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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谈谈情(18)+番外

“你……”也许在苏承然的世界里,一切都应该按常理出牌,就好像进屋子就应该走大门,而不因该翻窗户,我现在开始有一点点明白为什么他耍的一手流苏十九式还会被伤成这样。

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撇了撇门口那顶多算做恶作剧的机关,本想走到他身边那张椅子坐下,可他警惕性实在太高,还有两三步的距离,他便对到后面将我看着,我坐了下来,规劝到:“我不知你当初是被谁伤成这样,可现下你既然还有一份与我斗智周旋的心思,就证明你还想恢复,为何你一面想着要恢复,一面却又意志消沉!”

“我的事与你无关!滚!”苏承然果然像苏凤说的那般,易怒易恼。我上前几步,他便又退后几尺。

“你的事的确与我无关,可是也与你双亲表妹无关?你自己自生自灭就罢了,为何要教着紧你的人跟着难受?你凭什么!你现今这般消沉,无非是废了一双腿,倘若能治好,你又为何要犹豫!难不成你是废人做久了上瘾了?”

苏承然看着我,眼中竟是挣扎之色,房间中不知沉默了多久,最后,我起身将食盒递到他面前:“这里没毒,你若是不信,我便陪你一起吃!”

苏承然正要拒绝,可在看我从掌心翻出那一根银针时,他的手抖了一抖。我冲他笑得很是温柔:“你是想自己吃呢,还是我来喂呢?”

苏承然挣扎许久,低声道:“我自己吃……”

我面不改色一脸正派的将食物递与他。苏承然接过碗筷,低着头扒饭。扒了两口,又抬起头,巴巴的将我看着,良久才挤出一句:“你怎的不吃。”

我冲他笑:“下了药的,我怎么能吃呢。”

苏承然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碗,正要愤怒摔碎的时候,我赶忙拦住:“无非是安神静心的药粉!你这么个坏脾气,若是说好了治疗中途又反悔怎么办!”

苏承然只是将我望着,我冲他眨了眨眼睛:“别真么看着我,要是一不小心爱上我就不好了啊。”我十分慈爱的摸摸他的头,他有些反感的躲开了。不过不要紧,我向他强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治大夫了!”

苏承然继续低头扒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十分严肃的跟我说:“把我的剑还给我!”

我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替他捻掉下巴上的米粒,他倒没来得及躲开,我擦了擦手,说:“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想要剑就自己来找我拿吗?”

我端着空空的食盒正要出去的时候,苏承然忽然叫住我。他面色狐疑,说:“我……真的可以再站起来?”

我定定的看了看他,笑道:“倘若你治不好,我便将这一双腿打残了陪你做个废人!”

我不知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情愫是震惊还是其他什么的,但可以笃定的是,他愿意一试。

苏承然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居然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确实如苏凤所说,他笑起来,真真是翩翩佳公子温柔如水,教人有些心神荡漾,可这笑容中多少掺杂了些苦涩,他说:“其实你说的对,再废还能怎么废……我愿意一试,不过,即使治不好,倒也不用你来陪我废了双腿……”

这话听着有些伤感,我觉得我应该安慰他,我说:“其实你倒也不是完全的废人,至少你现在还能人道啊!子子孙孙尚可无穷尽也……”

然后,苏承然面色僵硬的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当剑使的东西,我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当即脚底抹油,溜了!

☆、大夫难当

白枕先前说的接骨续筋什么的,原来真的不是什么易事。可一难就是配药,彦青师伯的医术的确是高明的很,他住在逍遥庄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医书放在这里,那时候我与言华看过的不少书都是他自己改编或自己编纂的,许多奇难杂症都在其中,伤筋断骨的自然不在话下,可是配药却十分不易,炼药更加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再则便是针灸,按照彦青师伯那般炼出的奇药配上针灸,可以使断掉的筋脉自己长起来!可问题就是,一旦穴位没有找对,可能就真的成了废人。阿爹阿娘游方在外的日子里,师叔师伯也是满天满地的到处跑,这一时半会还真的不一定找的到,我与白枕一合计,决定先回逍遥庄找到彦青师伯的医书研究研究,针灸穴位什么的,研究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在炼药期间,除了给苏承然其他地方施针确保静脉血液畅通之外,还有专门的推拿按摩,针灸这样的技术活白枕一手揽下,所以推拿按摩这样的体力活就只能我来……

苏承然是个温和的小公子,起先对我的推拿揉捏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可是每每看到他那别扭的样子,我就想到言华,言语间也就亲切随意起来,大约我这个样子确实没有什么一般家里姑娘该有的娇羞和气质,时间久了,苏承然便对我的动手服务欣然接受了,偶尔哪里酸痛了,还会先冲我笑一笑,说:“往上来揉揉肩膀。”

在白枕研究穴位研究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便回了一趟逍遥庄,虽然只隔着一个山头,但好歹我会些功夫,来回也快一些。我原以为素素会有些担心,可是回到庄子里,她正捣持着一簸箕的燕窝,见到我的时候乐不可支的笑道:“小姐你回来了,这几日又上哪里玩儿去了,你看,新买的燕窝,素素马上给您炖了。”

我被她吓得赶紧跑到阿爹阿娘还有师叔师伯的房间翻找医书,最后,绑了一大车的医书,趁素素还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二度开溜。待我回到苏庄,便同白枕一起研究起这些医书。因为苏承然这个问题,乃是个长久之计,所以我和白枕在苏庄一待就是一个月,而这个时候,我与白俨然成了苏庄的人,上上下下的人都认得不说,相处的也十分融洽,想来苏家对整个家里的人的教养都是十分严苛的,所以没事的时候我也琢磨着改不改把这样高素质奴才培养方案放到我们家试一试。

现在还是准备阶段,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苏承然比先前的时候要看开许多,这可把苏老爷苏夫人乐坏了,同样开心的,还有苏凤,她几乎是泪眼婆娑的快给我跪下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礼,我是我想说的是,千恩万谢都等医好了再来,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苏承然比以前更加消沉……不过苏承然却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子,写的一手好字,好诗,不是那种穷酸秀才的无病□,而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这样的男人,只怕放在世上能惹到不少桃花吧……这一日,天气不错,我带他到了院子里,他拿了一本书看,我却夺了过来:“对着阳光看书对眼睛不好。”他冲我温柔一笑:“我见里面有几首诗,挺符合今日这气氛的,唔,确实对眼睛不好,不如你念给我听吧……”

苏承然的腿要先用药再针灸,可是既要炼药,必先寻药,彦青师伯医书上记载的很多药我从未听过,计无可施之时,白枕说要不去找言华,也许他会知道。没办法,彦青师伯不在,言华说不定真的知道这是什么。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之际,我蒙着面潜到了城里的大宅子。上次言华出去做生意,似乎赚了大钱,厅里多了一对古董花瓶,就在我十分欣赏的摸着这对花瓶的时候,言华一言不发的出现在我身后,吓得我差点把它们给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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