他望向田允修,一针见血:“表兄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又说这是我的喜事,还请表兄道明话中真意,这喜从何来?”

田允修其实一直觉得这个表妹夫是有本事的,宠辱不惊,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永远能在旁人的话里面找到最重要的部分。

他坦言道:“若是我话语过重,还请昭王殿下不要见怪。”

周明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表兄但说无妨。”

田云修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诚如二弟说的那样,田允修也相信这些使臣之所以能表现出这个模样来,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大禹如今的技术并未惊艳到他们,同时,也表明这些看似国土窄仄的小国可能真的拥有比大禹更加精湛的技术,这才让他们败兴而归,觉得一个大国的风采还不如他们自己的,自然失望。

周明隽的神情逐渐深邃起来。

田允修也终于说到了重点。

“殿下虽然天赋异禀,在工学一事上无师自通,但是殿下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世上真的还有比殿下天赋更高,技艺更精湛的人?”

在场的人忽然都安静下来。

周明隽看着田允修,忽然开口,缓缓道:“表兄说的,莫非是吴国灭亡后消声灭迹的……曲氏传人?”

周明誉十分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五弟。

“曲氏传人?”

关于当年吴国曲氏的人,田允修就知道的不多了,他抓头望向身边的田允然:“话说回来,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对旧时吴国的私密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当年那些曲氏旧人你可知道一二?”

田允然掏着耳朵,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哦,那个啊,稍微知道一些吧。不过……你们真的想知道的话,我觉得还有一个人或许会更清楚。”

这时,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周明誉主动接话:“田大人所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昭王妃的父亲,荣安侯?”

……

周明隽有些意外的看着周明隽:“四哥何出此言?”

今日周明隽对周明誉算是十分的友好,周明誉在渐渐地熟悉之后,一改宫中的疏离姿态,好像忽然就与周明隽交心起来,说话时一片诚恳之态:“五弟,既然你喊我一声四哥,我便是有什么说什么,若我说的不当之处,也请五弟不要见怪。”

提到荣安侯府的时候,孟竹远已经擦亮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四皇子,唯恐他说出什么离心的话来。

周明誉垂下眼眸,谁也不看,兀自道:“说出来也是可笑,我在宫中多年,少得父皇的重用,经手的多半都是一些杂碎的事情。但其实这些杂碎的事情里面,也能知道一些旁人无法知道的事情。”

“国库之中,藏有许多许多旧时吴国的珍宝,我从一个年长的老太监那里听说,当年吴国覆灭之后,一干重臣全都被诛杀,无论臣服于否,皆无活路,能活下来的,恰恰是旧吴时候那些无能的庸官。庸官最擅口舌之长,能将死的都说成活的。”

“其实对于一国百姓来说,打不打仗,比谁来做皇帝更重要。同样是臣服为民,他们更倾心于不让他们遭受战火之灾的帝王。吴王野心膨胀,主动挑起战火,甚至联合曲氏一脉的人暗中制造兵器战车,在百姓心中早已经是一个残暴之君。再加上父皇一向施行仁政,对百姓的冷暖尤为在意,所以大禹多年来国泰民安,少不得政策上的人心归拢之效。”

“荣安侯,便是助父皇笼络旧吴人心的最大功臣。如今宫中年资已高的宫人谈及当年荣安侯的风采时,皆是钦佩连连,直道无人能出其右。”

周明誉娓娓道来,声调平和像是在将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方才田大人说对方可能是旧吴时曲氏的传人,我直言说一句,无论是吴国的国君重臣,还是曲氏的传人,当年早就被荣安侯悉数诛杀,因为他们助纣为虐残暴不仁,若是今朝,还有曲氏传人一说出现在大禹的国土,那当年又该是谁失职?”

全部……

诛杀。

周明隽的眼神一垂,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一旁的田家兄弟和孟竹远都呆愣当场。

周明隽所说之事实在令人震惊,毕竟当年吴国归降的细节,多半都是记录在史册之中,这里面的一些细节,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朵听,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孟竹远第一个不服气:“此事怎么能这样算?一国归降是大事,从百姓到土地再到整个吴国的财富,岂会是我父亲一人能全部掌控的,当年吴国自知不敌,连曲氏的新门主都送到了大禹,那剩下的曲氏门人肯定早就听到了丰盛,逃出几个也不奇怪。不能因为这样就料定是我父亲失职,这太武断了!”

他定定的看着周明誉,正色道:“更何况,表兄们说的都是道听途说,凭一二线索加以猜测,根本不能证明使臣忽然变卦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曲氏传人什么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怎么吵起来啦!”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谈话,孟云娴和孟云茵一起带了许多切好的瓜果送来,“殿下在与兄长们聊什么?一个个的都聊得笑意全无,苦大仇深的。”她指了指果盒里切好的果子:“尝尝果子吧,每一个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可甜可脆了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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