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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暴躁王爷的治疗方法(16)

作者: 你不吃我吃了哈 阅读记录

松墨不停地给盛如烟磕头,嗓子因为长时间塞着布条,说出来的声音有些干涩,更显得凄惨。

裴纭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番实在不明智,但是当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既怕松墨喊人进来,强行带走屋中的人,又想赌一赌自己这条命有没有人保着。

盛如烟在心里暗骂“没用的东西”,但是还是声音婉转地说道:“不知礼教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你先起来吧。”

盛如烟的鹅话里意有所指,松墨听到,用袖子抹着眼泪,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裴纭一直坐在卧榻上,眼神冷冷,不说话,只是看着盛如烟。

隔着一道布纱,盛如烟都觉得裴纭的眼神寒地瘆得慌。

她觉得今日的裴纭有些不一样了,眼神、动作、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与记忆中的大不相同。

然而也只是稍有疑惑,看着裴纭的瘦弱病态,她隔着布纱微微扬起嘴角讥笑:怕是也活不长久了。

盛如烟在门口处站了一会儿,也不见裴纭有什么动静。

盛如烟微微清了清嗓子。松墨听见后了然于心,腿脚还有些麻痹,所以是一瘸一拐地来到盛如烟身边。

松墨对裴纭怒声道:“裴侧妃,你见了我家娘娘竟然不行礼!”

白果有些慌张地看向裴纭,只见裴纭神色不慌不忙,说道:“妾身近日来身体抱恙,再加上刚刚被娘娘手下的松墨误伤,脚现在疼得厉害。如今实在无法下地给盛妃娘娘行礼,还望盛妃娘娘谅解。”

盛妃听到她这般说辞,狐疑地转头看向松墨,松墨急忙辩解道:“奴婢从未误伤裴侧妃,裴侧妃你不要血……胡说!”

裴纭没有回松墨,身边的青黛想要回应松墨,裴纭却止住她。

裴纭对盛如烟笑笑道:“盛正妃站了许久,还是先上座吧。”

一时之间,盛如烟都忘记追究裴纭不对她行礼的过错,待松墨扶着她做到主位的软榻上后才反应过来:“既然妹妹因故身体不适,那便免礼吧。”

盛如烟做足了一幅宽和仁厚的主母样子,但她说到“因故”二字时,语气别有深意,不过这件事情只有她们两人知道。

裴纭说不上对盛如烟有多恨,盛如烟害死的又不是自己,但是原主一定是恨盛如烟恨到阴魂不散的,要不怎么会到自己的梦里来呢?

裴纭在座位上微微俯身:“谢娘娘体恤。”

见裴纭对自己突然这么顺从恭敬,盛如烟的心思更加忧虑起来:这个裴纭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裴纭十分地冤,她其实只是想着从盛如烟身上套出个一星半点的消息,再将她好好地打发走。

在裴纭惺惺作态地道谢时,松墨将盛如烟的帷帽取下,没想到盛如烟的帷帽之下还戴着一张面纱。

虽然盛如烟的脸被遮住了大半,但是屋内的人仍为她的貌美惊叹。

盛如烟的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长眉弯曲细长,深藏着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她的发髻高耸如云,上有琳琅珠玉满缀。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秾纤得中,修短合度。天成丽质再加上衣饰华贵,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

盛如烟泰然自若地坐在软榻上,说道:“妹妹刚刚说松墨误伤了你,这是怎的回事?”

盛如烟见松墨又要开口,眼神凌厉地瞪了她一眼,让她别出声。

裴纭悠然地用手指滑动着茶杯盖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想着松墨是姐姐的得力助手,来一趟办事不容易,就想着请她喝一杯茶,谁知她那杯子竟没拿稳,摔下来伤了我的脚。”

紧接着青黛补上神来一笔:“刚刚松墨在娘娘这里,颐指气使地冲撞娘娘,娘娘好心好意的,她反而不领情;娘娘还没说什么,就要甩脸就走!”

