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吾妻甚萌(218)

宁无居拧着的眉头骤然松开,他转身一把拉过沉默的宁伯州,像是展示一件展品一样亮在丁婕面前,“小姑娘,看我儿子,长得不算是倾国倾城,但是好歹五官端正!看看这脸,看看这五官!”宁无居一边说,一边摆弄着宁伯州。

宁伯州原本沉静的脸红色轰的一下又红了。

他双拳紧握,藏在袖子之中微微发抖,依然隐忍着。

宁无居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忽然把宁伯州转了个身,一拍他的屁股:“别看他瘦!一准能生儿子!你放心,生不出儿子算我!”

“噗——”容烁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华氏和丁永隽面面相觑,正欲阻止,宸王妃却微微抬手制止他们,示意他们不要打断宁无居。

“义父!”宁伯州终于忍不住爆发,“你这是干什么!”他脸色涨红,一会儿看看宁无居,一会儿看看淡定自若的丁婕:“义父,你一定要在她面前这样羞辱我!?”

宁无居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老当益壮跳起来就是一个爆栗子:“你居然这么吼一个老人家!”

这一次连丁婕都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宁伯州这样被人痛揍却不还手的,这画面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丁婕忍不住轻笑出声。

就是这一笑,让原本羞愤无比的宁伯州晃了一下神,有些茫然的望向丁婕。

前段日子听闻她身子不好,卧病在床,一日比一日消瘦,他还以为只是她躲着他的借口和理由,可是真正在书院看到她为丁衍出头的时候的模样,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混蛋!

口口声声说她只知道服从母亲的安排,没有一丝半点自己的主意,明明不齿去做那些事情,却碍于孝道一次次的违背自己的心意。

可是他呢!?他对她的心意明明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却因为怄这一口气,从不去关心她,只会在每一次见面的时候奚落讽刺她,企图用这些无力的刺激让她懂得反抗。

如今看来,他才是最软弱无能,最不敢反抗的那一个。

也是到了现在,宁伯州才发现,哪怕只是逗她笑一笑,心中也会有这样令人舒畅的……满足感。

宁无居机智的察觉到了宁伯州和丁婕之间的小情绪传递,忽然大喝一声:“你看,你们眼对的蛮准的嘛!相信我老头,我看人准没错,你们般配得很!”

“老先生!”华氏忍不住开口:“此事绝不能儿戏。”

宁无居觉得今天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他心下一沉,扭头望向丁婕:“丫头,现在我儿子就在这里,我的那个着他的面问你一句,这亲,你是成还是不成!”

华氏紧张地看着丁婕,她若是看不出丁婕和宁伯州之间的眉来眼去,那就白活了!

然而丁婕并没有什么惊人之举,她只是目光淡漠的看了宁伯州一眼,然后道:“婚姻大事,本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请老先生谅解,阿婕决定不了什么。”

宁无居眼神里面的火光,咻的一下,灭了。

和这道光一起灭掉的,还有宁伯州心中隐隐冒出来的希望之光。

他以为……丁婕会有所行动的。

只要她下定决心,他又有何惧?

宁无居的张牙舞爪,忽然就消停下来,随着他安静捻须的这一刻,刚才那个胡搅蛮缠的小老头好像忽然就不存在了,留下的,是一个博学多才的智者。

“丫头,你说的都是认真的?”

丁婕:“万不敢欺骗先生。”

“哼!”宁无居忽然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发现宁伯州还站在原地,宁无居忽然吼了一声:“还想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嘛!走不走!不走我走啦!”

宁伯州目光深沉的看着丁婕,这一刻他仿佛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了似的,对丁婕说道:“若是真的有可能……”

“若此此刻的你这样问我,我也只有一个答案。”丁婕的态度坚定地仿佛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没有可能。”

宁伯州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丁婕:“既然你问了,那么,是。”

安静的大厅中,宁伯州忽然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嗤笑,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宁无居领着宁伯州走了,宸王妃看了一眼容烁——我们现在怎么办?

容烁笑了笑,道:“丁老爷,丁夫人,其实宁先生行事一直都是这般洒脱随性,要我来看,这段姻缘成了是美事,不成也不必闹大,今日我们不请自来,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总算回过神来的丁永隽赶紧说了些好话,且张罗着要招待两位。

宸王妃婉拒了,原因是她出来的时间已有数月,实在是耽误不得,几日后便会回京,且千叮万嘱,若是他日丁荃入京成亲,一定要请她喝一杯喜酒。

丁永隽与华氏恭敬称是,将人送走。

出门的时候,华氏看了一眼丁婕,眼神复杂。

送走了贵客,苏嬷嬷有些为难的说道:“看来少国公这条线,咱们是走不通了。如今太后那边已经彻底的断了消息,夫人……您看……”

“闭嘴!”华氏打断了苏嬷嬷:“我现在很乱,我要好好想一想,阿婕那边,没了缘竹,你好好地盯紧!”

“是。”

从府上出来,宁无居一点都没有被拒绝了的生气,若有深意的看了颓丧的宁伯州一眼,在他的背上猛的一拍:“年轻人,打起精神来!”

宁伯州被拍的险些五脏剧烈,可是他并不觉得生气,好像都没什么感觉了。

“伯州,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想明白没有!?”

宁伯州的神情淡淡的,他早已没有了当日的愤慨和不平,更多的好像是接受了世情的了然。

“义父,孩儿是不是真的很窝囊,很没有担当?”

“啧。”宁伯州摸摸胡须:“是。”

宁伯州:……

“伯州,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

宁伯州:“为何?”

“前不久,我听闻有人要收我的画。”

宁伯州一愣。

宁无居退隐之后,便以作画为乐。说来也可笑,从前他还是帝师的时候,一幅画价值千金,可是当他以“无印居士”的名号开始作画的时候,就彻彻底底的被打上了抄袭者的名号,一说到无印居士,那就是抄袭前太傅画风,一个想出名想疯了的糟老头!

宁无居气的牙痒痒,可是却无可奈何。

世人卖太傅宁无居的面子,却不会将无印居士放在眼里。

直到有一日,有人重金购买无印居士的画卷,这成功的引起了宁无居的注意。

这个买家很神秘,且很阔绰。

宁无居一开始是感动的想要结交一下这位知音,可没想到他一路追查这个知音的下落,人就到了四淩城,一直到今日,宁无居忽然冒出一个神奇的想法——这个买家,在引他来四淩城。

就在他刚到四淩城没多久,关于那篇文章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恰好奴才老欧的儿子要娶媳妇盖房子,家里缺钱,吵着要他涨工钱,他便给了老欧一个机会——猜诗画迷赚钱。

上一篇:相思结 下一篇:陛下何弃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