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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暴躁王爷的治疗方法(113)

作者: 你不吃我吃了哈 阅读记录

裴纭将最上面两本药典拿开,翻开最下面的一本药典的前几页,便能发现一张羊皮纸。

这羊皮纸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安阳城及安阳城外十公里的地图。

这是裴纭被盛如烟拉去吴朗桥做慈善,然后她找到帝鳌斯时,帝鳌斯脚下绑着的竹筒里的东西。

当时裴纭趁着白果和青黛没有凑上来,先行拿走藏了起来。

到后面她一个人打开小竹筒,取出来后才知道是这么一张详尽精细的地图。

除了地图之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歪七扭八的字一看就是花无赖的墨宝:

非池中物,非笼中鸟,一别鸿雁,千帆过尽。

有道是,不怕文盲识字,就怕文盲不仅识字还写了一句文绉绉的话。

花无赖这话什么意思,裴纭就是再长出几个脑袋也猜不出来。

于是她后面又拿着碎花丸把帝鳌斯招来,然后让这只有灵性的鸟给花无赖捎去书信:看不懂。

只不过直到现在,裴纭都还没得到回复。

接着,裴纭发现了这地图上有一处叫做“千帆渡”的地方,不知道花无赖这一句不知所以然的话中与千帆渡有没有关。

为了证实这份地图的准确性,裴纭拿了上面的几个地点去套话,发现都对的上——

“……北上来京城的人大多要经过千帆渡,到了千帆渡就到了西柏台,再不到一日的路程便能道安阳城外了。”白苏嬷嬷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侧头问道:“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个嘛……”裴纭装作轻松自然地拿起白苏嬷嬷刚刚在缝补的面料,随意说道:“前几日宫里不是被遣出来个黄太医吗?白日里我听他们谈论,说是这个黄太医在乘船的时候失足掉入水中了,我倒是有些好奇是在那里的渡头,天气这么冷了还能行船?”

正文 第130章冬狩(3)

白苏嬷嬷笑笑道:“如今还能航船的也只有千帆渡了,华江蜿蜒万里在千帆渡曲折分叉,受银雁山的阻挡由东折向南,千帆渡那段水域终年不结冰,全年都可行船,日行千帆,千帆渡一名便是这么得来的。”

“原来如此。”裴纭这下更加觉得千帆渡应该是一个关键的地点,只不过真正的情况是如何,要等帝鳌斯带着花无赖的消息回来才能知晓。

白苏嬷嬷忽然提出疑惑:“我听说这黄太医在宫里极为受宠,是因为得罪了王爷才被赶出宫的,谁知还未还家,就在外头横遭灾祸。唉……”

被白苏嬷嬷这么一说,裴纭倒是想起来了自己也是见过这个黄太医的。只是之前没有说过和华骁有干系,裴纭都没有往这处想。

当时裴纭还因为黄太医草菅人命而愤愤不平,但她除了恼怒也拿黄太医没有办法,最后自己也忘了这茬子事,竟不料这黄太医最后被华骁给赶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华骁,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伤兵?

可当时裴纭并不觉得华骁有多把那伤兵放在心上呀!

只不过现在人已经在水里喂鱼了,死者为大,生前他做了什么也是身后事了,即便他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裴纭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无从置喙。

裴纭只道:“生死有命。”

裴纭看着眼前的地图,心中已经浮现出一个七七八八的计划:她的“溜之大吉”计划即将拉开帷幕。

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上天会告诉你哪里有馅饼。裴纭知道,冬狩就是她不能错过的大馅饼。

裴纭正沉浸在未来的美好生活时,门外传来叫唤声。

裴纭走去将门打开,顺便佯装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青黛低头,眉目柔顺地说道:“盛正妃派人来说一会儿要来飞鸿院与娘娘一叙。”

裴纭抽了抽嘴角:“一叙?”她怎么都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跟盛如烟手拉手肩并肩忆往昔岁月稠的?

