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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狐言(19)+番外

贺玉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颐延宫了。刘郢正坐在她身边,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中,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她。

他看见她睁开了双眼,知道她醒了,对着她温柔的一笑,轻声问道:“阿妤,你醒了?”

看见刘郢陪在自己身边,听到他如此温柔的问话,又想到自己在天寿宫受的委屈,她的眼眶一下红了,对着他轻声一唤:“阿元……”话音未落,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经过这两月的朝夕相对,在她心中,刘郢已经成了她最亲密的人,她在这宫里唯一可以倚靠的人,也是唯一能够尽诉委屈的人。

刘郢见状,慌忙为她拭泪道:“阿妤,别哭了,小心身子。”

“嗯。”贺玉菡点了点头,想要收泪,却怎么也收不住。在大司马府,她一直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何曾在大庭广众下受过这种委屈啊,念及此,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刘郢赶紧劝道:“阿妤,你别这样。你可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啊?”听到这话,贺玉菡抬起头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孩子?什么孩子啊?”

刘郢爱怜地为她擦去颊上的泪水,轻轻一笑,说道:“当然是我们的孩子啊。”说罢,他伸出手,在她腹上轻轻抚摸着。

贺玉菡愣了愣,问道:“我,我有身孕了?”

“嗯。”刘郢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眼角眉梢皆带笑意。看得出来,他此时真的很欢喜。

听到这个消息,贺玉菡心头也是欣喜不已。孩子,她与刘郢的孩子,一想到此,原本萦绕在心头的委屈和伤心全都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难以言说的喜悦。

她望着刘郢,傻傻地问道:“我,我真的要做娘亲了?”

刘郢伸出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捏:“是我真的要做爹爹了。”

许是他太欢喜,手不知轻重,捏在她红肿的面颊上,让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疼!”

刘郢一惊,赶忙把手缩了回来,说道:“对不起,阿妤,我弄疼你了吗?”

“不疼了。”贺玉菡轻轻揉了揉了自己的脸颊,微笑着看着她。

“肿成这样,怎么会不疼呢?”刘郢的手指轻轻在她红肿的面颊上抚摸着,一脸的心疼。

“我,我真的没什么事。”贺玉菡低下头,涩然一笑,说道,“我今日惹了太后不高兴,她要罚我,也,也是应该的。”说罢,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你不用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刘郢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叹一声,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此事怪不得你,要怪,只怪邓贵人生事。”

“邓贵人?”贺玉菡一愣,“哪个邓贵人?”难不成刘郢后宫里还有一个贵人,是自己这个做皇后所不知晓的?

“还有哪个邓贵人。”刘郢转眼望向贺玉菡,一脸平静地说道,“自然是邓乐菱啊。”

“什么?”贺玉菡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你将慧妃贬为贵人了?”

“嗯。”刘郢看贺玉菡一眼,似乎在说她大惊小怪。

“那,太后不会生气吗?”贺玉菡不敢相信。

要知道,邓乐菱原本是正二品的慧妃,一下贬为正七品的贵人,这可是足足降了十级啊。邓太后会答应刘郢这般贬她嫡亲的侄女?

第八章

见贺玉菡不相信,刘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母后答不答应又怎样?我当个皇帝,难道连自己的妃子都处置不了?”

“那,你这样处罚她,会不会有些重?”贺玉菡小心地问道。这邓乐菱怎么说,也是他表妹,两人青梅竹马,不可能没有情意啊。

“乐菱这次确实太过分了,我若是不严惩她,你在宫中还如何立足?你这个皇后以后不是可以任人欺侮?”刘郢一脸忿忿地说道。

听到刘郢这番话,贺玉菡心头一暖。原来,他这么做,是为了帮她在宫中立威。他要宫中的人知道,她这个皇后背后是有皇帝撑腰的。为了她,他居然连邓太后的亲侄女也不留情,得夫如此,贺玉菡,你还有什么可求的?此时,她心头感动得无以复加,她拉住刘郢的手,说道:“阿元,你,你对我如此,我真的……真的……”

“阿妤,你我夫妻,说这些做甚?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他轻轻捧着她的脸,目光温柔如水。

“阿元!”她望着他,眼中有盈盈的波光在闪动着,“能得你如此相待,我此生此世,再无所求。”

“阿妤。”他的声音也有些暗哑,“你要记住你今日的话。无论日后发生何事,你都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嗯。”她扑到他怀里,不住地点着头。

正在这时,突然有寺人的高唱道:“太后到!”、“淑妃到!”

寺人的高唱声将沉浸在绵绵情意中的贺玉菡和刘郢惊醒,两人依依不舍地分了开来,然后站起身,往门前走去,准备迎接邓太后。

二人刚走到门边,邓太后便进了屋来,后面跟着上官映雪。邓乐菱如今位份太低,连去向邓太后请安的资格都没有,更不可能随太后一起到这颐延宫来。

“母后。”刘郢上前,对着邓太后躬身一礼。

贺玉菡正准备伏身向邓太后行礼,只见邓太后快走两步,将正要下跪的贺玉菡扶了起来,微笑道:“皇后有了身孕,此地又无外人,这些俗礼便免了吧。”

见邓太后居然对自己如此和霭可亲,贺玉菡一愣。先前邓太后才为了帮邓乐菱出气,叫壮奴对自己掌嘴,如今邓乐菱连降十级,被贬为了贵人,她居然还对自己如此和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四人坐下后,刘郢开口问道:“母后这时来颐延宫,可是有事?”

邓太后瞪了刘郢一眼,嗔道:“我这个母后的,非要有事才能来看看儿媳吗?”说罢,她转过脸,对着贺玉菡笑了笑,说道,“再说了,皇后有了身孕,我这个做祖母的,当然要来看看她和腹中的孩子。”

“多谢太后。”贺玉菡恭敬地道谢。

邓太后拉过贺玉菡的手,面带赧色地说道:“皇后啊,今早上的事,是哀家没考虑周道。哀家不知道你有身孕了,又没问清原委,只看到乐菱的脸又红又肿……你知道,哀家一直把乐菱当自己女儿一般,见她那般模样,一时心疼乱了方寸,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的。皇后,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贺玉菡摇了摇头,说道:“太后是长辈,妾是晚辈,太后要责罚妾,是应该的。”

“皇后年纪虽轻,却如此懂事,哀家甚为安慰。”邓太后一脸的微笑。

贺玉菡笑了笑,没再吭声。

邓太后长声一叹,又说道:“可惜乐菱一时糊涂,顶撞了皇后,还不承认,害得皇后被哀家责罚。皇后,你不知道,你晕过去之后,阿元便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他听说你因为乐菱被罚,怒不可遏,当即传口谕,把把乐菱贬为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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