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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43)

“别闹,这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芳绮忙紧张地道。

芳容瞪了芳绮这边两眼,管住了自己的嘴。

宫扇赏赐完毕,君臣共起身,高举雄黄酒,祝愿祈福。

榆儿在芳绮体内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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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宴了。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

“三公主,你觉得好吃吗?”榆儿悄悄向宁葭道。

却不闻宁葭回答。

“你也觉得不好吃,对吧?”榆儿道。

宁葭仍未出声。

榆儿偏头看她,才发现她两眼直望着一个地方。

顺着她的目光,榆儿果然找到了一张俊朗的脸。

迟凛坐在定南将军迟无为一侧,他的左臂好像受了伤,扎着一条白色布条,这么远远望去也微微可见一些血迹。

“伤了胳膊而已,没事的了。”榆儿向宁葭道。

宁葭侧头望了望她,轻轻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再看其他众人,皆安静进食。

永平帝与众人说些家常闲话,并无谈及朝政之事。

除了与永平帝对答之人外,不闻其他吵闹之声。

所以殿中虽然妃嫔臣子众多,却并不喧哗。

“迟将军,近日膝盖可还疼吗?”永平帝向迟无为问道。

“多谢皇上关怀,近日天气晴暖,尚好。”迟无为答道。

“迟将军不仅为浣月定边安国,也为我浣月育得英武男儿,日后,定能继迟将军之威。”永平帝望着迟凛笑道。

迟凛尚有一兄迟烈,现拜擎中郎将,如今远在迟越边界戍边守国,是以今日未至。

“皇上谬赞了。迟凛尚年轻,还需多多历练。”迟无为道。

“迟凛多大了?”永平帝道。

“虚长十九。”迟凛起身拱手回道。

“十九。果然年轻有为。”永平帝点头道。

“不敢。”迟凛道。

“可有订亲吗?”永平帝道。

“尚未。”迟凛道。

“迟将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永平帝向迟无为笑道。

迟无为忙起身躬身道:“老夫常年奔忙,是有些疏忽了。”

永平帝将眼在众公主脸上扫了一遍,又望了望迟凛。

“糟了!”榆儿暗道。

萧相侧旁之位虚置,想是夫人未能赴宴。

再看萧夜珠,也一脸紧张,定是尚未说得。

宁葭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双手紧握,身子微微有些发颤。

太子熙肃亦面现惊讶之色。

“皇上。”座中一个银发老夫人起身向永平帝屈膝行了一礼。

“这是谁?”榆儿问道。

“是安国夫人。”芳绮道。

安国夫人是先皇的妃子,如今的皇叔殷穆辰的生母。

“皇上,”安国夫人向永平帝道,“如今大公主已出嫁,二公主尚在宫中,与迟校尉年纪相当。”

永平帝望了望宁阳,微笑着点了点头。

“宁阳,你今年该有十七了吧?”永平帝向宁阳问道。

“是。”宁阳起身回道。

话音刚落,一个空嗝冲口而出,其声之大,满座皆闻。

这一日皆不曾发作,怎么偏偏此时!

宁阳登时满面通红。

永平帝皱了皱眉。

宁阳忙转出宴桌,向殿中走去,方走得几步,忽然膝盖一酸,摔倒在地。

胸中闷响,又打了一声响嗝。

座中众人多有偷偷掩面而笑的。

宁阳满面涨红,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一个珠环翠绕的妃子离座走到宁阳侧旁。

柳眉厚唇,鼻梁微塌,尖尖下巴。

只见她双膝跪倒,向永平帝道:“宁阳今日有些不舒服,才会御前失仪,请皇上勿要怪罪。”

“这又是谁?”榆儿道。

“是、是邺妃娘娘。”芳绮道。

“罢了,今日你身体不适,早些回去歇着吧。”永平帝挥了挥手道。

繁花、玉锦忙上来扶了宁阳,回内宫去了。

“好险!”芳绮在旁拍了拍胸脯道。

芳容则还在捂嘴偷笑。

萧夜珠脸色缓和了些。

宁葭却还有些发颤,身子也坐不直了,微微歪着。

再看迟凛,两眼望着宁葭这边,额上仿佛有些微汗。

“唉,总算不白费……”榆儿叹道。

天玄道长却望着芳绮,榆儿撞上他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如今自己法力复原,应该不至于被他发现吧?

但是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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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丞相,今日怎么不见夫人?”永平帝转向丞相萧谨问道。

丞相萧谨,字一慎。

“内人近日有些不适,不能前来,还请皇上恕怠慢之罪。”萧谨起身拱手回道。

“无妨,季节转换,是要当心些。”永平帝道。

略顿一回,忽道:“怎么闻到一股药味?”

众人闻言,亦嗅了一回,互相望了望,道:“确是有一股药味。”

“父皇。”只见二皇子熙昌起身道,“儿臣近来在研制一味新药方,药草味重些,扰了各位雅兴,请见谅。”

“原来是你。”永平帝笑道,“偏你爱摆弄这些,是什么新药方,说来听听。”

“止血生肉,能助外伤愈合的一种药。”熙昌道。

“皇宫中并不缺此类药,为何单单研究这个?”永平帝道。

“宫中虽不缺少,但战中所需之量却不小。如今儿臣正在寻找几种药草,既能易得,又颇有奇效,若能寻得,定能缓解军中所需。”熙昌道。

永平帝点点头,缓声道:“难得皇儿有此仁心。若真有此方,是我浣月之幸。”

熙昌自小体弱,未曾习得剑术骑射,倒是对药理草方多有研究。

“儿臣自当尽力。”熙昌道。

“常福。”永平帝道,“将追月腰牌赐予二皇子。”

持追月腰牌可自由出入皇宫上百道宫门。

“此腰牌可便于皇儿出宫找寻所需药草。”永平帝道。

熙昌转出宴桌,至殿中跪下,接了腰牌在手,叩头行礼。

君臣又叙一回,戌时三刻,宴会方散去。

永平帝先起驾,众人跪送。

其他人亦依次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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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回到蒹葭宫,独坐于窗前,又望着院中那株海棠树发呆。

榆儿自趴在杏花椅上瞌睡。

芳容去准备沐浴。

“三公主、三公主……”芳绮唤得几声,她方应了一声。

“今日萧四小姐所言,三公主可还记得吗?”芳绮道。

宁葭轻轻点了点头。

“如今这情形,三公主可要早作打算啊。”芳绮道。

“我……”宁葭顿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今日这情形,真悬哪。”芳绮想了想道,“如今,安国夫人已然开了口,若承妃娘娘再去说,只怕有些不妥,咱们得赶紧想想别的法子。”

宁葭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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