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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暴躁王爷的治疗方法(84)

作者: 你不吃我吃了哈 阅读记录

虽然只是一瞬,但却被敏锐的池瑶捕捉在眼睛里了。

池瑶挑眉,饶有兴趣地说道:“你这一脸呆滞的?莫不是在外头四处开花,都忘记家里是哪位了?”

裴纭清咳几声,然后觉得自己不能就被池瑶也呛住了,于是佯装生气说道:“你可别跟我提外头!谁昨天把我扔在墙下,自己一个人去外头爽的了?我还没说这事,你却还敢跟我说外头!”

虽然歪理站不住,但是呛声的姿态是做足气劲,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并且池瑶自己主动提的华骁,裴纭也就自然而然地问道:“你认识华……额肃王爷?”

“肃王爷?”池瑶扑哧一笑,“你在我面前提到他这么拘束的么?我怎么就不觉得你像是怕他的人呢?”

裴纭含糊地打哈哈过去。

池瑶走到裴纭身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这个木盒子,说道:“你家这个小王爷没跟你提起我也正常,他那种奇怪的性子,有个雌性物种在他视线都会暴走发疯。恐怕要从他嘴里吐出一个跟女子有关的字眼都会要了他的命吧?”池瑶这句话话糙理不糙,裴纭给予十二万分赞同。“我与他算不上认识,只不过见过一面罢了。他这一次回京时,正好与我遇上了。我看上了他那盏明月珠,摸着黑我就想着借来玩个几天,却没想到他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呀,只不过,你看……”池瑶垂眼示意木盒子,大笑几声,“我的刷子比他更多,最后还是我拿到了!”

裴纭连忙打开木盒子,果真,里面有个鸡蛋那么大的明月珠,圆润光滑,纹路细腻,光泽明亮,一看就是顶尖顶尖的货色。裴纭心里一个劲地感慨,这珠子真结实,这么丢,这么砸,还这么健壮顽强地在这里。

其实裴纭并不觉得池瑶的武力值高过华骁,在华骁的粗暴攻击下,她的南疆蛊术估计都是不顶用的,她比华骁多的那把刷子,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她是女的。裴纭甚至可以预想到,池瑶说不定就大喊大叫几声“我是女的,我是女的”,然后说不定华骁就会突然石化当场,停在原地不知所措,呈现一种灵魂出窍状态。

正文 第94章归来

总之,池瑶就是拿到了这颗明月珠。

“这珠子很厉害吗?”裴纭转动了一下珠子的底盘,端详一二。

“那倒没有,也就是比一般的明月珠好看一些,而且,我后来才知道他进贡给皇上的那颗比这颗要更大、更圆!”

裴纭心想,那真是划不来:“既然如此,这颗珠子他未必就放在心上了。”

谁知,池瑶正色道:“不,我就是借来玩几天,定是要还回去的。我当时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做人嘛还是要言而有信的。”

裴纭嘴角抽了抽:信了你的邪,分明就是偷抢掠夺的,说什么借?你有什么资格讲“言而有信”啊喂?

“既是要言而有信,你就该自己还给他呀?”裴纭去还,不是要白白受着华骁这股怨气?她才不当替罪羊呢!

裴纭又想起来:“几日前他不就在裴府嘛,当时你怎么就没还给他?”

池瑶顿了顿道:“当时、当时不还没玩几天吗?”

裴纭一脸狐疑地看着池瑶,伸手戳了戳明月珠,喃喃道:“这珠子有什么好玩的?”

池瑶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糊弄裴纭,只好从实招来:“唉,只怪当时情形比较复杂,一时不察,丢了个化水球的瓶子在他那了。你也知道这东西我离不开的,丢了那瓶子后,我身上统共就剩下两颗,一颗给了你那废物四哥,一颗又给你了,一下子全没了。没了这珠子,我就跟没了心的人一般,现在我要回赤雅了,好妹子,你总不忍心看着我这个样子上路吧?”

