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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330)

“将军可安好吗?”孔怀虚道。

“他们亦遇到了幽绝,迟将军受了点伤,三公主倒还安好。”清漪道。

“那便好了。”孔怀虚道。

榆儿四处张望一回,并未见天玄道长人影,不由得问道:“天玄老道他人呢?有他在,你们怎么还这么落荒而逃,连启州城都给丢了?”

孔怀虚便将当时情形略说一回。

“总有一天,让他死在我手里!”榆儿咬牙道。

“榆儿姑娘不怕他吗?”孔怀虚道。

榆儿并未答他此言,只咬了咬牙。

“桀风哥哥,”榆儿向桀风道,“可知天玄道长的下落吗?”

“可有他的物事?”桀风道。

榆儿望向孔怀虚。

孔怀虚取出一张符咒,道:“这是天玄道长所画。”

桀风唤出瀚重,稍时道:“他好似受伤不轻,我去寻他吧。”

“好。”榆儿道。

赤雪飞出,化作鲲雀,载着桀风乘风而上。

“你与三公主很熟吗?”榆儿向孔怀虚道。

“三公主现为启州墨仁将军,我们皆追随她左右。”孔怀虚环指了一回柳重荫等人。

“他也是?”榆儿指着尚在最前的萧恒期道。

“这位萧公子是折戟山庄的人,今日特来相助。”孔怀虚道。

“萧?折戟山庄?”榆儿闻言,脑中忽然闪过一线光亮,原来是他!

原萧谨萧丞相的三公子萧恒期!

折戟山庄?

那日遇婉娘夫妻之时,可不就是他吗?

怪道那时看他那么眼熟。

萧家满门皆死在永平帝皇令之下,他怎么会来相助宁葭?

榆儿心中狐疑不定,却听孔怀虚道:“如今亦想不出相救之法,这里还有多人受伤,不如先至折戟山庄落脚。”

众人并无异议,马车及一行人继续东行,向折戟山庄而去。

小弥与雪爷爷皆坐车。

孔怀虚与柳重荫下车步行。

清漪忽然望见了一个人,向柳默望了望。

柳默亦留意到此人,却是兰沃村中逼着圆觉剐肉雪仇的袁丘。

“方才,好似看到一个和尚上了马车……”清漪道。

“是有几分像圆觉大师。”柳默亦道。

袁丘见他二人望着自己,调转马头来至近前,向二人拱手道:“方才忙乱,不及招呼,多日不见了。”

“不想在此再遇,别来无恙?”柳默道。

“当日若不是多亏了二位,袁某不知要犯下多少冤孽,多谢。”袁丘道。

“原来是你。”榆儿亦来至近前,听了几人之言,方想起这个与自己只得一面之缘的人。

“袁兄与圆觉大师……”柳默道。

“我与他仍是至交好友,同游四方,只因在青云村偶遇荆荣大师,他道天下将乱,唯青云村可解此难,我们便在青云村逗留,不想后来竟偶遇墨仁将军,与她一同回了青云村。”袁丘道。

并将此后之事略说一回。

榆儿在旁听了,亦是称奇,道:“不想三公主竟有这般奇遇,怪道她如今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就是红芙的转世之身,红萝姐姐终于找到她了……”

清漪、柳默亦是称叹。

“转世之身?”袁丘奇道,此节他却从未听闻。

“说了你也不懂。”榆儿瞪了他一眼,自往前走去。

却见不远处两个孩子正直着眼盯着自己,细看他二人,倒有些眼熟。

两个孩子迎上来,道:“你是、榆儿姐姐吗?”

“你们是?”榆儿奇道。

“我是秦留思,这是我弟弟秦留悯,榆儿姐姐不记得我们了吗?”秦留思道。

“啊!原来是你们兄弟俩?”榆儿记起他二人,更是奇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那时候榆儿姐姐和幽绝哥哥送我们到了启州……”秦留思道,忽望了望四周,又道,“怎么没见幽绝哥哥?”

榆儿闻言,默然一回,只道:“你们怎么会和孔怀虚他们在一起的?”

“哦,是这样的……”秦留思道,将事情原委说与榆儿知晓。

“原来是这样,你小子倒会捣鬼。”榆儿道,“竟然去了青云村。”

“呵呵。”秦留思摸了摸头道,“其实我们也没去过那里,只是按娘说的去寻寻看,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村子。”

“你们没事就好了。”榆儿点头笑道。

一行人马行得一时,桀风已乘赤雪回转。

他手中却抱着一人,正是天玄道长。

此时,只见他脸色乌青、嘴唇却是惨白,全无人色。

“怎么会伤成这样?”柳重荫急道。

“阿弥陀佛。”圆觉道。

“大师,快、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柳重荫道。

圆觉仔细诊看一回,道:“道长内伤深重,他原本旧伤未愈,如今又受了重创,恐怕……”

“大师,可有什么办法吗?”孔怀虚沉色道。

“贫僧所学有限,不过,清漪姑娘医术超群……”圆觉道。

孔怀虚等皆望向清漪。

清漪已取出万花养神丹,与天玄道长喂下一颗,道:“他内伤不轻,且、恐怕元气亦大损,须得好生将养才是。”

“这么说,道长他会没事吧?”柳重荫道。

“性命倒无碍。”清漪道,“到了歇息之地,相公自会助他恢复。”

“那就太好了。”柳重荫不禁转悲为喜,孔怀虚等亦舒了一口气。

一行人行得并不快,又值天气炎热,受伤的兵士们渐渐便行走不动。

“还有多远?”孔怀虚向萧恒期道。

“若我一人行时,只消两日便可,这么些人,恐怕还得几日方能到得。”萧恒期道。

“且不必如此赶路,此处五里外便有市集,先去那里采买些药材来,治伤要紧。”孔怀虚道。

“你带得多少银两?”萧恒期道。

“亡命之身,并无许多,只是买些普通药材,应可以应付得来。”孔怀虚道。

“你长在启州,不知这外面已然变了天了吧。”萧恒期道。

“此话何意?”孔怀虚道。

“如今,便是一个馒头亦须三十个钱了。虽说是普通药材,就这么些人,没有个二三百两,是够不上那么多药材了。”萧恒期道。

“一个馒头就须三十个钱?”榆儿道,“原本不过两个钱啊。”

“新皇大修宫室、又穷兵扩土,哪一样不要银子?这些官员为了缴上皇家催缴的银两,都是日夜开工铸钱,铜钱最易得,自然是多得不能再多了。”萧恒期道。

“金银虽有限,但贺州、楚州、丰州几处皆有矿山,只怕亦是如此滥造了。”柳重荫道。

“这位公子倒知道得不少。”萧恒期道。

柳重荫只向他拱了拱手,仍向孔怀虚道:“孔学士,我们带的银两不多,况且天玄道长如今亦是身受重伤,若再有追兵,恐怕于伤者更为不利,这可如何是好?”

“贫僧这里倒有一方。”圆觉道,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张药方笺,“是当日三公主所赠,这方子上皆是寻常易得的药材,却甚是有些效力,不如贫僧前去采些来,可应今日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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