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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196)

秦泽:“书院的事情也是公事的一部分,怎么会算是耽误?”

丁荃心安理得的搭了秦泽的便车去书院打探情况。

大冬日的太阳再毒辣也晒得暖洋洋,周世昭让人找了个吊床,歪在上头晒太阳的打盹儿,请来的工匠们都是十分有经验的老工匠,根本不需要多说就开始绘制图纸商量修葺的规模和样式,只需要敲定几种以供选择之后给周世昭拿去拍板。

丁荃和秦泽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咦——”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周世昭掀开眼皮子瞧了一眼,“是你啊。”

丁荃盯着周世昭——睡着的吊床,没说话。

秦泽站在丁荃身边,简单的问了一下进度问题,周世昭看着像是在这里磨洋工打盹摸鱼的样子,但是秦泽问的问题,他全都回答出来了,事无巨细,他看似无心,实则都瞧在眼里,和他粗糙的外形实在是有些不搭。

丁荃有些意外。

周世昭和秦泽说完话,瞅了一眼他身边的傻姑娘,懒洋洋的躺回去:“看什么看,被老子认真的样子迷住了!?”

秦泽冷笑了一下。

丁荃诚恳的摇摇头,指着吊床:“你睡我二姐的吊床,她知道吗?”

周世昭差点当场从上面摔下来。

“谁、谁的!?”

丁荃:“我二姐的吊床啊!这书院里头没有人有这个,只有我二姐有!听说这是我二姐夏天乘凉用的,是用最韧的冰丝,最复杂的编织手法编成的,可不是一匹匹卖的,手帕大小就要一百两。”怕周世昭不好体会价格,丁荃还画了个手帕大小到底是多小。

如坐针毡的男人赶紧站好,浑身上下都插满了不自在的旗帜。

秦泽将周世昭的言行看在眼里,又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可是周世昭这会儿回答起来,竟然有些吞吞吐吐,最后干脆恼羞成怒:“你人都来了,自己去问!”

秦泽转身就去找工匠和山长询问事宜,丁荃站在原地没动,秦泽走出两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丁荃笑眯眯的一脸讨好,秦泽摇摇头,自己走了。

这就是默许她去向周世昭打探了。

“周公子周公子!”

丁荃拦住周世昭的去路。

周世昭的脸莫名的有些红:“干、干什么!”

丁荃觉得奇怪:“你怎么脸这么红?”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脸红了!”

“你长得这么黑,我都看出来你脸红了,你要是白一点那还得了啊!”

周世昭瞪了丁荃一眼:“找老子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丁荃摸摸鼻子,这人真是粗糙,阿泽就不这样。

“周公子,你……知道我二姐去哪里了嘛?”

周世昭耳朵一动。

“哇,你耳朵会动啊!”

周世昭的脸更红了。他表现的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你、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知道我二姐去裕福寺的事情吗?”

丁素去了裕福寺!?

周世昭忽然觉得,在听到丁荃这番话的时候,他每日提着的一颗心,有点风吹草动就四处张望的样子实在是可笑……

“我怎么知道。”周世昭的声音很低,还多了几分丁荃咂摸不出来的情绪在里面。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忽然有人走过来,丁荃愣了一下:“那不是……”

周世昭看到来人,轻笑了一声:“哦,你说的那个姚家姑娘?”

丁荃:“你也认识她了?”

周世昭嗤笑一声:“本来是不怎么认识的,后来听这里学生说,那姚姑娘是看上宁伯州了,每日都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啊对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稳重的先生和一个女子谈的笑靥生花,这一对儿啊,怕是也要成了。”

丁荃听着,心里不太是滋味儿。

这一边,姚曼兰手里捧着刚刚借的册子,小心翼翼的仿佛是世间的珍宝。

“这本诗词在我府上的藏书库都只剩一卷残册,不想你竟然能倒背如流默写下来,,若非是你,有生之年我都无福瞻仰了。”

宁伯州淡淡一笑,“你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很多,不妨派几个下人过来都带走,省得你这样一趟趟的奔波。”

姚曼兰脸一红,咬咬嘴唇。

“我喜欢这样走动。”姚曼兰垂着眼眸,温温婉婉的回答,几乎不敢看宁伯州。

女子的心思,宁伯州即便是再死书生脑袋,也多少是知晓的。姚家与师父是世交,他不好在这件事情上弄得大家尴尬。

“既然如此,你随意便是。”宁伯州暗自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可是这话对姚曼兰来说,像是一个极大的恩典,脸蛋都更红了:“嗯。”

转身之时,姚曼兰顿了一下,咬着唇回望他:“之前我与你说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

宁伯州淡定的脸上多了一丝沉色。

姚曼兰见他不答,索性加了一把料:“我爷爷的意思是,以你的才学和本事,加上爷爷在圣上面前的赞誉,做阅卷官游刃有余。还有宁先生,只要宁先生出山……”

“姚姑娘美意,家师与伯州都愧不敢当,还请收回。也请姚老先生不必再为我师徒二人劳心。”

姚曼兰急了:“可是你明明……”

“姚姑娘,请。”

姚曼兰不死心:“从前你尚且能找借口,可是阅卷官等同于一把量尺,人心如何,才学如何,答案都跃然纸上,这明明是最适合你的!”

宁伯州忽然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姚曼兰,还是在笑自己。

姚曼兰被他打断了思绪,脸涨得更红,可是她的理智告诉他,宁伯州这块骨头要慢慢的啃,绝对不能急于一时。

好在他虽然远离盛京城意志受挫,却不似那些自暴自弃之人糟践自己,依然是这般的洁身自好,连女色都不曾沾染。

想到这里的时候,姚曼兰的脑子里不自觉的蹦出了丁婕的身影。

之前她曾经觉得丁婕有些威胁,可是一连多日,且不说根本没看到两人有什么交集,就连日常闲谈,宁伯州也从不提这个人,他每一日要做的事情都井井有条,并不像是在痴迷什么女子。

呵,想想也是,那个出自商贾之家的千金小姐,满身铜臭,即便母亲出身侯府,也是低贱的庶出,哪一条都不符合宁伯州的眼光。

她还得再加把力,说动宁伯州重回仕途才是!

等到那二人走远了,丁荃握拳愤愤道:“没想到先生是这种人!”

周世昭瞥了她一眼,一脸的无语。

“怎么还站在这里。”秦泽去而复返,走到丁荃身边。

丁荃立马将自己刚才看到的告诉了秦泽。

周世昭看着丁荃,心里拔凉拔凉的,并且将她划分为“从今往后决不可诉说心事”的行列。

像她这样的段位,在秦泽别想瞒事儿。

秦泽耐心的听她说完,脸上的笑意有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深沉:“宁伯州从前在盛京城也小风光过一把,可是他自己软弱无能,和他师父一个性子,便退了。你说的那位姚姑娘,她祖父与宁伯州的师父有些交集,算的上世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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