裴纭讶异道:“只是没心而已嘛?我还以为你这没心没肺的毛病早就有了。”

池瑶一个眼刀刮过来,裴纭岁月静好地微笑着。

即便池瑶眼神里威胁有之,压迫有之,恐吓有之,但是裴纭仍然贞坚不屈,就是两个字:不干!

“你既然能够从他身上拿走这个明月珠,再使出你的刷子拿回你的东西又有很难?”

池瑶很是不屑道:“说的容易,肃王府的可没那么让外人随随便便进去的,它这个王府的构造是参照了阴遁九局和阳遁九局什么的。”池瑶对这些拗口生硬的东西也不清楚,摆摆手道,“反正那些什么奇门遁甲之术我是真的不懂了……当时拿到这颗珠子不过夜黑风高,趁其不备,使了些小手段,现在别说近他的身了,翻个肃王府的墙都难。”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以为你那无赖师傅去干嘛去了?在还没认你做徒弟之前,他就沉迷研究肃王府的构造了。现在天天猫在肃王府的墙根暗中观察着呢!”

裴纭气闷道:“所以说我大裴府就可以随便让你们翻墙打洞咯?”

池瑶站着,自上而下打量着裴纭,郑重道:“你重点是不是放错了?”

裴纭又用手指有意无意地点着桌面,好整以暇地问道:“那重点是?”

“重点是,虽然这划水球是我丢的,但是在华骁眼里跟你们裴府可逃不了干系!”

“啊?”裴纭一头雾水。

说得有些口渴了,池瑶豪迈地喝了一杯水,然后说道:“实在不巧,当时我丢的那瓶子,是你们裴府自家的窑烧出来的,底下印着你家的名字。更加不巧的是,底下那‘裴’字后面又给我刻上了个‘纪’。”

裴纭扶额,脑壳疼。

“当时见到华骁出现在裴府的时候,我觉得他又不知道我是谁,也没放在心上,只一心暗中保护着裴纪。可是当我看到华骁盯着那划水球看了几眼后,我才意识到这干系恐怕没那么容易给他逃脱过去。”

裴纭深以为然,虽然华骁这人一提到女子就咋呼咋呼的,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他的鹰隼般的眼光锐利毒辣,像是能洞察一切。

见裴纭似乎有所动摇,池瑶继续动之以情:“想着不要给裴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这几日都在想办法去拿回来。甚至死马当活马医,都去找来了花无赖,但是这货明显着就没打算帮我闯进去,一心在那研究来研究去的,思来想去……”池瑶重重地拍拍裴纭的肩膀,差点没给裴纭拍吐茶了,“此等重任,还是得靠你啊!”

总得来说,这个祸是姓池的闯的,但是锅恐怕却要姓裴的去背。而好巧不巧,裴纭就是那命中注定的背锅裴。

于是本来就因为要回肃王府而变得并不美丽的心情,现在更加不美丽了。

一去不过七日,但是归来时却恍若隔世。

站在飞鸿院的庭院中,裴纭不由得前后左右观望了一番,内心不由得有些感慨。

还记得当时自己无法行动,由着人抬出来才能到院子里看星星看月亮。

当时身处怎样的境遇,在星下遥忆故人的心情何等悲凉,裴纭已不愿再去细想了。有些事情注定做不到的,有些人注定见不到的,有些地方注定回去的,那么这些没有结果的东西就不要多想了,人生要烦忧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何必又给自己再添上一些呢?

现在已临近傍晚,太阳也准备西落。裴纭又站在这里,看的景不同,身边的人不同,重要的是自己心境也不同了。

彼时自己觉得未来一片迷茫,毫无生机;此刻她明白,自己的心中有了想要去完成的事情,有了想要前进的方向,有了心之彼方。

即使它们还不够清晰明了,但是,有就足够了。

“裴侧妃娘娘,欢迎回来。”

背后传来这道这暖如春风的声音,裴纭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裴纭转过身,见曾禹一丝不苟地对她行礼,待他直起,裴纭微笑道:“有些时日未见了,曾大管家可好?”

曾禹依旧如一樽白玉人,纤尘不染,笑如清风霁月:“劳娘娘记挂,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