在盛如烟那方责怪下来时,裴纭立即道:“我和盛妃说话,你不得无礼插嘴。”

青黛急忙应道:“是,奴婢知错了,娘娘教训的是。”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地,盛如烟和松墨听在耳里,十分不是滋味。

裴纭不禁在心里冷哼道:你裴纭没让松墨喝潲水就不错了,还请她喝茶水?再说了,你给的茶水能喝吗?

正文 第16章别转移话题

有裴纭“不能插话”在前,松墨这时都不敢跪到盛如烟面前为自己辩解了,她在盛如烟一旁委屈巴巴地叫道:“娘娘……”

“好了,你伤了裴侧妃,按规矩打你几大板子都是轻的,裴侧妃只是小小地惩治了你一下,你该知足了。你现在还不快谢过裴侧妃。”

松墨一听,十分气不过,但还是乖乖地在裴纭面前磕了几个头:“谢侧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盛如烟几句话将松墨捞了起来,裴纭也不去追究松墨连姓都不叫的称呼了,这件事情自己也没占多少理,这样过了就过了吧。

待松墨起身回到身边后,盛如烟看着裴纭似笑非笑地说道:“妹妹是个知道礼仪教法的人,我底下的人坏了规矩,给妹妹教训一二也无可厚非。只是妹妹底下的人出了什么岔子又该如何?”

裴纭不得不佩服盛如烟了,她几句话便将这茶的事情化解掉,原来是为了后面这个重头戏。

心里大概明白盛如烟的意思,但是嘴上却要装作不解:“裴纭愚昧,不明白盛妃娘娘说的是什么?”

盛如烟眉眼一挑,看向松墨:“你还未跟裴侧妃说明?”

松墨可不打算把这个锅背下来:“奴婢已经跟裴侧妃一五一十地说明了。”然后松墨稍微上前几步,对裴纭说道:“奴婢一来说明来意,请裴侧妃去千虹院,有人怀疑娘娘手下的田七与昨晚的纵火案有关。。”

盛如烟听到松墨的话,有些气恼她将跟裴纭讲的如此仔细,让裴纭将底细探明了。

裴纭也无法装傻了,只好道:“瞧我这记性,是了,就是这事。我正想问盛正妃,到底是何人在何时见到的?盛正妃刚刚也亲身经历了一番,我这院子可不太好进出啊。”

被提到这一“亲身经历”,盛如烟就气不打一处出来。

以往她进飞鸿院时也总要被裴纭给脸色看,想着如今裴纭失势落魄了,可以昂首挺胸地进来,谁知又冒出来个高必达。

心里想着,盛如烟的眼睛往门外瞟,见高必达侧身站在门口,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前方,未曾将目光移到室内。

和他面对面的田七被他看得十分不好受,田七本来是背对着室内,面朝着院子站着的,结果高必达侧身站着,他也跟着侧身站起来。

田七几次微微抬头欧看向高必达,发现他并不是盯着自己,他的视线投射到自己的目光,可这个高大雄壮的男人就面向自己站着,他怎样想都觉得十分不自在。

盛如烟轻笑道:“至于是何人何事,妹妹随我去一趟便是了。”随后又说道:“要是妹妹的腿脚不利落,今日你先休养着,将田七交于我带回去审便可。妹妹你觉得呢?”

盛如烟的最后一句和当时松墨的打算一样,否掉了裴纭另一个托辞。

门外的田七隐隐约约地听到盛如烟的话,身体又不自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田七抬眼看见高必达正在盯着他看,抖得更厉害了。

“我觉得不行。”裴纭很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盛如烟皱眉道:“不行?”不行又如何?垂死挣扎!

裴纭轻笑道:“其实不是我说不行,是王爷说不行。”

盛如烟更是奇怪了:“王爷?王爷几时说的不行,我怎么不知道了。”

然后松墨在盛如烟耳旁说道:“娘娘,裴侧妃说王爷不允许落玉轩的人出院子,所以她和她的人都不能出去。”

看见松墨与盛如烟耳语,裴纭也就不再多做解释了。

盛如烟听完,不屑一顾:“王爷这个命令我可从没听说过。”

裴纭回道:“这是曾大管家宣布的,之前从落玉轩出去的人也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