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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我们做朋友嘛(41)+番外

旬忱微微垂下眼帘,颜七也跟着往地上望了一望……这一地的瓜子壳……

“偷吃……”旬忱咀嚼出两个字,颜七立马横过手打断他:“不必再说了!”她十分悲痛的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一袖子的瓜子就噼里啪啦的全掉出来了。旬忱满意的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又指了指:“还有呢……”

颜七顺着她的指向一路望到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心中忽然一凉,嘴上却还理直气壮:“旬忱你太放肆了!你……你无礼!”

旬忱叹了一口气:“馒头。”他知道她喜欢吃喝,因着没有伙食费,常常都是偷着吃,他不过是想告诉她,大大方方的吃便好。

颜七身子一僵,却还要硬撑的一挺胸:“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馒头……我……我这里本就这样大的!”

旬忱笑了笑,挑眉道:“你没睡醒么,我不过是要提醒你,藏食物也要找个好地方,你藏在这里,该如何偷吃?”

颜七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凶猛的愤怒中,又觉得阵阵委屈,旬忱想着她是不是以为自己会没收食物,遂难得好气的将瓜子理成堆推向她,又拍拍她的头:“放心吧,我不要你的馒头……只是你放在这里真的不方便吃……”

“旬忱!”颜七含了一包泪花花,双手捂胸:“你……你给我记住!”说完便气呼呼的走了。

旬忱原本没有想到,见她这一副委屈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前几日在山中的情景,她也是这副气呼呼又十分羞愤的模样,旬忱的唇角不经意弯起丝丝弧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小东西,当真那么在意那里的大小?她当真受了刺激?是不是踩到狐狸尾巴了?

他暗自想着,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执起书卷走回去,路过还在愤愤切着灵芝的小狸猫身旁,心情颇好的拍拍她的脑袋:“切的不错。”

气呼呼跑掉的颜七一口气跑回房中,原本塞在胸前的两只馒头已经因为她的颠簸而移了位,对着铜镜看起来更加奇怪,颜七悲哀的取出馒头,看着自己胸前忽然瘪下去的两团,忽然悲从中来,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沮丧的自言自语:“不行……太小了……”

悠闲地日子总是过得十分快,上午颜七受了气,快到晚饭时间,因她将藏在胸部的两只馒头带着怨气吃了个精光,是以此时还并不怎么觉得饿,倒是一个午睡睡到此时,眼皮子依旧是重到抬不起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只好半睁半眯着眼睛摸索着去开门,刚一打开,迎面便扑来了一阵药香,颜七皱了皱眉头,抬手揉揉眼睛。

“你……睡到现在?”语气中带着询问,颜七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浑身一颤,迅速的揉了揉眼睛,精神抖擞的回答:“怎么可能!我……我一个下午都在研究医书!”

旬忱冷冷的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善:“这样啊……那随你吧。”说完便转身离开,颜七被他冷冷的眼神吓到了,旬忱这个人,集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于一身,他那样的语气绝不是善罢甘休的模样,一定是因为他晓得自己在偷懒!可明明是他惹自己生气在先啊!

颜七虎着脸,一路尾随过去,她觉得关于之前偷吃而影响天狐族颜面的事情必须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了!可跟着跟着,就渐渐发现不对了,他哪是朝自己房门走,这分明是香薷姑娘的房间!

登徒子!颜七呸了一口,看着旬忱抬手敲了敲门,门立刻就开了,香薷姑娘笑靥如花的站在门口,连声请他进屋。

旬忱啊旬忱,分明一副按耐不住的猴急模样,还要强壮镇定,你何苦呢?

颜七十分的看不起他,摇着头正要离开时,脑子忽然一个激灵——他能拿偷吃的事情扯上天狐一族的颜面来要挟她,她又为何不可以拿他身为出家人却心有凡尘道貌岸然做把柄?

这是一个绝妙的点子!颜七露出坏坏的笑容,提着裙子溜到了房门外的窗户边,却发现门并未关上,躲在窗户边还能听见里面的动静,颜七暗暗感叹,不关门如何做坏事?不做坏事她如何抓把柄?颜七蹲在地上抖腿,正欲撤退,一只灰不溜秋的小东西从院子中的一盆花后面钻出一颗小脑袋,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房间里面,颜七火眼金金,一眼便瞧出了这是栩栩伪装成的灰兔子。

栩栩这只灰兔子伪装的十分的没有技术含量,不知是从哪里蹿了出来,身上都是灰尘泥土,颜七觉得好笑,冲着她招了招手,栩栩见到颜七,眼珠子都大了,蹭蹭几下就跑了过来,谁料一不留神,哗啦啦的带动了一片的盆栽,一盆盆花苗稀里哗啦的被碰倒,顺理成章的惊动了房间中的一对璧人。颜七脖子一僵,本想转头就溜,可里面的人已经双双走出,与此同时,栩栩义无返顾的扎进了颜七的怀抱中,将脸死死埋住!

香薷姑娘正想说什么,目光却游移到院子中的盆栽。

“呀!花苗!”香薷姑娘蹙颦,心疼的看着歪歪倒倒的花苗,一盆一盆的扶起来,旬忱抄着手倚在门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蹲在地上的颜七:“你……跟踪我?”

“胡说!我怎么会跟踪你!”颜七双目圆睁,矢口否认。旬忱冷哼一声,目光移向了在颜七怀中瑟瑟发抖的灰兔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一头香薷姑娘已经开始泣泪:“这花苗前些日子便有枯萎之象,我本想着再栽种一些时日,兴许还能存活下来,可如今,到底还是折了苗子。”

香薷姑娘心地善良为人耐心,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见到将死的花苗都要泣泪一番,想来是个心肠极软之人,可现下,颜七越瞅着这个善良的香薷姑娘便越是不顺眼,没由来的还有阵阵烦躁,这种烦躁在她瞧见旬忱双目含情的望着香薷姑娘时越发明显,她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死死地抱着怀里的栩栩:“一人做事一人当!左右是我放了兔子捣乱了姑娘你的花,我赔你就是了!”

香薷姑娘凄凄凉凉的望过来,看了看旬忱,又看了看颜七,苦笑着摇摇头:“颜七姑娘言重了,香薷只是想着载种这些花苗。”她扬了扬手中的花苗:“这一盆本是打算送给姑娘的……”又看一看另一盆被毁的更惨的,目光中流露出极大的惋惜:“这一盆,是打算送给旬忱道长的。”

旬忱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盆栽,唇角微扬:“如此,便谢过姑娘美意了。”

颜七恨得牙痒痒,咬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在她怀中的栩栩快被她勒死了,拼命蹬着腿挣扎,颜七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栩栩,栩栩显然也被那一幕伤害了,别过脸埋在颜七的臂弯中变扭的扭来扭去。

颜七不想打扰他们,转身悄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长乐宫中宫灯换盏,碧符亭中的石桌上,一盘棋久未落子,颜七拈着一颗棋子,出神的望着棋盘,一旁的栩栩乖乖地缩在石凳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颜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