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栗原异常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出手。
上前与幽绝并排走着,时不时瞪他两眼。
榆儿却不问身后两人,自顾往前走去。
*****************************************************************************
“榆儿,你这是要去哪儿?”栗原赶上一步问道。
“这个方向,还能去哪儿?”榆儿道。
“净月城不能回去了,天玄那老道只怕正在那儿等着咱们呢。”栗原道。
“他若要抓我们,昨夜我们还能逃出来吗?”榆儿道。
栗原闻言,亦觉奇怪,道:“那老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榆儿回身望了望幽绝,向他道:“你知道吗?”
“不知道。”幽绝道。
“嗯?是吗?”榆儿手托着下巴,一脸思索地望着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回。
他似乎并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冷脸,一样的绝美。
只是,眼底的那一抹温柔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却又多了这半面青色面具。
“你为什么又戴上这个面具了?”榆儿道。
“与你无关。”幽绝道。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榆儿又道。
“我不能让别人杀了你。”幽绝冷然道。
“别人杀我,与你何干?”榆儿探究地望着他道。
“你现在还不能死。”幽绝仍冷声道。
“好!”榆儿朗声道,“那你可跟好了,别落下了。”
话音方落,扯了栗原胳膊,道声:“走!”
栗原领会,两人展开身法,向前急速而行。
幽绝果然不落后,亦跟了上来。
☆、聚贤楼大宴群乞
到得净月城,城门处果然一切如常,并未有何异状。
“现在去哪儿?”栗原道。
“忙了一晚上,又饿又累,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榆儿道
榆儿说罢,便要入城。
栗原自后将她拽住,道:“要进城,也得先换身衣裳吧。”
说着指了指她身上的公主衣衫。
华贵显眼还在其次,衣衫襟袖处缝制的彩凤图案,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绣的。
“差点儿忘了。”榆儿亦觉不妥。
“在这儿等着我。”栗原道。
说罢先行入城,寻了一套女衫来,交予榆儿。
“这么快?哪儿来的?”榆儿道。
“有银子当然好办事。”栗原道,“快换上吧。”
榆儿走至树后,将冰壁围住自己,换了衣衫。
“还是我自己的好些,呆会儿进城,我要另做一身。”榆儿收了冰壁,转出树后道。
“凭你喜欢罢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栗原笑道。
二人这才一起进了城门。
********************************************************************
方入得城门来,已瞥见城墙下一人长衫而立。
正是幽绝。
“阴魂不散。”栗原瞪了他一眼道。
“你果然很诚心啊。”榆儿望着幽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走近他身前,拍了拍他肩膀,道:“走吧,去吃好吃的,你请客。”
转头向栗原眨眼道:“栗原,你带路。”
栗原笑道:“好啊。”
说着已率先走出。
“请吧,幽绝公子。”榆儿望着幽绝,笑容满面。
幽绝也不答言,跟在栗原后走了出去。
榆儿便也跟上。
路过一个绸布庄,栗原走了进去,向榆儿招了招手。
榆儿便也进了店。
“挑吧。”栗原道。
“伙计,你们这里最贵的布料在哪儿?”榆儿向柜台内立着的伙计道。
“哟,姑娘,您看看这边,价格比较适中,布料也好。”伙计走到一处布料前道。
“怎么,怕我们给不起银子吗?”榆儿道。
将幽绝拽到前面,向伙计道:“你可看清楚了,是这位公子付账。”
幽绝所着白衫,质料上乘,且襟前、袖口皆细细精工绣制了明黄的扶桑花图案。
“失礼了。”伙计见了幽绝,忙出了柜台,向幽绝弯腰道。
走至一处布料前,指着摆放的各色布料道:“这边都是上乘的好料,您看看,可有满意的吗?”
“我要这一匹。”榆儿上前,指着一匹浅蓝色轻薄绸缎道。
“是。”伙计忙取了这匹绸缎下来。
“马上做,半个时辰后我们来取。”榆儿道。
“这个……”伙计面现难色道,“恐怕来不及。”
“半个时辰内做好,银两加倍,这位公子还另有嘉赏。”榆儿拍了拍幽绝的肩膀,向伙计道。
“是、是,我们这就给您做。”伙计忙道。
“还有,这匹。”榆儿指着一匹棕色缎面道,“给这位公子裁一身。”
说着指了指栗原。
“也是半个时辰?”伙计道。
“对。”榆儿道。
回身望着幽绝,灿烂笑道:“幽绝公子,你没意见吧。”
“这位公子,请先付一半银两吧。”伙计向幽绝赔笑道。
“我说过我会付账吗?”幽绝道。
伙计闻言,楞了一下,又堆起笑来道:“这位公子英俊潇洒、一看就是大家风范,不会跟我们这种小伙计开玩笑的了。”
幽绝冷眼望着他,又仿佛根本没看见他这个人。
********************************************************************
见此情景,伙计顿时收了笑脸,直了直腰杆道:“几位,小店可是小本生意,各位要是想逗乐,外边请。”
“哎呀!”榆儿忽然叫道,“真过意不去,我可不是故意的!”
再看她手下,一匹上乘的藏青绸缎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来。
“哎哟!这可是我们老板的宝贝、苏州老陈家作坊的五段精纺暗花绸缎啊!”伙计哭丧着脸,嘴却一点不含糊。
“怎么办?”榆儿亦苦着脸道。
“别看我,你看我像有钱的主吗?”栗原摊开两手道。
幽绝冷着脸,脸色微微有些发黑。
“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这一年、不、三年的工钱就都没了!这可叫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伙计又哭道。
这次他可是真哭了!
“这样吧,我倒有个办法。”榆儿道。
“什么办法?”伙计赶紧问道。
“是我这只手不小心划坏了这么贵重的绸缎,不如,就把我这只手赔给你吧。”榆儿道,“你借我一把刀,我这就剁给你。”
“啊!”伙计大张着嘴,想合也合不上。
榆儿也不多言,将柜台上裁布的刀拿在手里,对着自己左手就砍了下去!
如她所料,她的手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正是幽绝。
幽绝将她手中的裁布刀夺过,“哐当”一声扔回柜台上,自袖中取出一锭十两的白银,搁于柜面。
伙计忙上前收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眉开眼笑地道:“谢谢公子。”
********************************************************************
三人出了绸布庄,栗原在先,领着二人来至一座华丽危起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