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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136)

她并非旁人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得到什么而不择手段。丁荃甚至有些惭愧,那是她的师父啊!多年来细心教养她,她怎么可以轻易的怀疑!?

若她真的要靠贺景源来搭桥,又何必帮她将贺景源制服,令这场婚事就此罢休!?

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师父也在考验她。

师父也希望她能有所改变。

丁荃知道就这样询问师父,师父一定不屑于承认什么,所以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丁荃其实没有受什么特别严重的伤,这几日好好养着,这段日子不要动筋骨,很快就能痊愈。她反倒更希望自己好的慢一点,因为……她还是挺害怕母亲接下来的反应的。所以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恳求师兄卫旋带话回府,说她伤势未愈,躲在医馆里不回家。

白氏的身份在泗陵城中的曝光犹如丢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

当年叱咤沙场,以一人之力取百人首级示众与边关城门外恫吓敌人,人送绰号“白无常”的大靖第一女将军,竟然不要功勋贵赏,一个人躲到了山高皇帝远的泗陵城当了个大夫。

说书人抓住热点,结合已知的事实和自己的想象力,编纂了一个个关于女将军的传说,再加上医馆向来都是赠医师药,又是丁家三房的产业,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盛京之中的朝堂之上。

龙座之上的齐北斋豁然起身,面前垂下的珠帘惊慌跳摇:“爱卿所言当真!?白将军真的还活着!?”齐北斋的激动,令重臣都紧绷起来。

妈呀,那个女无常竟然还活着!愁人哟!

谁都知道,白将军当年是誉王殿下的得力干将,然誉王叛乱之后,也是白将军辅佐朝中军马浇灭乱党的。

就在皇帝准备赏赐的时候,白将军一封书信递交上来,人已经没了影子。

有人说她是愧对誉王殿下,也有人说她是厌倦了沙场与朝堂,更有人说白将军其实是在战场上捡了个美男子,归隐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了!

这些说法或多多少少引人怀疑,但唯一一个不需要怀疑的,就是白将军对大靖的衷心!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再也没有那个可怕女人的身影啦!重臣内心忍不住小雀跃!

但此刻,他们觉得心情很沉重。

近几年,大靖打仗打得好的只有一个老俞王齐统,齐北斋当年登基不易,对这个叔叔更是忌惮三分,奈何俞王之子齐恒承袭其父之风,也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猛将,若是大靖的军队再次被俞王一脉掌控,对正统的威胁只会扩大。

但若是能借白氏之名来开辟新的战场,或许就能将俞王的权利冲散。谁能比白无常更狠,听说当年的俞王在白无常面前都讨不到好,吃瘪好几回!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了白将军!

下了朝,齐北斋思来想去,还是召见了容烁。

容烁进宫的时候,被皇后拦了一下,不为别的,只因为容烁自从从蜀州回来之后,就有点神不守舍的,原本安排他回来之后任职的职位也是三推四拒。信国公与夫人自来就很尊重他,并不勉强他,可是容皇后这个姑姑可不惯他。

“此次皇上亲自召见你,赶紧将你这个死样子给我收一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魂都被摄走了!”

容烁勉强精神了一番,对着容皇后一拜:“圣上召见,侄儿不敢耽误。”

最终,容皇后也没能将他怎么样。容烁去了御书房,齐北斋正在批阅奏章,见到他来了,笑着放下手里的事情,将他叫到面前,竟抛开了君臣之礼,像一个普通的长辈一样与他说话。

“你姑姑说你自小性子难以捉摸,朕还不信,如今是不得不信了。”

容烁一拜:“微臣不敢。”

“微臣……呵。”齐北斋若有深意的一笑:“容烁,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容烁一愣:“皇上说什么!?”

齐北斋道:“朕知道你文武双全博学多才,又是难得的有勇有谋之人,心中自然有大抱负,现在将你调去光禄寺做事,的确是难以一展所长,可是你不要急,你姑姑只是希望你能有更多的磨炼而已。朕也对你有信心,毕竟朕也算是你的姑父。”

容烁失笑,原来他们竟是这么想的么。

“不过,朕也看不过你姑姑事事小心翼翼累人的模样,朕知道她是为了容家好,为了你好。但朕实在是不忍心放着你这样好的人才不用,不如这样,朕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容烁更不懂了。

“白将军乃是朝中重臣,是朕也要敬畏几分的将军,可是白将军性子寡淡,难以接近,如今又住在泗陵城那样的地方。你刚刚从蜀州泗陵城回来,对那里一定更熟悉,恰好秦泽也在那一处做知县,等到年后开春,你带着朕的圣旨再去一次泗陵城,不管你和秦泽用什么方法,务必将白将军请回来,只要你们做到了,朕必定重重有赏!”

容烁藏在广袖中的手不自觉地僵了一下,鼻尖仿佛又萦绕起一股挥之不去的香味。

“再、再去一次泗陵城!?”

……

“你说你要去哪!?”丁凝端着汤药进来,就看到整装待发要开溜的丁荃,拦下她之后才知道,她竟然要出去走走。

“家中人全都以为你伤的不能动了!你现在居然要出去!?不行!”丁凝脖子一梗,就是不许。

丁荃笑嘻嘻的把她往床上推:“你乖嘛,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快闷死了!呐,药呢我照样喝,这里呢……嘿嘿,就麻烦你帮我守着!我发誓我很快就回来!”

不等丁凝说话,丁荃已经飞奔离去了。

出了医馆,丁凝最先奔赴县衙。

她现在比较想知道秦泽的伤好一点没有,顺带打听一下贺景源和连珠这边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如果家中人坚持要办连珠,她怕是也没有办法了。

谁知道人到了县衙,却得到一个大人不在的结果,因为秦泽不在,没人允许开不了大牢的门,所以丁荃也见不到连珠。

出门的是时候还以为自己计划的很好,谁知道一样都做不了,丁荃丧气的往城外走,想着去散散心也好。

走着走着,她竟然走到了和贺景源相遇的那条小河边,鹅卵石铺就的地面还是那么的凹凸不平,丁荃百无聊赖的捡起一颗小石头,嗖的一下打了出去,小石头蹦蹦蹦,一连水漂好几轮。

又丢了几次,她终于玩腻了。

说起来,这个小河边对她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常。

不仅来过这里,做梦都梦到这里。遇见了贺景源,也……梦见了秦泽。

只是梦里的场景……

丁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梦是假的!假的!

忽的,一阵烤鱼味飘了过来,丁荃一愣,惊慌的四处慌乱——

不会吧,她不是出来散心的吗!?难道又开始做梦了!?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了!?为什么做梦还要做同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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