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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308)

“是啊,既然他拼了性命抢来了青木册,为何却将青龙白白地给了别人呢?”柳重荫亦道。

袁丘等亦作此问。

“这青木册原是古时一个得道之士所写,他历经数百年,深研人体气息与青龙之力和通之理,最后方成得。”孔怀虚道。

“他在何处能见得龙来?”柳重荫摇手笑道,“先生该不是又要编故事给我们听了吧?”

“他曾是青龙的灵媒,如何见不得?”孔怀虚道。

“这、这可真是奇闻!”柳重荫道。

“这奇闻如今看来、恐怕并非危言耸听那么简单了……”宁葭忧色道。

“既然那个人自己不能封得青龙之力,可他为什么要拼了性命去抢这个青木册呢?这岂不是太蠢了?”柳重荫又道。

孔怀虚望着柳重荫笑道:“你把这里当学堂了吗?哪里有这么多的问题?”

“你本来就是先生啊,难道不是吗?”柳重荫亦笑道。

“我们亦想向先生请教呢。”宁葭道,“孔学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因那个得道之士还写了一本颠倒阴阳、扭换乾坤之书,能借与青龙合二为一之人的肉身而得永生之术。”孔怀虚道。

“永生之术?”众人闻听,莫不讶然。

“人生百年,白驹过隙。纵然再怎么修身求道,最后仍然难免一死。所以那人在写青木册之时,已经研出了此术,就名作‘乾坤幻化阵’。”孔怀虚道,“只要将永生之物放入阵中,再辅以肉身至亲心脉之血,驱动此阵,便可得与天地同寿。”

“既有永生之物,又何须这什么阵呢?”柳重荫道。

“永生之物确是稀世奇珍,只需一点微末便能活命回魂。然而永生之物虽具永生之力,人体所能承受之力却有限,若妄然用之,非但不能得永生,恐怕还会搭上一条性命。”孔怀虚道。

“是以便需借乾坤幻化阵之力、引其精华、破其盛力?”迟凛道。

“没错。”孔怀虚道,“与青龙合二为一之人可得永生,而借此阵力,巧加利用,同阵之人,亦可得永生不死了。”

“这么说,那个人拼死抢得这青木册,就是为了这个?”柳重荫道。

“虽然并非万无一失,但妖物修炼百年、千年,最后还是难逃轮回生死,既然有此一术,自然是不可轻易错失的了。”孔怀虚道。

“这些言说,无不荒诞,不知孔学士是自何处知晓的?”迟凛道。

孔怀虚便笑着望向天玄道长。

“这些皆是青木册所记,贫道亦是偶然见孽徒手中有此一册,但当时只当是无稽之谈,且他是时并无恶行,是以才大意了……我重伤之时,偶遇孔学士,知他乃当年孔相之子,便请他帮忙找寻青龙灵媒,便将这些皆告知于他了。”天玄道长道。

“孔相?”宁葭等奇道。

“难道,令尊就是当年的右相孔远昭吗?”迟凛亦惊道。

孔怀虚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宁葭道,幼时自己曾在父皇的书房内翻过一本册子,上面写着以往官员的名字。

“青龙被当时的太子封去之后,灵媒华风娘辗转得知封印之人乃是浣月国的太子之事,便北上净月城,向太子讨还,父亲曾与她有一面之缘。”孔怀虚道。

“此事如何?”宁葭道。

“她能在新皇手下逃走,已经很不易了。”孔怀虚摇头苦笑道,“这恐怕要感谢青龙……”

“后来她没有再回青云村吗?”柳重荫道。

“没有,村中的人自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孔怀虚道,“她后来为何会留在一个小渔村,又诞下了灵媒的继承人,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留下了留悯。”

“那么现在新皇已经借用了青龙之力和乾坤幻化阵,得了永生了吗?”迟凛道。

“恐怕是了。”孔怀虚道。

“怪道幽绝骗走了冰芝,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那个混账师父。”一直不曾搭言的红萝忽道。

“冰芝?冰芝是什么?”宁葭道。

众人也皆望向红萝。

“冰芝长于重华山冰洞之中,据说可使人永生不死。”红萝道。

“这么说,如今这青木册、乾坤幻化阵皆在皇伯父手中,而幽绝已取了冰芝,那皇伯父岂不是已经得了永生之力了?”宁葭道。

“方才孔学士道乾坤幻化阵尚需至亲心脉之血,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迟凛忽然惊道。

“并非如此。”孔怀虚摇头道。

“当年孽徒借乾坤幻化阵之力求永生,最终未能成就,却扰乱了封咒,他本是重伤已死,不知他为何又活了下来。然而封咒已乱,就算能活下来,必然日日为之所苦。可是那日净月城遭劫,他之神采、法力,绝无病痛之像。恐怕早已借乾坤幻化阵得了永生之力、重整了封咒了。”天玄道长道。

“这心脉之血他自何处得的,我们不得而知。不过,他之所以对先皇满门如此残虐,却是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仇怨。”孔怀虚道。

“二十多年前的仇怨?”宁葭缓声道。

“二十多年前,先皇亲手杀死了如今的皇上,他的妻子、和她尚在腹中的孩子。”孔怀虚道,“当年新皇曾道,必要叫先皇百倍偿还。”

“什么?”宁葭惊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迟凛亦是大吃一惊。

“阿弥陀佛。”圆觉念了一声佛号道。

作者有话要说:《梵莲封》 第205章 弦月西楼

☆、荷风乱承君一诺

“想不到这个冷血狂魔竟然还娶过亲?”柳重荫道。

“他怎么说也是浣月国的太子,就是娶个百来个也可以了。”孔怀虚道。

“那他娶了几个?”柳重荫道。

“一个。”孔怀虚道。

“一个?”柳重荫奇道,“是谁?”

“便是当年荷风国的五公主,季安青。”孔怀虚道。

“就是那个当年跟新皇抢青木册的皇子的妹妹了?”柳重荫道。

“不是他的妹妹。”孔怀虚道,“就是他。”

“什么叫、就是他?”柳重荫奇道。

宁葭等亦是惊奇,道:“他不是皇子吗?”

“荷风国只是一个小国,纷乱之世、苦于战事,这五公主自小便好女扮男装,心怀大志。”孔怀虚道。

“原来、他是个女的!”柳重荫道,“竟然这么厉害!可是,浣月国的太子怎么会娶一个小国的公主?”

“当年的皇上朗乾帝,他自然是不同意,不过,太子执意如此。”孔怀虚道。

“这么说,他早就认出他是个女儿身了?”柳重荫道。

“当是如此了。”孔怀虚道。

“就算他知道,可他们因为争夺青木册,不是已经结了仇了吗?”柳重荫道。

“当年荷风国为求自保,与奉治结为盟国。奉治遭南竹攻打,安青公主便前往支援。那一场战中,南竹不知在何处请得一位异士,弹得一手魔琴,闻他琴音者,莫不受其蛊惑、难以抵挡,奉治伤亡惨重。新皇在此战中退得魔琴之士,安青公主对他心存感激,二人之间,恐怕亦有些不为人知的变化了。”孔怀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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