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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我们做朋友嘛(91)+番外

昊天在那场恶战后三日未上朝,直至第四日,才终于出现,只是细心地神仙们发现,君上似乎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北巫山上,重现八荒的魔界屹立于山巅之处,自封印解除,整个北巫山都被灰灰暗暗的魔气笼罩住,昔日的长乐宫早已在那一日的纷乱后残破不堪,如今取而代之的,是被层层魔气笼罩住的魔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小小的栩栩身着魔君的华服冠冕,静静地坐在最上首,有下臣前来通报,天族命人送来了一箱东西,如今魔界重现,更是顺应天命执掌了崆峒印与女娲石两件上古神器,天族自是不敢轻举妄动。栩栩点点头,微微摆手,周围的人一一退下,直至整个大殿只剩她一人时,她方才站起身,顺着九级台阶一步步走到那只木箱前。

木箱曾用法术封印,栩栩轻而易举便解开了,打开木箱,一眼瞧见的,是一件粉色的披风,领口处有舒服的毛领,领口下番绣着一只不大起眼的小狐狸。颜七说过那是她的师兄送给她的东西,只是后来成了栩栩的心头好。

栩栩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微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披风,又随意拿起了摆放在一边的葫芦。葫芦上雕着一只蹲坐在地仰望天空的小狐狸,栩栩拿起没有多久便放下了,一挥袖将木箱合上,招了人过来:“前几日天族的青华帝君曾向本座求过几件东西,若是帝君驾临,便将这些东西交给他即可。”

魔将领了命退下,刚离开没多久又折了回来:“禀君上,天族有人前来,说有要事同君上相商。”

栩栩想了想,点点头:“请进来吧。”

原先长乐宫后殿的一处天井是以前颜七十分喜欢的一个地方,这口井的水也十分甘甜,长乐宫没有了之后,栩栩仍旧保留下了这口井,在井边不远处置了个小凉棚。彼时,栩栩在凉棚下煮酒,待魔兵们将人带到,一壶酒还未煮好。

来人是中天王篱洛与天族太子和太子妃。篱洛面色凝重,墨昕和姈蕴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是顾及礼仪,仍旧按捺下来把了把面子上的话,纷纷落座。然则落座后,栩栩什么也没说,依旧是在煮酒。姈蕴几次想要打破沉默开口,都被墨昕按住。大约半盏茶过后,栩栩终于将酒杯满上。

“姐姐曾经最喜欢这种酒,日日饮醉,如今若想要见一见姐姐,只怕还要依赖它。”栩栩兀自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篱洛终于沉不住气:“自北荒之战已经两月,这段时间,帝君将自己封在妙严清心境中。内子是颜七的亲姐姐,两个月来也郁郁寡欢,魔君在颜七身边多时,还望魔君能将两个月前的事情告知一二!”

栩栩淡淡一笑:“姐姐已经去了,她的元神本就是当年的女娲石主缪笙上神元神中分离出来再造的魂,女娲石应劫而生,神器之主同样应运而生,与其说是神器之主,不若说只是一个用来盛载神器神力的罐子,自古以来皆是弱肉强食,若欲平息灾难,便应当有力强着出现。神器之主,最大的用处不过如此。说起来,真不晓得是幸运还是悲哀。”

墨昕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啪的一下收起:“那敢问魔君,女娲石与崆峒印现在何方,外界传闻皆是由魔界取了去,可并未有人真正见到,此外,我族的曦瑶上神至今下落不明,外头的蜚短流长有碍于天族声誉,墨昕今日前来,便是想要讨一个说法。”

栩栩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般,半点不含糊道:“曦瑶上神身为崆峒印之主,自然也逃不过此次灾劫,加之上神与我魔族前任魔君曾有纠葛,结界破除,魔君重现人间,却已经是魔性大发,上神此番就义,着实令我族上下钦佩,也请贵族节哀。”

墨昕弯了弯唇角,更加有备而来:“只怕不尽然吧,本太子很久以前曾听说过一个事情,虽然与此事不大有什么干系,可追溯起来,倒显得魔君此番话不大实在。”

他饮了一口酒:“多年前的确有个缪笙上神,是女娲石的守护之主。可后来一场大战,缪笙上神仙陨。虽然没有了守护之主,但女娲石并未消失,而是由青华帝君看护了多年!谁都晓得女娲石有灵性!当初我夫君能住缪笙上神从自己的元神中分出一缕,有女娲石的重生之能塑出一个新魂,那在帝君落下凡世历劫不慎遗失女娲石的几百年,凭借女娲石的灵性,如何不能为了保护自己,凭借自青华帝君身上汲取而来的灵气塑造一个新魂?”

啪……栩栩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墨昕不动声色的瞧了瞧,神色不可谓不诚恳:“本太子与颜七的交情魔君应当知晓一些,如今,本君不是为天族而来,而只是为了一个朋友,是以,若有什么隐情,还望魔君不要隐瞒……”

作者有话要说:心虚的作者菌神马都不说了。。。。

☆、番外 青渊篇

昆吾山几万年来都只是个产石产玉的山头,只因数十万年前一位天族不得了的神君铸了一把唤作昆吾的剑,自此得名。也因此,昆吾山几万年来都是铸剑,凭借着那位了不得的神君也并未创出什么名堂。可近几年似乎有些不同,自昆吾神君卸任,由其关门弟子继任神君之位后,昆吾山竟开始有了些名堂——方圆数十里绝无妖怪兴风作乱,新任的昆吾神君剑术十分高强,当然,一般剑术十分高强的人长相也是十分极端,要么是十分俊美,要么是十分不敢见人,而这位神君则属于前种,也难怪前任的神君用尽各种办法都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寒风呼啸的悬崖峭壁,纷乱复杂的林石树丛,青渊追着一道白影擦急匆匆的奔跑着,画面猛一转换,竟是那一日的悬崖。他的步子猛然止住,单手结伽,口中默念着咒语,猛一睁眼,床榻上的青渊惊坐而起!

额间有汗水顺着脸颊滑下,青渊微喘着拂去汗水,方才的动静自然引来了他的师妹龙芷。龙芷端了碗汤药进来:“师兄,可是又做恶梦了?”

青渊皱了皱眉,看着那碗浓黑的汤药:“无事,只是今日疲累,有些睡不踏实。”

龙芷笑了:“正好师妹学了些推拿的手艺,让龙芷为师兄解乏可好?”

青渊即使止住龙芷的动作:“不可……”他轻咳两声:“你我男女有别,怎可作此亲密动作?”

龙芷尴尬的收回手,一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扭头就走。青渊无暇顾及她,伸手拭了拭额头的汗,却不敢再入睡。

一连一个月,每次入睡他都必然会梦见一道白影,可往往总是还没看清,就已经惊醒。青渊不傻,从前不曾出现过的情况一连出现一个月,唯一的解释便是在那只小狐妖当着他的面寻死之后的事情。

小狐妖……

青渊只觉得,仿佛自己一闭上眼睛,那一日她的眼神就会浮现在脑海——那种绝望,无奈而又心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