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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55)

“啊?”宁葭吃了一惊道,“那这……”

迟凛按了按她的手,向她点了点头。

“承妃娘娘到。”忽闻外面报到。

迟凛忙放开宁葭的手。

“这个承妃娘娘可真会挑时候。”

软榻之下,栗原向榆儿抱怨道。

“好歹总算见上一面了,唉。”榆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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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妃娘娘。”熙肃起身与承妃见礼。

“太子免礼。”承妃道,自顾往里走。

屋内芳绮忙跪倒,口中大声称道:“承妃娘娘。”

“你们在外面等就是了。”承妃回身向粉荷、绿缕等吩咐道。

“是。”粉荷、绿缕应道。

宁葭并迟凛方才走至屋中,承妃已跨进梨花门。

见迟凛在旁,宁葭面上犹带泪痕,皱了皱眉。

“娘。”宁葭向承妃屈膝行礼。

“见过承妃娘娘。”迟凛则跪拜行礼。

“都免礼吧。”承妃道。

望了望宁葭,向迟凛道:“我有话与三公主说,迟校尉告退吧。”

“是。”迟凛行了礼,退出梨花门外。

“宁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承妃沉声道。

“娘……”宁葭低头不语。

“你一个堂堂浣月国公主,怎可于下将私会!这要是传出去,叫我们皇家的颜面往哪儿搁?”承妃脸色阴沉地道。

宁葭低着头,一语不发。

承妃见她如此,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将她手拉过,换了柔声道:“宁葭,如今蒙萧二家皆求娶公主,你与他断无缘分,不要再作此想了。”

“娘……”宁葭叫得一声,又已是珠泪涟涟。

“别哭了。”承妃道,取出绢巾来,替她擦去泪痕,又道:“你们不过自小一块儿玩耍,比别人熟惯罢了,等你成了亲,自会忘了的。”

“娘,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宁葭哽咽道。

“蒙家驰骋沙场,保浣月国平安;萧家辅持内政,安浣月百姓,皆是朝中重臣。”承妃道,“宁葭,你也要为你父皇想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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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肃与迟凛出了蒹葭宫,迟凛低头走着。

“可有良策吗?”熙肃向迟凛道。

迟凛皱着眉头,未曾答言。

“也许,你们真是没有这个缘分……”熙肃叹道。

“太子殿下!”迟凛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熙肃道。

熙肃亦停步望着他。

“可否让我见见皇上?”迟凛道。

“见父皇?”熙肃吃了一惊道,“以你目前的封位,尚不能面见父皇。”

“迟凛知道。”迟凛向熙肃拱手道,“望太子殿下成全。”

“这……”熙肃沉吟道,“恐怕不太好办。”

“太子殿下一向疼爱三公主,请太子殿下务必让迟凛见皇上一面!”迟凛望着太子,目光灼灼。

“你、让我想想。”熙肃道。

☆、争有情无论生死

二更过后,永平帝还在崇清殿秉烛批阅奏折。

迟越战事连败两战,死伤三千,折损两员副尉。

需得再补充兵力,调遣将领。

如今御风国战事告捷,收兵回转,倒可以补上这次空缺。

只是迟越战事拖延已久,如何才能结束这场争战,却苦无良计。

永平帝坐于蟠龙椅上,提笔沉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父皇。”

抬头看时,太子熙肃跪于地上。

“这么晚了,何事?”永平帝道。

“父皇,听说蒙将军与萧丞相府皆向父皇提亲了,不知可否是真?”熙肃道。

“没错。”永平帝点点头道,“起来吧。”

“儿臣不敢起来。”熙肃道。

“怎么?”永平帝奇道。

“父皇关爱百姓,也疼爱儿女,不知蒙萧二家提亲之事,妹妹可知道吗?”

“宁阳已经知道了。”永平帝道。

“二妹一人,难许两家,剩下一家,不知该当如何?”熙肃道。

“三公主亦适龄待嫁,两家皆为良配。”永平帝道。

“三妹可知道这件事了吗?”熙肃道。

“孤王还未及去承静宫。”永平帝道。

“今日倒有一个人,欲见父皇一面,请父皇恩准。”熙肃道。

“哦?”永平帝道,“明日早朝时再说吧。”

“此人尚未能早朝议事,是以今夜求见。”熙肃道。

那边已上来一人,跪在熙肃身后,向永平帝行叩拜大礼。

“末将迟凛参见皇上。”迟凛道。

“迟校尉?”永平帝倒有些吃惊道。

“正是,迟凛有一事请求皇上,是以惊扰圣驾,还请恕罪。”迟凛道。

“未经召见擅自面圣,此为大罪,你可知吗?”永平帝肃声道。

“迟凛深知。只是今日之事紧急,迟凛冒死求见,望皇上听迟凛一言,迟凛死而无憾。”迟凛道。

“好,那就说来听听,究竟是为何事这般莽撞?”永平帝道。

“谢皇上。”迟凛抬起头,望着永平帝道,“迟凛想向皇上求娶三公主。”

“什么?”永平帝闻言惊道。

“迟凛自小与三公主一处玩耍,脾气秉性皆深知,若得三公主为妻,迟凛定会视如珍宝,生死待之。”迟凛道。

“原来如此……”永平帝怔了片刻,叹道。

立起身来,向迟凛走近,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皇上?”迟凛不知他究竟何意,疑惑地望着他。

熙肃亦立起身来,望着永平帝。

“迟凛啊,孤王也很希望你能做我皇家的驸马,不过,如今的情形,你该都知道了。”永平帝道。

“皇上,迟凛是真心待三公主,万请成全迟凛一片诚心。”迟凛闻言,又跪倒在地,叩头道。

“你今夜至此,孤王已知你真心,但是,蒙萧二家已言在先,孤王总不能不顾。”永平帝拍了拍迟凛肩膀道,“回去吧。”

“皇上……”迟凛还待再言。

永平帝已向殿外走去。

“起来吧。”熙肃上前扶起迟凛。

“为什么会这样?”迟凛痛声问道。

熙肃却未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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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邺妃来到旭阳宫时,宁阳正趴在榻上。

“宁阳。”邺妃坐于榻侧,向宁阳道。

宁阳却拧过脸去,并不搭言。

“还疼吗?”邺妃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鞭痕,自己也后悔下手太重。

但那时心中急痛、二十多年来压抑的怨恨让她常常难以控制,手下便没了轻重。

宁阳仍不言语。

“繁花。”邺妃叫道。

“奴婢在。”繁花忙应道。

“给公主上过药了吗?”邺妃道。

“公主她、她不让、上药……”繁花顿道,声音越说越轻。

“把药拿来。”邺妃道。

“是。”繁花应道,忙去取了药来,呈予邺妃。

宁阳却翻身起来,对邺妃大声道:“谁要你来假好心!打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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