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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暴躁王爷的治疗方法(45)

作者: 你不吃我吃了哈 阅读记录

话说回来了,裴纭之前的贴身丫鬟木莲不就是被他收了吗?

想到这,裴纭注意到杨氏身后有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在裴纭目光扫过她的时候,她立马回避开来,遮遮掩掩,闪闪烁烁地,莫不是就是那木莲?

受众人跪拜后,华骁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点点头:“嗯。”

然后杨氏笑着迎上来,开口道:“王爷您先请进吧,王妃作为女眷还有些别的事要准备。”

说完杨氏笑着看向裴纭,而华骁说了一句“好”,便抬脚走进裴府。

华骁先行离开后,裴纭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先是杨氏声泪俱下的模样:“纭姐儿,看起来瘦了好些,可是吃了什么苦了?”说完往裴纭的身上四处捏捏。

裴纭觉得很不自在,向杨氏微微俯身行礼,其实是躲避她的“无影掌”,说道:“就前阵子受了寒,病了,不过现在已无大碍。”

紧接着,又有几个女人涌上来,裴纭正发愁这是谁跟谁,她该怎么办好。

恰好这时候,白苏嬷嬷走上前对几位一一唤名行礼:“三姨娘,二小姐,大奶奶好。”

语毕,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被叫到“三姨娘”的是裴思远的三老婆,孟氏。

她一看就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白白净净的脸庞上面一道远山眉,眼角微微下垂,就一个温柔无害。

孟氏笑起来也十分轻柔,说话的声音也如和风细雨:“白苏嬷嬷辛苦了。”

白苏仍是低头回答道:“奴婢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谈不上辛苦。”

裴纭就发现啊,这里的人见面就总爱说对方“辛苦了”“有劳了”,说明了什么——活得是真的累啊!

正文 第48章祭拜

白苏嬷嬷和孟氏说话的间隙,二小姐裴绣早已上前挽住裴纭的手。

“大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木香好像说过,裴纭这个随身的香囊就是裴绣说的,想来她与裴纭的关系应该不错。

裴绣今年尚不过十五岁,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纪,笑起来,右脸会出现一个小小的梨涡。

裴纭亦对她笑道:“小丫头长高了不少。”

杨氏这时说道:“绣儿,如今你大姐姐是王府侧王妃,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肆了!你给我注意一点!”

裴绣听到后,表情有些悻然,但是挽着裴纭的手仍没有松开。

裴纭却是神色未变,拍了拍裴绣的手臂,表示安抚,说道:“既是在自己家,这些便都是无妨的。”

孟氏听完,温和地笑着说道:“是了,老爷生前也说过,在自家里头,有些虚礼便不必在意了。”

提到镇国公,触及这件伤心事,大家的神情不免得哀伤起来。

身旁的裴绣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裴纭偏过头,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抬头对大家说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裴府里到处都是白色的幔布,府里的花草也早已替换成白色或米黄色的菊花,泛着暗黄的白灯笼高高地挂在檐下。

今日的天气也十分应景,阴暗多云,光线暗淡,使得整个裴府都笼罩在一种肃穆的萧瑟之中。

各样各式的祭品早已摆放妥当,各色人等也各就其位。

按照习俗,裴府的女眷们最开始不能在祠堂露面,所以现在都在祠堂旁的的小厢房等候。

进入厢房前,会有尼姑拿着杨柳枝,蘸上保存了七天的清晨露水,朝你洒洒点点。

紧接着,众女眷进到房中,跪在棉麻软垫上,静默。

白果她们连祠堂都是不让进来的,唯有白苏嬷嬷这样的老人才能够陪伴着进来,但是这个厢房她也是不能够进的。

所以整个厢房里就只有五个人:裴纭,杨氏,孟氏,二小姐裴绣,长子裴绍的遗孀欧阳芳。

房内等候期间,只有孟氏在默默动着口,似乎是在念经。

裴纭这些小辈自然做不到,而杨氏本身就是没有半点墨水的人,所以也做不来。

再过了一会儿,外头便有动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是皇上给的诰封圣旨,进入祠堂的人,裴纭都大概有个观测,并没有看到太监模样的人呀。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圣旨在华骁身上,那怪不得华骁要亲自前来了。

厢房外头,圣旨宣告完毕后,众人齐齐喊道:“皇恩浩荡,皇上万福!”

