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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319)

只见上面画着数种类似记号的标记,看得一时,并不明白。

“哎呀,拿错了,这个是账簿呢。”柳重荫道。

“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意思?”宁葭道。

“这些都是记账时的特殊标记,这个就表示入账、这个表示出账、这样的是挂账,其他的或是勾账、或是追账,各个都有自己的用处呢。”柳重荫道。

“柳佐史怎么懂得这么多?”宁葭道。

“我爹以前就专管账簿的,我常替他做一些,所以还算明白。”柳重荫道。

“原来如此。”宁葭点头道。

宁葭在书房看了一天,柳重荫一直在旁,或有不明之处,倒多像她请教。

孔怀虚便自顾出了书房,由她们二人自去言论。

晚间饭后,宁葭仍至院中将红芙之术一一练来。

正有一处不明,呆立琢磨之时,忽见眼前突然跃出一人,一把长剑直刺而来。

宁葭一惊,连忙拔出匕首,接住了来人之剑。

那人一身玄色武衫、瘦削脸颊、尖尖下巴,一双眼如鹰般锐利,看他这张脸、及其身形剑法,并不识得。

“你是什么人?”宁葭沉声道。

“三公主,不认得我了吗?”来人冷然道。

“我们见过吗?”宁葭奇道。

“小时候,我们不是常常一起玩耍吗?”来人道,“我妹妹还是你的好姐姐,她什么事都想着你,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你们殷家人的手上!”

宁葭闻言,心中惊动,再仔细看来,惊道:“你、你是萧恒期?”

作者有话要说:《梵莲封》 第212章 弦月西楼

☆、夜袭旧友诉旧恨

“难得,三公主还能记得我这罪臣之子。”来人道。

他果然便是萧谨萧丞相的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儿子——萧恒期。

“原来,你还活着。”宁葭道。

“当然,可惜狗皇帝死得早,他欠的血债,就只有你来替他还了!”萧恒期道。

“萧家谋反在先,何来血债?”宁葭道。

“我爹十七岁入仕为官,一生为朝廷尽忠,他何尝谋反?”萧恒期道,“大哥虽有谋划,但为了萧家,已然放弃,一心报国,难道就该死吗?”

宁葭闻言,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知萧家谋逆叛乱,是以父皇下旨将其满门抄斩,可是其中经纬,却并不知晓。

“我的母亲、妹妹,她们不过是女流之辈,我妹妹可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对你呵护有加,她那么善良、处处为你着想,她又哪里该死?”萧恒期将这些话一字一句、含着无限悲伤与愤恨说来,宁葭字字听得清清楚楚、如雷似电。

“子渝!”迟凛前来看宁葭修炼,正撞上这一幕,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人。

“长风,我们又见面了。”萧恒期道。

“子渝,你究竟去了哪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迟凛道,上前抓住了萧恒期的手。

萧恒期却将他推开,道:“长风,我今日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是来讨还我萧家的血债的。”

“子渝,你、你要杀宁葭?”迟凛惊道。

“萧家一百五十多口,岂能白死?”萧恒期道。

“这件事,与宁葭无关,你冷静点儿!”迟凛挡在宁葭身前道。

“萧家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都是那个狗皇帝一手造成,血债血偿,她一点儿也不冤!”萧恒期道。

“子渝!”迟凛道,“你要杀她,那就先杀了我吧!”

“长风,你对我萧家的恩情,恒期绝不会忘记,但是,她殷家欠我们萧家的血债,我也必定是要讨还的,你要是还要帮着她,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萧恒期道。

“迟凛,你让开。”迟凛背后的宁葭开口道。

“宁葭,你先走。”迟凛道。

宁葭却走上前来,站到了迟凛前面,向萧恒期道:“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们今日就一决高下,若你能胜得,我便任你处置。”

“宁葭……”迟凛道。

“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萧恒期道。

宁葭转向迟凛道:“这是我跟萧家的恩怨,你不要夹在中间为难,就让我跟他做个了断吧。”

迟凛望了望宁葭手中匕首,道:“那你千万小心,也别伤了他。”

“我自有分寸。”宁葭道,忽然抽出了迟凛腰间佩剑,将手中匕首收了起来,道:“你的剑借我一用。”

“宁葭!”迟凛急道,“为何不用匕首?”

“你不是让我别伤了他吗?”宁葭向他微笑道,转身向萧恒期划开剑势,道:“请吧。”

萧恒期更不多言,抖起长剑便直刺而来。

“宁葭小心!”迟凛不由得急道。

红萝在高处早已将原委看在眼中,此时亦不便插手,只在树上观望。

宁葭经过红萝指点,又勤加苦练,倒有些成就,萧恒期来势虽狠,却都被宁葭一一化解。

看他二人来回几个回合,宁葭倒能应付自如,迟凛方才松了一口气。

红萝在树影之中笑道:“终于进益了。”

萧恒期自是打小便认得宁葭,只知她是一个柔弱、谦和的深宫公主,却不料今日竟有这般身手,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宁葭却是凝神定思,细观他的一招一式,终于寻到破绽,一剑正中他的左肩。

萧恒期吃了一剑,忙向后退出两步,道:“没想到你竟然……”

“你输了。”宁葭道。

萧恒期一双眼直瞪着她,道:“今日让你取了巧,他日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说罢转身欲走。

“萧三公子,”宁葭叫道。

萧恒期转身道:“怎么?你想杀我?”

“如果有一天,我能再回到净月城,一定不会让萧家的事再发生了!”宁葭道。

“等你有命活到那一天再说吧。”萧恒期道,提步跃上墙头,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子渝!”迟凛欲去追他,宁葭却拉住了他,道:“且由他去吧。”

迟凛只好作罢。

红萝跃下树梢,向宁葭道:“这几日练得如何?”

宁葭摇了摇头,道:“我不过凡人之体,实难有何体会。”

“当年你修了数百年方才化得人身,这也不能急于一时。”红萝道。

“讨伐全义军的军队已过了新州了,还不知对手究竟如何。”宁葭道。

“放心吧,”迟凛道,“我们以逸待劳,他们却是长途奔波,这一点上我们已经赢了。”

“能被皇伯父选在身边的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宁葭道。

“他们不过是些肉体凡胎,有我在这里,凭他是谁,总不能让他伤了你。”红萝道。

宁葭望着她,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道:“多谢。”

寒犀宫内,榆儿正在偏殿的炼丹炉旁扇着火。

“狐丫头,这都多久了,你就别成天在这里烦我了,赶紧回你的青罗峰去。”巽乙天尊抢过她手里的扇子,自己扇起炉火来。

“天尊,你炼药这么辛苦,我这不是来给你帮忙的吗?”榆儿道,“我帮你把这些小葫芦都收拾收拾吧,都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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