“我知道了,你进来替我梳头吧。”

说着裴纭打着哈欠走进屋子里,这一回她是真的有些乏了才打地哈欠。

毕竟光是提到盛如烟就很伤神了。

很快,裴纭就见到了盛如烟。

盛如烟一如既往地端庄美艳,今日身上穿着玫红色绸缎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粉面含春。

只见盛如烟喝完茶,轻轻地将茶杯递给身边的丫鬟,然后缓缓地拿丝绢擦拭了嘴角,方开口道:“其实我早就想要来探望妹妹了,只不过这几日事情接踵而来,我实在抽不出身。现在才过来看望妹妹,妹妹可千万见谅啊。”

裴纭扯着笑,回道:“盛正妃言重了。”嘴张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你能来看妹妹我,我已经很感动了”这样的话,于是干脆开门见山道:“不知盛正妃今日来,所为何事?”

盛正妃温婉可人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虽不知妹妹是哪一处做的不好,惹得王爷不快了,竟将妹妹禁足。不过两日后,妹妹的禁足也结束了,我们也要准备出发去承德山。”

“承德山?”裴纭装作不经意地重复了一句。

“是啊,两日后便是承德山冬狩的日子,我此番前来就是来跟妹妹说一下的,两日后我们就要启程,妹妹收拾准备的时候,可要记得多备一些厚重的衣服。”盛如烟眼眸中的笑意忽然深了几分,“我听说王爷将连岐山黑狐毛皮大氅赐予了你,这大氅十分保暖,一件便抵上十件寻常衣袍,妹妹可千万记得要带上它呀!”

裴纭能够感受出盛如烟很不友善的笑意,她在心中无奈地叹气道:既然这么不乐意,为何要哪壶不提开哪壶,给自己找气受呢?

裴纭和华骁一起回府后听过说不少风言风语,知道盛如烟的讨债本上自己一定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裴纭原本以为盛如烟会立即找上门来,但是盛如烟却憋到了现在才来,这一点倒是挺出乎裴纭意料的。

只不过这几句话既不离禁足又不离狐毛大氅的,别人可能听不出来,裴纭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盛如烟还是为此耿耿于怀。

怕是现在在盛如烟眼里,裴纭连呼吸都是错的。

罢了罢了,自己就要准备溜了,能给别人一点好便不要吝啬了,权当积德吧。

裴纭这样想着,于是说道:“连岐山黑狐毛皮大氅?盛正妃可是记错了,王爷从未赐我这东西。”

盛如烟皱了皱眉头:“你那晚回来,身上穿的难道不是白夏国献给王爷的连岐山黑狐毛皮大氅?”

裴纭摇摇头道:“那晚我穿的是的确黑毛大氅,但并不是什么连岐山黑狐毛皮大氅,是一件黑熊毛大氅,那是长兄当年在承德山猎得的那匹巨熊熊毛所制。承德山呐……”裴纭叹了一声,微微垂下眼眸,略显伤情,然后看向盛如烟道:“盛正妃,我有个不情之请……”

盛如烟被裴纭这没由来的伤怀给弄得一头雾水,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道:“妹妹请讲。”

“这一次的冬狩我不去了。”虽然眼里没泪水,裴纭还是拿着手帕在眼角处擦了擦,将眼角尽力揉红,“承德山承载了太多我的父亲兄长的回忆,我……怕去到后触景伤情,难以自已,无法自拔。”

说着吸了吸鼻子,侧过头将后脑勺给盛如烟,在一旁“哽咽”起来。

“这……”盛如烟表面上有些犹豫,但实则心里一阵窃喜。

裴纭不去冬狩,那自然是好啊!少了裴纭的干扰,她会有更多的机会在王爷面前表现!裴纭能够主动提出来不去,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裴纭见盛如烟犹豫了许久,便继续拿手帕带着哭腔掩面道:“加之我如今身子刚好,承德山天寒地冻的恐怕并不适合我现在前去,还望盛正妃体恤谅解。”

盛如烟连忙道:“妹妹这样说可就见外了!”然后走到裴纭身边拍了拍裴纭的肩膀,续道:“既然如此,那妹妹就在府中休养吧。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同王爷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