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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暴躁王爷的治疗方法(42)

作者: 你不吃我吃了哈 阅读记录

结果这回,青黛和木香却支支吾吾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有些难为情。

“是王爷送娘娘回来的……”青黛掩住嘴笑着说道。

裴纭突然觉得脖子后处有些酸痛,她完全没有晕倒后的映像。

“你说……王爷送我回来的?”

“是呀我们当时都在别院接受白苏嬷嬷的训练,只留下田七看娘娘的院子,结果田七打了个盹,醒来就看见王爷就在眼前,说了句‘王妃在房里’然后就走了。”

木香极其兴奋地一股脑说出来,丝毫没有在意裴纭懵懂的状态,而细心如青黛,见裴纭的神情不太对劲,问道:“娘娘,您是怎么了吗?”

“额……”裴纭脑子有些乱,捂住后脑勺,揉了揉,然后反应过来道:“等等,白果呢?”

木香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青黛刚刚放下药碗,说道:“我们也是奇怪白果不在娘娘身边。不过听别的院子的人说在果园见到了她,奴婢已经让青黛去寻她回来了。”

木香听到后,努了努嘴巴说道:“许是顽性犯了,白果这小蹄子要是回来了,白苏嬷嬷准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啊!”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紧接着屏风后冲出一个见揣着满怀的糖桔子的白果。

裴纭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道,白果就急匆匆地跑到床边,兴奋地问道:“娘娘,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呀?你和王爷去哪赏花了呀?!”

裴纭一个身形不稳,险些跌落下床。

总而言之,这又是一起魔幻的事件。

白果再门外守着,有人来告知裴纭和华骁去去花前日下了,白果虽然傻,但是基本的反应还是有的,裴纭和华骁做这种事——怎么可能啊!

于是她质问道:“不应该是‘花前月下’吗?”

来人汗颜到:“王爷和娘娘别有情趣,你我怎么可能理解?”

白果表示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她还是不相信,表示要在这门口等娘娘出来。

那人还在想要如何劝说,就看见华骁抱着裴纭飞上了屋檐,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不见了。

俗话说得好,事实胜于雄辩。只是有时候这事实,实在让人难以接受——留下白果和那人目瞪口呆地在原地。

接着华骁就正大光明地神出鬼没地将裴纭抱回房间,出门见到田七,拿块石头砸醒了他,很有良心地知会了一声,便走了。

以上,都是裴纭的推断。

至于华骁砸石头,裴纭是在问田七的时候见田七的额头肿了一块,问了一下,田七说是自己打盹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但是裴纭觉得自己的推断更为可信。

推断只是推断,是否正确,只能去问唯一清醒的当事人——华骁了。

弦月高挂,历经各种艰难险阻,裴纭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舒适温暖的小床上。

按理说,她白日里跟华骁大眼瞪小眼的,早已消耗完全部的精气神,理应像猪一般睡死过去。但是当裴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后,心中却莫名窝火起来,怎么都无法睡去。

越是烦躁就越是要乱想,最后裴纭的思绪紊乱成麻,连带着觉得耳朵旁都有些乱糟糟的杂音。

眼睛虽然已经累得睁不开了,精神头却无法安歇下去——想来这是一种名为“失眠”的痛苦。

裴纭在心中叫苦不迭:裴纭同志,你明天可是有场硬仗要打的人啊!请你有点觉悟,快点睡觉!

明天,她就要回裴府了。裴府是裴纭出生、长大的地方,这本该是裴纭最为亲切的避风港,只是对于现在的裴纭来说,越熟悉的地方就是越危险的地方。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要这么紧张到无法入睡,裴纭更想那块豆腐敲死自己。

总之,最后也不知道挣扎到几更天,裴纭终于是睡去了。

第二日,白果和青黛一大早就将唤醒,让她起来洗漱打扮。

青黛问了句:“娘娘,昨夜睡得可还踏实?”

