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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我们做朋友嘛(39)+番外

原来根本就是一出两情相悦的戏码,颜七顿时觉得有种知道了j□j的欣喜感,可又按奈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激动,咳了咳:“哦……旬忱道友大致是位姑娘煎药去了。”颜七这一番话似乎正正的说到了香薷姑娘的心窝窝里,眼看着那张小脸刷的变红,颜七又有些感叹,世间情爱什么的,可真是个磨人的东西……

正上着药,旬忱忽然出现,手里还提了个什么,待颜七瞧清楚了,竟然是那一日他们救下的那只小狸猫。此时,小狸猫耷拉着脑袋,小小的身子怏怏的被旬忱提了进来,丢在颜七身边。

一个冷清的声音随之响起:“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解决。”

“啊?”颜七和香薷不约而同的不明所以。旬忱却不解释,一把将颜七拉了起来。想来当日救下的小狸猫是化作了人性的,此番,她的真身不过一个十岁孩童大小,头顶上两只耳朵同她一般怏怏的耷拉着,竟然是十分可爱讨喜的模样。

香薷姑娘似乎在收到妖怪追击以后,见到非人类都会十分惊恐害怕:“这……这是……”

颜七忙打圆场:“香薷姑娘你别害怕,这虽然是一只妖怪,确是一只善良的小狸猫,她不会害人的!”

小狸猫抬起头,望向颜七的小圆眼中充满了感激的泪花,却不知这是颜七自认为长辈为自己肩上强加的维护小辈的责任。颜七正欲与她叙旧几句,忽觉衣领一紧,她竟然被旬忱从后面提起,声音一贯的冷清:“好好照顾香薷姑娘,待我回来时她若还未痊愈,你便回去吧。”

说完,转身离开,还将手中的颜七一并提走。

☆、第二十五章

颜七虽然是一只已有一千九百多岁的狐仙,可晋升成仙以前,也不过是一只走兽,因此,她对山林并不陌生,甚至多了一丝丝的欣喜之感。从前她排行较小,好吃的好玩的总是有兄长姊姊们相让,加之有五哥带着,有三姐撑腰,也曾是一带小霸王,如今回想起来,竟然多了几分伤感,颜七觉得,自己长大了!

“这是什么?”旬忱修长的手指挑走缠绕在颜七指尖的红薯藤,轻轻摩挲被她撕撇成的一条翠绿链子。

“你没见过?”颜七瞪大了眼睛瞧着旬忱,在见到旬忱十分诚恳地摇摇头以后,惊讶的目光中带上了丝丝怜悯。想他们天狐族,原本也只是人间的低等走兽,不读诗书,不识礼仪,更不晓得什么玩意好玩儿,那些儿时的玩意儿,最先是由他们的同类们周游人间带回来的,久而久之,一些人类的习俗习惯慢慢传入妖界,他们的生活方才丰富多彩起来。颜七觉得,自己作为一只历经了一千六百多年的狐仙,从前这些得趣的玩意儿不记得了情有可原,可旬忱生于人间,长于人间,连这些小玩意儿都不晓得,他的童年该是多么的凄凉单调毫无色彩。

这样一番怜悯,让颜七对这个自己并不怎么待见的臭道士破天荒的慷慨了一回,她说:“看你如此喜欢,便送给你吧,不过你万不能拿这个送给姑娘……”她又有些得意,嘿嘿两声:“你看着挺好看,那是因为我手巧,做的精致!”话顿一顿,她的神色又多了几分认真,中肯道:“可是过不了多久就干枯了,送姑娘么,该是真金白银的好,如此方能体现你这一份恒久的情谊!”

旬忱怔了怔,垂眼瞧了瞧绕在自己指尖的翠绿,听着身边这只小狐仙,唇角不经意的弯出一个弧度,将手伸到她面前:“送你。”

颜七的嘴角抽了抽,脸色渐渐臭起来:“这是我方才送你的!”

旬忱一弯唇角,笑的春风和煦,抬手将手中的翠绿在她的发髻上绕了绕,剩下的一小截顺着发髻捶下来,摇摇摆摆,陪着颜七一张臭臭的小脸,远看便如同横亘在发髻上的一条青虫,十分相得益彰。

“诚然是你送与我的,可我是男子,用不到这些……”话到这里,他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况且你又不许我送给女子。”

颜七一听这话,立马变身为炸了毛的小狐狸,脸红脖子粗起来:“你说谁不是女子!你才不是女子!”

旬忱一脸的坦然:“我的确不是女子……至于你……”他上下大量她一番,最后真真是纯属无意的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

“你!”颜七出离愤怒,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勇气直起腰杆挺起胸膛,原本一脸的愤怒也在倾刻间化作了难言的委屈,捂着胸蹲到了一颗大石头旁十分委屈的抓着地上的草。

旬忱本意只是想表达,他用不着那东西,他又不许他送给旁的姑娘,那就只好送给她了,可是看着颜七郁闷的蹲在一边,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十分复杂,是那种见到她跳脚炸毛,会觉得有趣,还想再捉弄一番,可一瞧见她委屈生气的说不出话来,又忍不住有些……怜爱?

“喂……”旬忱耐着性子走了过去,挨着她蹲下来,打量了她一眼。

颜七哼了一声,扭过脸去,并非她小气,只是事关女儿家的尊严问题,她觉得,是可以和天狐一族的尊严问题同日而语的!

旬忱第一次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那种感觉前所未有,仿佛是一只还未驯服的宠物,明明希望它能乖巧一些,却又对它这样一副傲娇的模样无法自拔。

“你……”旬忱沉吟道。颜七倏地竖起耳朵,微不可察的朝他的方向靠了靠,他知道自己失言了?可为时已晚了!

“你们狐狸生气,都会皱成这样的一脸深深的褶子么……”旬忱认真的问。

颜七瘪了瘪嘴,只觉得双目即将涌上泪花,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旬忱是晚辈!是晚辈!她是万不能同一个肉体凡胎的晚辈计较的!忍!忍忍忍忍忍!可该死的旬忱继续他的点睛之笔:“啊……更深了”

咣当!颜七一脑门嗑在了大石之上,她晕过去了。

和一个本就话不投机的,是十分容易摩擦出仇恨的火花的,此刻,颜七虎着脸,蹲在地上,双手在前面撑地,俨然一副火气上头的炸了毛的小狐狸模样。旬忱隐了笑意,从背篓中取出一味草药,就着一块较为平摊的石头砸碎,将药汁涂在她红肿的额头上,颜七“嘶嘶”的要躲,旬忱脸色一沉,将她拉扯过来:“蹲好!”

旬忱对颜七实在算不得温柔,下手的力道一记比一记重,颜七起先还是死死咬着牙根,她觉得自己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龇牙咧嘴哭天抢地的喊疼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所以,她忍,她忍忍忍忍忍忍!旬忱抬眼看她一眼,手下的力道又一加重,颜七“嗷呜”一声,眼泪哗哗的看着他:“你……你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旬忱笑着收回手,将背篓中的药草收拾好,转身就往回走。颜七还是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呆呆的看着那个背影,修长清瘦的身形,一袭清爽的袍子,仙姿绰约,不知不觉的就要和记忆中那个青色的背影重合在一起,一点一点……就在她真的快要以为他就是那个人时,旬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她一眼:“愣在那里做什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