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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文反派女配的大逃杀(25)+番外

“女施主,小和尚的报复如何?”释空趁机火上浇油。

骆可可心中极为不满,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蹲在地上寻了根小草翻找蚂蚁。草丛中,蚂蚁爬得不慌不忙,看来近些日子不会下雨啊下雨。

“女施主啊,小和尚其实……”用力揉着秃瓢,释空额头落下大滴大滴的汗珠,没多久湿了衣襟,脸上看起来汗涔涔的,“其实,小和尚想说……”嗫嚅了几个字,他又说不出话来,手更加用力,没多久,头顶就变得一片血红。

骆可可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留意目光相接。她心里一慌,又赶紧垂下头。继续拨弄蚂蚁。心中乱成一团麻,好奇这开口闭口“不高兴”的怪和尚也会有理屈词穷的一日。她这幅模样让释空“不高兴”的毛病又犯了。狠一跺脚,释空怒道,“女施主你不想听,小和尚偏要说!”

就是嘛!

这才是不高兴和尚的本质。

“小和尚决定为女施主破色戒,阿弥陀佛!”

……

这话……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都说自己是和尚了,还说要破戒?

都说“阿弥陀佛”了,却还说要破戒!

难道这就是出家人对他们家佛主应有的态度?

骆可可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秃驴!胆敢与贫道抢师太!

……

许久,骆可可咽下一口唾沫,提醒道,“释空你是出家人。”

“那又如何!小和尚我不高兴当出家人,我不高兴!”

“可……”

“可是什么?!小和尚我偏要犯色戒!小和尚我偏要!我偏要不当出家人!”

骆可可深知这个和尚一旦发起颠来,同他说什么都白搭。这一点。她暗笑命运是个奇怪的圆环,当她决定背离原来选择的方向起跑时,深信自己一定远离命定的终点,而后才又知道,所谓的终点,不过是起点。再如何卖命狂奔,结果都是一样。

就像卓昀依旧选择背叛。

就像依旧遇见释空,释空依旧选择她。

就像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未来某一日,释空也会像卓昀那般背叛她,她依旧会变成那个饱受摧残的肉文反派女配。

不!

书上说了!事物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现而今故事的本质没有发生改变,只是量变还不够!

“事物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事物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事物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为了给自己鼓劲,也为了强迫自己相信,骆可可不禁念叨出声。

释空一时有些语结,片刻后,笑出声来,“小和尚倒是觉得同女施主在一起很快活呢,比成日呆在少林念那些不知所谓的佛经有趣。啊,佛主莫怪,佛主莫怪。”

骆可可一时忍不住笑了。有这样的和尚吗?一边同女子打情骂俏,一边求告佛主?可释空说得没错,她同他在一起时,很开心呢。

“释空,其实我……”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来人了。

再逃回小木屋是来不及了。再说,说不定就是之前离开的那群人告的密。骆可可暗骂自己实在是掉以轻心,之前应该将那群人捆起来!

危机从未离去,她却总是要忘记。

释空则凝神听了一会儿,神色微变,低语道,“遭了,峨眉的人寻来了!”

峨眉?

骆可可心里乱得可怕,她不会忘记,被她踩踏在脚下的是峨眉的禁地。事到如今,她只能将一切和盘托出,只希望峨眉的师太们能略微讲点道理,至少,她要对她们说清楚,她不是女配可。木依父母去世时,她至多八岁,凶手应该不是她。还有就是,木依同廖不屈勾结。

骆可可深信只要开门见山地说出一切,一切就能恢复平静。

但释空却扯着她朝那破损的吊桥奔去。释空说他考虑过了,峨眉的所谓禁区,说不定是在桥对岸的那座峭壁上,他们在桥上堵住峨眉弟子前去禁区的道路,峨眉对他们定有所顾忌。就算那对面不是禁区,他们也可以逃至对岸而后斩断绳索。

释空说得很有道理,故骆可可也没有多想,赶紧在释空的搀扶下上了桥。

脚踏上吊桥的那一霎那,那被风吹日晒的木板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桥身剧烈摇晃起来,她连忙腾出一只手抓紧吊桥两端的绳索结成的护栏,可没料到,经过长时间的日晒雨淋,护栏已腐朽,手一抓就断作了两截。没了支持,骆可可身体一晃,险些摔出桥面。亏得释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避免了落下万丈深渊。

那一霎那,骆可可很清楚地看见悬空脚下浮动的流云,两侧的崖壁上突生出不少枝干嶙峋的松树,偶尔掉落的一颗松果不断撞击在石壁上,发出硁硁的响声,许久才传来一声不清晰的水声。这悬崖下说不定是一片深邃的湖泊。想清楚了这一点,她平添了几分忧愁,只知道读书、从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的她是不会游泳的。

那万丈的深渊上似乎浮动着无数只眼睛,带着窃笑望着她,等待她的躯体来喂饱他的贪婪。

手被狠狠捏了一下。感到吃痛的骆可可从深渊的注视中惊醒。释空有些焦急地望着她,低声道:“女施主,不要看下面,越看越怕,你若是落了下去,小和尚我就没媳妇了。阿弥陀佛。”

这大概是世间最不靠谱、最颠三倒四、最不知所谓的告白了。

但听来感觉不错,特别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骆可可似乎有了些勇气,但能供给她逃亡的时间也消耗殆尽了。追兵很快来到她面前。少林、武当、峨眉、还有不少说不出究竟是哪一个门派的弟子都聚集在一起。可释空不是说这里是峨眉的禁地、严禁其余门派弟子涉足吗?

更出乎人预料的是,廖不屈竟然同玄云子站在一带着面纱女子的左右两侧。他们不是敌人吗?为何竟又像兄弟一般?

一定是为了站在中间的那个人。

凭直觉,骆可可能感觉到。

中间那一个人,是谁。

☆、18被定性的大反派(上)

那个戴面纱的人,只能是木依。

从《美人复仇记》中骆可可依稀知道木依的厉害,但她一直认为木依只是一个靠身体和楚楚动人的大眼征服男子的女子罢了。但她未料到,眼前的木依这般落落大方地站在这一群武林人士的正中——那个连峨眉师太和少林方丈都未能站上的位置。那个武林同道都为了木依的事前来,那也不是受害者能站的位置。

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是说了多少好话?还是用了什么手段?

同这样的女子交手,她能有几分胜算

正想着,一股柔柔的微风划过山巅,吹得花枝草叶乱颤,对岸的人只略微被吹拂了一侧衣角,骆可可却觉得脚下地动山摇。两侧可供依托的只有腐绳结成的易断护栏,脚下的朽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无奈,她只得将自己紧贴着“挂”在释空的身上。心道这练武之人果真是不同凡响,释空站在这般摇晃的桥面上依旧气定神闲,宛若一块千年磐石,很好地充当了她的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