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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命在黑反派[穿书](12)+番外

先不说别的,叫贺兰玖还是风情十足的“公子”呢,怎么到他这儿就变成道长啦?

而那个怨魂,大概在找拿了银两的贺兰玖。

钱亦尘盯了神色如常的某小偷一眼,拍胸脯保证:“掌柜的放心,我一定会把它揪出来超度,超度不了就灭掉!”

“嗯。”坐在对面的贺兰玖唇角微勾,低头倒出两杯梨花酿。

华娘用手帕拭去额角汗水,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多谢道长……和这位公子,只要能保住酒肆的生意,以后不管你们什么时候来这儿,吃住全免!”

钱亦尘没去接酒盅,趁热打铁的追问:“免不免食宿并不要紧,我也有一件事要跟掌柜的打听。听说丘县在年前发生过一桩灭门惨案,孙家上下被流匪所害,不知还有什么细节没有?”

华娘顿时迟疑的挥手叫来个伙计,勉强扯了扯苍白嘴角:“那桩案子呀,说来怪惨的,我跟孙家没什么交情,一门心思放在酒肆生意上,所以也只是略有耳闻,不如叫阿六来给你们说说,他最好打听。”

名叫阿六的小伙子把白布搭在肩头,机灵地走过来:“客官要问那件事?我这一天天在大堂忙活,听人议论了不少,倒也有能说的地方。”

酒肆的客人闲聊时总有细碎字句被伙计听见,所以阿六提供的消息还算详细。

年二十九的夜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孙家上下更是喜气一片,却有十三名流匪自山野潜入县里,从孙宅后门溜进去,杀人抢掠,临走还打算放把火烧个干净!

那把火最终还是没烧起来,因为正月初一走亲戚的人来到孙宅时,发现流匪们以向外逃窜的姿态横尸在门口附近,表面没有任何伤痕。

钱亦尘听完缓缓点头,传言基本能和他在宅子的观察对上,歹徒与受害者同一夜死亡。

但最骇人听闻的是,不论流匪或孙家人的尸体都在宅里被发现,孙家小姐文君的头颅,却至今不知所踪。

当地人觉得不祥,过去了两个月都没敢接近。

阿六讲完之后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听说他们没有其他吩咐,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那么成为怨灵的就是孙文君?身首分离死相凄惨,满足变成厉鬼的一切条件,当夜就杀死十三人,再过段时间估计就修成鬼仙了。”钱亦尘心不在焉地吃饭,随手夹起软烂的白菜帮慢慢啃。

贺兰玖专注品着香气冷冽清幽的梨花酿:“你以为成鬼仙那么容易?”

“我这是谨慎,不轻敌!”

贺兰玖定定的望住他:“你是担心我被它杀了么?”

钱亦尘上下扫视对面人那身绛红长袍,嫌弃地扭头:“我是担心你太招摇,大白天穿的跟新郎官一样,是个人都会以为你要和她成亲的。”

“那你呢?”向来喜欢红色的贺兰玖,自顾自又斟了一杯,“哦,你对封梵青眼有加。”

钱亦尘的确一见封梵就激动,但也就是比崇拜多点的感情,掩饰地端起小酒杯:“说正经的!你觉不觉得掌柜的有点不对劲?”

梨花酿的冷冽香气分外熟悉,毕竟昨夜才闻到过,怎么可能忘!

“嗯,孙宅厨房里堆了不少这家店的招牌酒,掌柜的和这种大户常客怎么没有来往。”贺兰玖兴趣缺缺的分析,目光被冷酒浸染迷离,“不过……关我什么事?怨灵就算成了地仙,也只是让味道更好一点而已。”

钱亦尘不肯懈怠的码好碗筷站起来,目光正直坚定:“我要再去找掌柜的问清楚。”

贺兰玖把酒壶里的最后几滴梨花酿倒进嘴里,垂眼盯着桌面,耳朵却专注地分辨他在大堂中的脚步声。

“笨死了,被妖鬼所害的凡人又不止这一个……”

华娘的丈夫早些年就去世,酒肆里她说了算,午饭后正在院里督促伙计不要偷懒,看见钱亦尘过来愣了愣,唇色一片苍白。

钱亦尘认定名为主角光环的东西已经笼罩过来,站在不远处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掌柜的刚才没说实话吧?你这样隐瞒,就算别人想帮忙也无能为力,今天晚上作祟怨灵跑到谁枕头旁边,我就管不了了。”

身后搬运油米的几个伙计进了厨房,华娘左右看看,一咬牙和盘托出:“我,我和孙家有交情,听说他们出事后深夜跑过去,拿了点前屋的古董花瓶,卖掉后把酒肆翻新了一遍,真的只拿了一点,不然我这小店也就撑不住早早倒闭了!没,没敢进后院。”

钱亦尘全神贯注的屏息,才听见她压低到趋近于无的声音。翻新这家店的钱绝对不是小数目,华娘未必如她所说“只拿了一点”。

原来怨灵并非盯上贺兰玖一个人,徘徊在这里是,打算拿个双杀?

孙文君都已经化成厉鬼了还惦记着家产银子,只能说明执念颇深,大概鬼也和人一样有点莫名其妙的偏好。

那么现在跑回去把孙宅搬空,晚上她是不是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了?

钱亦尘觉得这个方法很有可行性,正在盘算具体措施,突然被一阵汪汪的犬吠打断思路。

“掌柜的,你要的黑狗买来了,是不是就地放血除除晦气?”

华娘心不在焉的僵硬点头,求救目光落在对面的道门中人身上:“道长,你看这有用吗……”

“不要叫我道长,叫我公子!”钱亦尘忿忿的打断她,望着哀哀直叫的黑狗叹气,“虽说它的血驱邪,但朱砂之类的完全可以替代,而且也不是你这么用的,好比病人直接将珍贵药材整个吞下去,少了炮制,效果绝不会好。”

华娘垂下年过三十仍然保养得当的脸:“那这狗……”

“狗留下看家护院多好,对阴邪之气极为敏感,说不定怨灵来了还能叫两声提醒。”钱亦尘蹲下去摸摸那只大狗的脑袋,其实没指望它派上用场。

华娘被说了一通,只说全都仰仗公子便惭愧的匆匆告辞,藕色裙摆在急促步伐下一阵摇晃。

皮毛油亮如墨的黑狗似乎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吐着舌头趴下,也不咬人,翻出肚皮给救命恩人摸。

钱亦尘煞有介事地揉揉它的肚子:“没什么,不用客气,你要是察觉有阴魂作祟,记得叫几声提醒我啊,大黑。”

反正动物不会抗议名字难听,随便取一个吧。

钱亦尘单手抚摸大黑,忽然在肚子的皮毛间摸到一粒小而硬的东西,停下来抠了抠:“生病了?还是被虫子叮了?”

大黑肚子上长了不止一粒小肉球,一边四个正好两排对称……有古怪,感觉像是邪术阵法。

“钱……”

“封梵,你回来啦!从后巷进来的?”钱亦尘正在埋头研究它的肚子,听见熟悉的声音双眼唰的明亮,又顺口说,“这狗好像生病了,”

封梵刚到酒肆,手上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远远看了眼咳嗽一声:“那并非疾病,咳,而是它的乳……”

“这是只公狗啊。”钱亦尘低头看了大黑的胯间点头确认,试图把肉粒抠掉的动作突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