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梵莲封(93)

迟凛上前询问道:“这位大哥,打扰了。”

男子回头看看他们几位,狐疑道:“何事?”

“不知大哥与这位孟先生可相熟吗?”迟凛道。

“孟先生?”男子道,望了望孟家大门,“他才搬来这里几个月就死了,并不熟。”

“你可知他从哪里搬来的吗?”栗原在旁奇道。

“不知道,好像挺远的。”男子想了想道。

看来两家并无多少交情,几人也不再多问,只谢过告辞。

****************************************************************************

一时无事,几人便往街市上走去。

“榆儿姐姐,你方才跟那个大婶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听不懂啊?”小弥已忍了半日,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呀,少想着点吃,多看多想就听得懂了。”栗原望着小弥笑道。

“你少管我!”小弥瞪了他一眼道。

“她会来吗?”迟凛向榆儿道。

“不知道,等等看吧。”榆儿道,“对了,这个孟福满究竟是什么人,迟校尉可知道吗?”

“从未听说过。”迟凛摇头道。

“你与萧家三公子不是很熟的吗?”榆儿奇道,“他有这样的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何曾有孟福满这样的朋友?”迟凛听了,反而问道。

“原来如此。”榆儿点头道,“烦劳迟校尉去查查看,这个孟福满是何根底。”

“好,我这就去。”迟凛应道,转身欲走。

“等等。”榆儿叫住他道。

“榆儿姑娘还有何事?”迟凛道。

“萧家三公子的这件事,你可知道来龙去脉吗?”榆儿道。

迟凛脸色顿时暗了下去,摇头道:“子渝什么都不肯说。”

看来,他也去见过萧恒期了。

榆儿还未再言,忽见长街上远远来了一队官兵,押着几辆囚车。

“这是谁?犯了什么事?”榆儿、栗原皆奇道。

“是启州知府卓远方,启州水患一事,由尚书令周云成查实,于防堤加固工事中贪谋半数朝廷拨放银两,致使工事延误,水患成灾。如今死罪已定,押回京城候斩。”迟凛在旁道。

“原来如此。”榆儿道。

“这也是他自己活该,只可惜了他们家的小姐姑娘们。”栗原在旁叹道。

“什么小姐姑娘?哪里可惜了?”小弥在旁向栗原瞪圆眼睛道,“你整天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别的?你觉得我应该想点儿什么?”栗原将上身倾向她笑道。

小弥毫不迟疑地一掌推向他,栗原侧身让了开来,又笑道:“凶巴巴的,肯定没男人敢要你。”

小弥登时憋红了脸,别过脸去哼道:“用不着你操心!”

“卓远方的家人如何?”榆儿向迟凛问道。

“男的皆入狱,等待发配,或充劳役、或充边军,女眷皆没入官妓。”迟凛道。

“果然逃不过吗?”榆儿皱眉道。

“律法如此,当今圣上最忌贪腐,但凡查实,必会严惩。”迟凛道。

榆儿望向囚车内,首辆囚车中所坐者,正是卓远方。

长途囚刑,他已发乱面污,满面风尘。

街旁百姓,无论老少男女,皆淬骂不止,将手中脏污之物扔向囚车。

想当日在启州,一州之长,定也风光无限。

可惜一朝作孽,害了自身还罢了,其家人子女,亦断送了一生,实是可怜可哀。

榆儿想起兰沃村药草一事,不知熙昌作何打算。

若果然翻出来,不知又要带累多少无辜之人。

榆儿想了想,转而又问道:“乾凌府的主事是谁?”

“乾凌府主事是郑德生。”迟凛道。

“他这个主事当得如何?”榆儿道。

“此人科举出身,博书义、善周旋。”迟凛道。

“他在朝中,与何人交好?”榆儿道。

迟凛想了一回,道:“此人交游甚广,文官武将、京中地方皆有往来。”

又向榆儿问道:“榆儿姑娘可是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罢了。”榆儿道。

“那既无别事,迟凛这就去了。”迟凛道。

当即便与榆儿等作别而去。

****************************************************************************

“我们现在回客栈吗?”栗原向榆儿问道。

“这事儿萧恒期一个字儿也不多说,还得去问问知道的人才行。”榆儿道。

“知道的人?你是说、那个老乞婆?”栗原道。

“其实,还有一个人,他应该最清楚。”榆儿道。

“也是,该去见见这个正主才是。”栗原道。

“榆儿姐姐,你说的是谁?”小弥一双大眼睛望着榆儿道。

“跟我走吧,去了就知道了。”榆儿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三人走了两柱香的功夫,来至一处,却是乾凌府牢狱。

****************************************************************************

两只威猛虎相的狴犴分守两门。

两个狱卒拦住三人道:“胡四喜乃杀人重犯,不可探视!”

栗原上前拱手,一人一两递上银子道:“我们是他的兄嫂,还请行个方便。”

两个狱卒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道:“跟我来吧。”

一个狱卒在先,领了三人来至狱中。

走得一段,在一扇牢门前停了。

“胡四喜,家人探望。”狱卒叫道。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形单弱、手粗脸黄的人走了过来。

见了榆儿几人,却并不认得,有些发愣。

“有话快说,别耽搁了。”狱卒道,先走了出去。

“几位是……”胡四喜向榆儿等问到。

“我们是萧三公子的朋友。”栗原道。

“萧三公子?”胡四喜道,“不知找四喜有何贵干?”

“胡四喜,你这事儿做得可不地道啊。”栗原斜眼看他道。

“是、四喜对不住萧公子……”胡四喜低头轻声道。

“你为何要冤枉萧公子,说是他出银子让你去杀人?”栗原质问道。

“这……”胡四喜闻言,抬头望着栗原,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栗原将手伸进栏里,一手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扯了过来,紧紧贴在了门栏上,面露凶相咬牙道:“你敢再说一遍?!”

“这位大哥,我、我说的、确实是、是实话!”胡四喜被他扯到门栏上,有些上不来气。

“真是实话?是他给了你银子、让你去杀人的?”栗原又恶狠狠地瞪着他问道。

“是、是……”胡四喜道。

“好!那我问你!他给了你银子,你就该把事儿办利落了,竟然出卖他,你还不该死!”栗原将他自门栏上放下,抬起手来,作势要打。

“四喜杀了人,这是事实,自打进了这牢门,我从没想过能活着出去,只是公子你还是别为我脏了手吧。”胡四喜道。

“哦,死了你还要拉人垫背?”栗原哼道。

“总之,是四喜对不起萧公子,四喜来世做牛做马,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胡四喜忽然抬起袖子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滴。

上一篇:待选太子妃 下一篇:福星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