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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321)

“是人?你们不是武护院和婉娘吗?折戟山庄的?”榆儿犹惊疑道。

“是,”婉娘道,“还未多谢当日姑娘和那位公子相救之恩呢,今日既有缘再见,请受我夫妻一拜。”

说着果然倒身下拜,武护院亦双膝着地,向榆儿叩谢。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榆儿道。

“当日他伤重,我只当他不能活了,所以、做了傻事,”婉娘道,“不过,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都还活着,他的伤也没什么大碍,没过几天便都好了。我们就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到这里来开了个小茶馆。”

榆儿听了此言,又见二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实是没有理由不信。

可是,当日他们两个明明已经死了,自己可是亲自验看过的。

怎么会这样?

“是谁救了你们?”榆儿道。

“这、”婉娘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那当时你们醒来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榆儿道。

“在一个树林中。不过,那个地方我们亦不识得,出来以后才听人说,方知是在蔚州,离折戟山庄已然有三百里了。”婉娘道。

“竟然在那种地方,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榆儿更是奇怪道。

婉娘拉住她道:“看你受伤不轻,我们的茶馆离此不远,先去歇息一回,我再替你请了大夫来好好看看。”

“不用了。”榆儿摇头道,“我自己有药,吃一点就没事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

婉娘一再邀她前去,榆儿道:“我确有些事须了,他日再登门讨碗茶喝吧。”

于是向夫妻二人告辞,二人再次拜谢,目送她走远。

次日,幽绝应诏来至永清宫。

“幽绝,”驰天帝道,“听子卿说,昨夜朱厌之力突然失御,是怎么回事?”

“是有些小意外,已经不要紧了。”幽绝道。

“嗯,让子卿搬到你府里同住,如何?”驰天帝道。

“不必了,以后幽绝会仔细的。”幽绝道。

驰天帝望了望他,转而说道:“三公主和天玄老道虽然不足为患,不过,那个红衣妖女,你可知她来历吗?”

“红萝是冥河岸边的曼珠沙华所化,有约七百年修行。”幽绝道。

“她的花株是不是就在青罗峰中?”驰天帝道。

“是。”幽绝略顿道。

“会驱使异兽的男人,是叫桀风吗?他似乎也有些本事,留了他们在,终究是个祸患。”驰天帝道,“青罗峰你也呆过一段时日,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幽绝闻言,呆立当场,未立即回言。

“仍让子卿与你同去。”驰天帝道。

“皇上,青罗峰之人、并不参与人间是非,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幽绝道。

“乔将军就死在红衣妖女手上,那个叫桀风的、跟她也大有牵扯,治好天玄老道的和那个孩子的,也是青罗峰的人。留得他们在,只会徒增事端。”驰天帝道。

此话说得无一句不是必除青罗峰而后安之理,幽绝深知驰天帝脾性,话已出口,必要达之,此时只愣在那里,说不得一句话。

“暗听和奚忍已过新州,事不宜迟,你们今日就出发。”驰天帝道。

“子卿领旨。”子卿先跪地应道。

“幽绝领旨。”幽绝亦跪地应道。

两人当即出了殿门,向青罗峰疾驰而去。

六日后,暗听所领浣月军已出岝运城,直逼启州。

启州城内,迟凛与莫金山等人正加紧练兵,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宁葭亦随红萝日夜修炼,丝毫不敢怠慢。

六顺、秦留思、秦留悯等则随袁丘勤练武艺。

秦留悯修习灵媒心法以来,身体果然好了许多,他的武艺进展是几人中最快的。

孔怀虚则每日在房中不出来,不知在忙些什么。

“孔学士。”宁葭敲了敲孔怀虚的房门道。

门应声而开,孔怀虚道:“将军怎么得闲来看我?”

宁葭进得屋来,道:“有一件事,想向学士请教。”

“何事?”孔怀虚道。

“留悯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宁葭道。

“是,好了很多。”孔怀虚道。

“上次、”宁葭道,“留悯中毒之时,学士曾言欲以我和天玄道长引皇伯父来此,天玄道长知晓引出青龙的法子,可是真吗?”

“是真。”孔怀虚点头道,“借留悯灵媒之体,合天玄道长所知阵法,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做?”宁葭道。

“我们必须先赢了这一战,或许他便会亲自来了。”孔怀虚道。

“为什么要一直在这里等?如果真的这么有把握的话,何不前去净月城一试?”宁葭道。

“将军,”孔怀虚道,“你的意思是,启州城的将士、百姓都随他们自生自灭了吗?”

“我的意思是,赢了这一战之后。”宁葭道。

“怎么去呢?”孔怀虚道,“从启州到净月城,中间隔着上百座城池,他们是愿意降了一个不知斤两的旧公主,还是先保全自己的性命要紧呢?”

“只要引出青龙之力,不就可以了吗?”宁葭道。

“将军的意思是?”孔怀虚道。

“红萝能带我们到净月城。”宁葭道。

“她?你是说她那只雪羽大鹏吗?”孔怀虚道。

“红萝道它名为鲲雀,能自由变化身形,且其速极快。”宁葭道。

“其速极快?”孔怀虚道,“有多快?”

“这个她倒不曾说过。”宁葭道,“不过,她带我来去时,只觉耳边全是风声,确是极快。”

“以红萝之速,至净月城需多久?”孔怀虚道。

宁葭想了想,片时道:“孔学士可知青罗峰所在?”

“便在浣月东南边角之上,距离此地大约一千多里。”孔怀虚道。

“红萝曾带我去往青罗峰,来回应该、不到一个时辰。”宁葭道。

“这么说,到净月城只需三四个时辰?”孔怀虚道。

“若载人多了,恐怕会再慢一些。”宁葭道。

“原来如此,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孔怀虚道。

“既然孔学士亦觉可行,那就这么决定了。”宁葭道。

孔怀虚沉吟一回道:“这一战,将军可有何筹划吗?”

“既然皇伯父和幽绝都未曾来,那么天玄道长、红萝、还有我等将士,当不至落败,孔学士安心即可。”宁葭道。

“但愿如此。”孔怀虚道,脸上却并无喜悦之色。

“孔学士有何忧虑之事,不妨说来一听。”宁葭道。

“我亦不知,”孔怀虚道,“只不过,乔凌宇亦是新皇的得意勇将,就这样死在红萝手下,新皇必定会派了更加棘手的人来,这一战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依学士之见,该当如何?”宁葭道。

“与其坐怀不安,不如釜底抽薪。”孔怀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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