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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我们做朋友嘛(2)+番外

站在悬崖之上,我的两股间还残留着血液,疼痛并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爬了上来……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分俗世的喧嚣,我仿佛听见了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

顾亦白,我从未逼你娶我。那一碗下了情药的汤药,是丫鬟婉儿为你准备的,可不知怎么的,误打误撞的,我和你都误食了。从前我一直想要辩解,我想要告诉他,我不在乎他是否能娶我,是否会给我一个名分。自始至终,我想要的之时陪在他的身边,我怕他一个人会寂寞……顾家那么大,他要一个人撑起啊……

视线又开始模糊,我抖着双唇,却再也叫不出“顾亦白”这三个字……

我总以为你会寂寞,会孤单,会有承受不完的压力,我以为你需要一个人陪着你,帮助你,可我现在才知道,即使真的是这样,你需要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追身而下之时,仿佛万千气流都涌向了我!被逼的睁不开眼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有一道光芒,环住了我的周身,身子开始由下坠缓缓转为飞升,越发轻便的身子就像是甩脱了俗世红尘的种种纠葛,连那伤心断肠的记忆,也一并在一团白光晃过后变淡……

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七,该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提笔仙侠。。。。小紧张。。。。小忐忑。。。求点评。。。求收藏

☆、第一章

二月,正是杏花司十二月令花神之时,狐狸洞外的杏花开的格外的好看。据说,大哥已经几个月未曾回来过了,又据说三姐下个月真的真的要成亲了,还据说二哥正在前厅等我,要和我好好算账。

四姐和五哥坐在桌边,五哥懒洋洋的给他们两人一人倒了杯冷茶,快乐的嘬饮。四姐正在掐算什么,我想起之前她借着三姐的面子投了南极长生大帝门下的南斗星君门下为徒,在南斗六星君的府邸上混的如鱼得水,这阵子似乎正在和延寿星君习寿命推演之术,练延年长生法。

说到长生,是我们天狐一类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

狐,五十岁,能变化谓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

我们天狐不似那些生来仙胎的灵狐,我们的阿爹阿娘原本只是两只妖狐,偶然间得了仙缘,步了仙道,千年修炼成天狐,我们九兄妹出生以后,虽脱了妖道,却也要经历千年修炼才能得以成仙。然则,千岁即与天通,寿命却依然有限。是以,若要永生,还需继续修炼,习长生之术,我的四姐便是众多一心求长生的学生中的一朵奇葩。之所以说她是奇葩,不为别的,只因有时候,即便是她抓烂脑袋掐断手指也算不出的命数,有时候只要一看对方的脸便能一语道破,比如她现在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便说:“老七,你又死定了。”

四姐一语道破我的天机,精髓之处又在于这个“又”字。这也是实话,前前后后算起来,我大致已经生生死死三个回合了,此番,也不差二哥再给我来个痛快。

自从九千年前爹爹和娘亲没有熬过他们的天劫双双灰飞烟灭,彼时,我还是只幼狐,与襁褓之中的八弟和九弟一般,并不晓得什么叫灰飞烟灭,也不懂得什么叫悲痛欲绝。只是从那以后,我们颜家便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长兄为父,长姐为母。与此同时,他们皆将天劫视若猛虎。

前厅因为二哥那张冰冷的脸活活下降了三个温度点,我吸吸鼻子,在五哥一脸看戏不怕台高的奸佞笑容中,垂头丧气的趿着我那双脏兮兮的绣花鞋站在二哥面前,五哥晃悠到一张花梨花卉纹藤心圈椅前,伸手一托,想来是洞中冷的太安静,我又太忐忑,这么一个突然的响动,我双腿一软就歪在了地上,五哥乐呵呵的外在椅子上,我用眼神飞了他一把小刀子。

五哥还在呵呵笑着,二哥一扣茶杯,他的笑声便梗在了喉咙里。瞧瞧,还笑话我呢,你不是一样的怂包。我十分不厚道的偷笑一声,回过头来便对上了二哥那双快将我冻死的眼神。其实二哥也挺不容易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我们拉扯大,还要时时担心天劫的事。

“晓得回来了?”二哥漫不经心的拿过身旁放着的一卷书,随意翻看起来,我低着头,诺诺道:“嗯。”五哥果然是天生的凉薄,最喜落井下石,见我这模样,即刻便歪在椅子上抖着食指数落我:“二哥啊二哥,你瞅瞅这丫头,一丝悔意都没有……呵,你瞪我做什么,你瞪我我也说!”五哥颇为得意的倒茶,我却被他的一席话囧将脑袋又低了几个幅度。

头顶似乎传来了二哥的叹息声。书卷被放下,二哥那双黑色锦靴映入眼帘,我在心里抖了一抖,二哥治家的法子,我们这么多年来是领教过的,此番我只望二哥能够念在多年的兄妹情分上手下留情些……

“罢了,你去做饭吧……”二哥叹了口气,挥挥手便要让我离开,五哥和我皆双双瞪大了眼睛将二哥望着,五哥十分怄气道:“这就完了?”我十分惊讶道:“二哥……我不会做饭……”

所为识时务者为俊杰,饶是我们两个都有些不理解,我还是在五哥阴测测的目光下魂游到了厨房。切黄瓜的时候,我尚不能确定……二哥竟然这样就放过我了?

诚然,二哥果然没有这样放过我,据说我们狐狸洞上上下下日后一个月的饭都要我来做……这可着实为难了我。严格追究起来,我是颜家排行老七,要做饭也排不到我,抛开骨肉亲情,我不过是一个将将两一千八百岁的小天狐,着做饭的活儿,依旧是不该我来做的!

我拿着铲子,望着一堆食材,顿时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这艘风雨飘摇的小船终于在帆船之前见到了一个庇护我的桥头,那“桥头”怒视我一眼,挽了袖子摇曳进厨房。

“六哥……”我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铲子,恭敬道。我的六哥唤作颜六。其实我们天狐,若没有仙缘,说到底了也就是一只妖狐,一只畜生,而畜生是不知礼仪不读诗书的,是以我们的爹娘在为大哥命上一个日字,二哥单名一个朝字,三姐一个婈字后,便放弃拽耳挠腮为起名之事烦恼,于是乎,颜家从老大颜日、老二颜朝、老三颜婈之后,便是颜四颜五颜六颜七颜八颜九……

“小七啊……”六哥叹气。说来让人沮丧,自从我回来,大家看见我都这般叹气,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偷了二哥的账本,掐了五哥的鸟,玩了三姐的法宝,他们却只是抖着手对我指指指,最后摇着头叹息回去……这般感觉……大概就是愧疚了。

“六哥……”我企图用可怜兮兮的目光得他些许怜悯,六哥不愧是从小如老母鸡一般将我护在身后躲避五哥魔掌的好哥哥,经不起我这番讨好的眼神,放下铲子,将我拉到灶台旁的长凳上坐下,语重心长的教育我:“小七,你可知你去的这几十年,二哥有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