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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75)

二皇子不在这里?

不对!

看他身上所着,应是宣州本地的士兵。

“我自己进去看。”榆儿道,说着便往里走。

“傅医士正在研制药方,不能受打扰。”士兵拦下她道。

傅医士?

净月城来的两个医士,一个是傅立义,一个是关辙。

如今有这姓傅的在,二皇子定然在此。

“去告诉傅医士,我有治病良药,让他出来见我。”榆儿随即道。

几个士兵互望了几眼,犹疑不定。

“姑娘,看你眼生,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吧?”一个士兵道。

“你再多一句废话,就多死几个人。”榆儿望着他道。

“姑娘,请稍待,我这就去回禀傅医士。”另一个士兵走上前来向榆儿道。

这个士兵却是王师装扮。

皇帝老儿脚下当差,果然要聪明得多。

稍时便见一人急急走出,是一位瘦长身形、长须霜发、医士服饰的老者。

见了榆儿,盯着她望了一回,却不识得。

“请问、姑娘是……”老者道。

“你是傅医士?”榆儿问道。

“正是老朽。”傅医士道。

此人正是御医馆医士傅立义。

“你们京城的规矩是让人站在门外说话的吗?”榆儿道。

傅立义楞得一回,向榆儿道:“姑娘,里边请。”

榆儿便迈步进了土墙院内。

穿过院子,进到一间简陋的土屋内。

屋内一张矮矮的旧木方桌上堆满了各种药典医书。

“姑娘,不知你所说的良药是何药?”傅立义也不再问她是谁,先问这紧要的问题。

榆儿却未回答他,转过身来向他道:“二皇子在哪儿?”

不知他是死是活,又急忙追问道:“活着还是死了?”

傅立义不料她会有此一问,显得非常吃惊:“你怎么知道二皇子在这里?”

“快说!”榆儿不及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又大声道。

“二皇子他、还活着。”傅立义答道。

榆儿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姑娘,真有能治这疫病的良药吗?”傅立义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榆儿已窜到里屋,将三间窄小的屋子皆看过一回,并不见有其他什么人。

也对,疫病会传染的,怎么可能把病人放在这里。

真是急糊涂了。

“二皇子在哪儿?”榆儿又回头盯着傅立义道。

“姑娘请跟我来。”傅立义不再追问,提步向外走去。

榆儿忙跟了上去。

傅立义带着榆儿走过往北走过几间土屋,终于推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门外并未见有何人。

屋里只有一扇小窗,光线很暗。

窄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些破旧的桌椅,和仅够一人躺的小床。

一个人正躺在上面。

其他也不见有什么人伺候。

见他二人进来,那个人忙挣扎起身。

“傅医士,你、怎么能来、这里,”那个人身子想是极为虚弱,话也不成句地道,“快、快出去!”

“二皇子,这位姑娘来看你了。”傅立义向他行礼道。

此人正是二皇子熙昌。

☆、疫病身辛劳狐女

他此时脸色发黑,嘴唇上尽是干裂的血口。

扶着床沿,摇摇欲坠。

“你、你是谁?”熙昌却不认得她。

闻他如此问,傅立义倒吃了一惊。

本以为她是……

这可是重病疫地,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跑来做什么?

“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们就这么对待皇上的儿子?”榆儿却不理会二人惊疑,大声责问道。

“是二皇子他……”傅立义说着,望了望熙昌。

“我已是快、死的人了,何必、拖累别人。”熙昌微微喘息着道。

榆儿忙自袖中取出一个绛红小包,拿出一瓶双宜丹递给傅立义道:“快看看,这个可用吗?”

她虽然自小跟着清漪玩耍,但对医药之事从不上心,也就勉强认得几种药草罢了。

傅立义不想她果然掏出一瓶药来,忙接在手中,将一粒双宜丹倒在手中,仔细查看。

“此药果然难得。”傅立义赞道。

“这还用你说,你只快说说能不能治得这病。”榆儿道。

“此药虽然难得,却并不对症。”傅立义摇头道。

榆儿将绛红小包摊开放在旁边桌上,对傅立义道:“你看看,这里面可有能用的吗?”

傅立义上前查看,面露惊异,道:“这、这件件皆是绝世的好药,姑娘从何得来?”

“你管这些干什么,快看看哪个能治病!”榆儿道。

“唉……”傅立义叹道,“可惜,这些药并不能解得此病。”

“一件也不能用?”榆儿非常失望。

“也不是。”傅立义道。

“那怎么用?”榆儿立即追道。

傅立义将一颗双宜丹拿在手中,走至熙昌身前。

“别、别过来!”熙昌却往床角缩去。

“这药虽不能解去此病,但却有宜气养神之功,总能让二皇子你好受一些。”傅立义道。

“你、你放下,我自己拿。”熙昌道。

傅立义便将双宜丹放在床上。

熙昌自己过来,拿了放在嘴里。

榆儿忙倒了一碗水递给他。

他便也接去喝了。

“觉得怎么样?”榆儿向他问道。

“多谢。”熙昌只道。

望了榆儿一回,又问道:“你是何人?”

又是这个问题。

问得也对。

自己千里迢迢跑来重病之地看二皇子,这算什么?

二皇子他压根儿就不认识我呀!

若说是三公主让我来的,那我跟三公主算什么?

帮三公主私奔未遂的狐狸精?

那三公主以后可没法见人了。

“我是迟校尉的朋友。”榆儿向他笑道,“是他让我来看你的。”

“迟校尉?迟凛?”熙昌道。

“对,就是他。”榆儿道。

熙昌望了她一回,道:“你回去吧,替我谢谢他。”

“等你好了,我自然会走的。”榆儿道。

“这里可是重病之地,你、真是胡闹!”熙昌急道。

“傅医士,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照顾二皇子就好了。”榆儿向傅立义道。

“姑娘、这……”傅立义道。

“傅医士,你带了她去,我不需要人照顾。”熙昌道。

“看你连床都下不了,逞什么能?”榆儿道,“你以为我乐意给你当丫鬟使啊,要不是因为三……”

差点说漏了,榆儿连忙打住,转而道:“你要是死了,我可没法跟迟校尉交待。”

“咳、咳……”傅立义在旁干咳了两声。

榆儿将他推到门口,道:“赶快去研制药方。真不知道你读了这么多破烂医书到底有没有用。”

“老朽汗颜。”傅立义道。

“快去、快去!”榆儿已将他推出了院门。

“姑娘,”傅立义道,“粮米菜蔬朝廷自有配给,会有人按时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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