头一炷香,不是裴家子弟来上的——而是由华骁,

但是华骁不是以女婿的身份,而是代表着皇上。

接着,就是裴家如今名义上的当家——二少爷裴纪。

裴纪自出世就是个病秧子,他此刻能够从病榻上起身到这里来,已经十分不易了。

众人看着裴纪的动作,缓慢而笨拙,但是有着一股不卑不亢的韧劲。

身旁的老管家见他有一瞬身形不稳,险些要跌落,急忙要上去搀扶他。

而裴纪却摇了摇头,声音轻柔:“不必。”

他及其不易地站起身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牌位架,他的步伐有些迟钝,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他走得十分吃力。

裴纪的五官十分立体饱满,尤其是他的眼睛。与裴纭同父同母的他也生得一副艳绝芳华的眼睛,虽然比起裴纭的稍稍逊色一些,但也是

却因为病魔缠身而羸弱暴瘦,常年无血色的双唇看起来竟然比脸还要惨白。

若他是个正常健康的人,只要露出一个背影,他就是安阳城内无数待字闺中的少女的梦里人。

可是一个朝不保夕的人,又会有几个人放在心上呢?

爵位落在他身上又如何?杨氏的确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不痛快大于即将到来的惊喜——一旦裴纪死了,那么按照长幼次序,自然是他儿子拿到这个爵位。

也许从前她也存着想要争取一把的心,只是最后屈服于现实了。

裴家长子裴绍太过于优秀,深得裴思远的喜爱,当家家主会是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再说了,自己儿子是安阳城内众所皆知的“不成器”、“朽木”。

裴练一天没有惹得裴思远痛打,杨氏就该烧香拜佛阿弥陀佛了。

谁知道,一夜之间,全部都变了,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封闭的房间中,隔着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杨氏好像能看见裴纪病恹恹,摇摇欲坠的模样,不露声色地,杨氏暗自欢喜。

上香祭拜的时候,裴纪病痛缠身,他的动作不免有些慢,但能看得出来,他力求做到一丝不苟,看下来却是有条不紊的。

祭拜仪式完毕后,裴纪再一次艰难地起身,他没有立即离去,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父兄、宗族的牌位前,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只是那背影,清冷脆弱,好似一碰就会破碎,大家都猜想,二少爷必定是睹物思人了,也没有人去点醒他,甚至跟着他一起追忆起镇国公裴思远与大公子裴绍的音容笑貌。

唯一人除外,裴练很少这么早起来,现在上下眼皮正在打架呢,恨不得快点结束,回去与老婆热炕头。

话说回来,知道自己亲爹没了的时候,裴练是真情实意地哭嚎了许久,紧接着就打着“借酒消愁”的幌子喝了个烂醉,烂醉之余还把妹妹的贴身丫鬟给上了。

第二天醒来,美人在怀,心里美滋滋,什么丧父之痛也大抵忘得干净了。

裴练悄悄打了个哈欠,见裴纪还站着不动,在底下小声地抱怨道:“这病秧子傻站着干什么!”

裴练的话音未落,一颗珠子弹射到他脸上,珠子虽小,力度却大得很,正中裴练的鼻子,裴练吃痛地捂着鼻子,喊叫起来:“哎哟!那个混账,竟敢暗算老子!”

就在他张嘴说话的时候,又一颗珠子弹射了过来,正好射进了他的嘴巴!

外面的吵闹声将杨氏拉回现实,她仔细一听,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不得了,立马就起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