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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醒在狼人之夜(140)+番外

倒是她回忆起心爱的米勒谷,特别是那些弒狼如命的教诲,莳萝忍不住抹了抹冷汗,她完全无法想象让穆夏曝露在那些气势汹汹的大女巫面前。

但她这样是否算背叛了那些教诲?

回廊的烛光渐暗,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小半夜,莳萝仰起僵硬的脑袋,她摇摇头安抚自己,现在要专心对付魔女,她自然要避免穆夏和月女巫的冲突,而且穆夏也不是完全的狼人。

传说中狼人的骨头是恶魔在深渊融化的暗铁铸造而成,他们的眼眸燃烧着可以吞噬灵魂的魔焰,血肉是凝结的诅咒,每一个呼吸都是在亵渎世界,以上来自于安柏大女巫的床边故事

但莳萝现在感觉到丝滑柔顺的皮毛,他像一团忠诚的毛毯呵暖自己冰凉的手脚,狼的体温似乎比一般人还高一些,浓郁的褐色在烛火下彷佛融化的巧克力。

毛茸茸的脑袋在少女手下呜咽着:“……妳想去做什么就去吧,但只要妳呼唤我,不管多远,我都会赶过去,好吗?只要妳呼唤我。”

少女胡思乱想着,如果狼人是恶魔锻造而成,那穆夏就是魔女用糖果和巧克力做成的。没有魔焰的炽热,也没有诅咒的冰冷,是属于一个少年成长的温度和苦涩。

他还是孩子,也是月女巫守护的对象。

“好。”她听到自己这么说。

巨狼似乎重启精神,他抬起脑袋,双耳竖起,眼眸炯炯有神,彷佛一只再可靠不过的狼犬,但背后欢快摇动的尾巴出卖了他。莳萝努力忍着不要笑,不要打击他。

“穆夏,你会想念……索非亚夫人吗?”她犹豫了下,还是问了。

“她什么都没留下,我只记得她的声音和气味,不过这就够了,还有……”

巨狼突然站起身,尖长鼻子在变身脱落下来的衣服搜寻片刻,突然咬出一枚亮晶晶的东西。

莳萝定睛一看,那是一枚用玫瑰石雕刻而成的宝石胸针,是属于少女的粉晶色。

“这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

莳萝似乎能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可以.....借我看看吗?”

穆夏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又或是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即将落入掌心的胸针上。

烛光瞬间爆裂,莳萝眼前的视线一暗,她所处的空间开始崩落,墙上的焦痕蔓延扩散,人脸在焚烧下开始扭曲变形,无数个不属于她的记忆燃烧着最鲜活的色彩。

火焰变得更加兴奋,旋转攀升,红色的火焰彷佛披着纱衣的舞女,莳萝彷佛真的看到了一个浑身着火的女人、不只是一个,还有哭泣的女人、尖叫的女人,苍白的女人,怀抱着婴孩的女人。

到处都是红色,血的红色,火的红色,玫瑰的红色,一张苍白的脸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莳萝的注意力突然定格在某一刻。

白底印有红玫瑰的标志,

她看到了,克丽缇娜苦苦寻觅的东西,出现在索菲尔.霍尔卓格生前的回忆。

-

“啊!”

少女在床上猛地坐起,红发女孩正在旁边一脸担忧看着她。

温煦的晨光渗透进棉被,一切恍若噩梦,但莳萝可以感觉到掌心的硬物,是那枚宝石胸针的形状。

昨晚自己借着索菲尔的遗物使用了通灵后,就不省人事了。莳萝意识到应该是穆夏将昏迷不醒的自己送回房间,自己手里竟还死攒着人家母亲的遗物,这不是抢劫吗?

思此,她小心将胸针收好,之后得找个时间还给穆夏。

月桂在窗台的花瓶上洗漱,大白鹅温顺地钻入少女怀里,一切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莳萝就像往常一样和莉莉说笑,当玛丽姑母端着早餐进来时,三人一起享用了一顿愉快的早餐。

“妳在找的那位朋友还没有消息,我会再派人去打探,倒是今晚就是亏月之夜,妳在这里好好休息,绝对不要乱跑,知道吗?”

玛丽姑母语重心长,她用善意的谎言将莳萝保护得很好。

莳萝掩住心中的愧疚感,乖巧地点点头。

接下来一整天她都在和莉莉玩耍,玛丽姑母似乎暂时放下心来,不过她也没有闲暇之余看住莳萝。绿仙女那边现在因为魔女的谣言乱成一团,她连坐下来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就使用衣橱的通道匆匆离开。

莳萝耐心地等着,直至夜幕低垂,玛丽姑母依旧没有回来,她耐心地哄着莉莉入睡,才起身披上银色的法袍。

抱着大白鹅的少女就这么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当月女巫现身在玫瑰广场时,严格的宵禁清空了街道,也方便了她的行动。

广场的喷水池雕刻着一尊祈祷的圣女,她双目紧闭,表情虔诚,一身裙袍垂地,扣子扣到颈口之上,遮得掩掩实实。莳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维拉妮卡给她的硬币丢入水池之中。

随着铜板掉落,水池银光一闪,那本来圣女雕像竟开始动作,莳萝惊愕地看着这位贞洁烈女开心地掀开自己的裙袍,露出一条足够一人通过的漆黑隧道。

她非得要进去吗?

作者有话说:

这次副本快结束拉,照例大场面boss战!

第一百零二章 玷污女巫

大白鹅走在前面, 圆润的身子在黑暗的通道中泛着光,雪白的美臀一摇一摆,尖尖的羽毛骚得莳萝鼻尖微痒, 提醒莳萝这不是梦,她正缩着身子钻进圣女裙袍下的一条狭窄通道。

不知道玛丽姑母清不清楚这条充满恶意的女巫通道。莳萝停了一下动作, 从额头上摸下一手黏呼呼的蜘蛛网, 她现在确定大概没什么女巫在使用这条通道了, 从某方面来说这是好事。

乌压压的通道看不到尽头,积满尘埃的空气呼吸起来格外沉重刺鼻,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一条急着结蛹的小虫努力往地底钻,莳萝感觉到双膝和手掌隐隐发疼,她完全没有头绪这条路会通到哪里。

这可是维拉妮卡指给她的路。那个五岁和自己抢秋千、七岁就会在麦糊中加石子害她差点嗑断牙、十岁就用猫爪草给她下烂痘毒咒,那个整天想炖鹅蛋结果被安柏变成母鸡咕咕乱叫的维拉妮卡。

莳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心底忍不住估摸着缩回莉莉香喷喷的被窝的可能性。不过最后还是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相信的不是维拉妮卡, 是一名与她有着相同信仰的月女巫。那时候的维拉妮卡明明看到自己了,却没有指认出自己,当然, 也可能是她怕被莳萝拖下水, 两败俱伤可是莳萝对付她的惯用手段。

不管怎样,当时的维拉妮卡认出了莳萝,也看穿混迹在隐形衣下的身影, 当现场陷入月女巫搞出的骚动时, 也是维拉妮卡的狐狸有意无意帮助她逃跑。

现在两边的女巫冲突越发明显,维拉妮卡再怎么讨厌莳萝,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月女神的信徒。

莳萝咬着牙, 转过头继续前进。

比起匍匐前进的月女巫, 精灵倒是轻松, 小小的人儿直接坐在使魔身上,整个身体躺进舒适的鹅毛绒,它收敛的翅膀在白羽上泛着微光为莳萝照明,不时用鹅毛剑挑开前方层层的蜘蛛网和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