裴纭心想可能是自己的脸色十分糟糕吧。

于是往镜子瞥了一下,果然,眼里都有不少血丝。

打了个哈欠,裴纭随便应答道:“唔……就那样吧。”

后面因为哈欠瞌睡连绵,裴纭觉得白苏的神情略有些不快,想来今日“父兄”头七,的确不能如此失礼,便只能强打十二万分精神,恨不得拿两根牙祭撑着眼皮。

裴纭使劲闭着嘴,憋着气,生生地将几个哈欠压下。对于自己做出的这种反人性的行为,裴纭觉得她也算是修炼到了心狠手辣的第一境界。

不过,显然白果不那么认为的——“娘娘,你……是不是出恭遇到了些……麻烦?”

面对白果关切的询问眼神,裴纭刚一张嘴,又想要打一个哈欠,只好紧闭双唇,强忍住那一个涌上来的哈欠:“嗯……”

好吧,她这神态、声音、动作的确跟便秘之人,别无二致。

随行的人不多,只跟随了青黛、白果、木棉、木香以及白苏嬷嬷。

听着白苏嬷嬷之前的意思,裴纭这一次是要去裴府小住一阵儿的。为此,裴纭夜间梳头时还多掉了几根青丝,但早晨见收拾的物什与随行人员,好像不是之前的布置,裴纭随意问了一句,白苏嬷嬷竟说,因着裴纭的身子打算,还是不作久留,今日祭祀完毕便回来。

裴纭喜出望外,同时为青丝悲叹:丝儿啊,你们真是白白牺牲了!

正文 第45章回裴府(2)

为了这消息,裴纭浑身轻快了不少,本来如灌铅一般的双脚恨不能现在就去花园石湖上表演轻功水上漂。

解决焦虑的方式,不是憋住,而是发泄出来,不能去表演旱鸭子浮水的绝技,从住处到华府大门,裴纭只好跟白果胡乱瞎侃乱造了一路。

“小姐,你说牛郎织女的爱情一点都不美好?为什么啊?”白果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裴纭十分郑重地说道:“是啊。你不觉得牛郎偷偷藏起织女的衣服,不让她飞回天庭,强硬把她留在身边,十分可耻吗?这不是一种变相的绑架吗?”

白果有些听不懂,又觉得有点道理,又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可是就算最开始是牛郎做错了,但是织女最后还是原谅了他,爱上了他啊!他们甚至为了对方,在银河两岸守候了千百年。”

“这些都是后话了。”裴纭觉得白果应该理解不了自己解读,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能织女是爱上了,但她更可能她是屈服于现实。所谓心生爱意,不过是因为在众仙女中织女长相最为出众。为了一己私欲,偷偷拿走织女的衣服,哪怕织女跟他求情他都不归还衣服。牛郎是不是卑鄙自私的人?无论牛郎后来对织女有多好,都抵不了他最开始对织女所做的伤害。一年一会,相望相守,看起来多么深情动人。可是会面之前那三百多日的煎熬,换你来承受,你接受的了吗?”

裴纭看向白果,白果下意识地就是摇了摇头,可是随后又开口道:“但如果是我深爱的……”

“你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否定。说明你本能是接受不了的,对方是谁,是不是你最爱的人,这影响并不大。再深厚的爱,在岁月的践踏碾压下也不堪一击。”

白果低下头,若有所思,又思不出什么的样子。

裴纭拍拍她的脑袋瓜,语重心长地说道:“织女她是天帝最疼爱的女儿,她本可以有好上一百万倍的生活,可是因为牛郎,她却承受着连我等凡人都不愿承受的痛苦煎熬。”

“可要是她可以接受这种生活呢?”白果又问道。

“你也这么说了,她是‘接受’这种生活,而不是‘选择’。织女本有无数种选择。你又怎么知道牛郎是她最好的选择,你再好好想想他们这样的结局怎么可能是最好的选择?这种‘接受’是一种无奈的妥协。而是什么导致织女的无可奈何?是牛郎的无能。牛郎自私、卑鄙且无能,像牛郎这样的人,一点都配不上织女这样人美心善的小仙女。这不对等的恋爱从一开始就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