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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270)

“不,小棠姐姐,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杀官兵!”六顺道。

“等你练得再好些,会有机会的。”宁葭将六顺往桃叶怀中一推道,“赶快回去。”

“小棠姐姐,千万小心。”桃叶道。

“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宁葭望着她截然道。

“和尚,你也跟桃叶他们一起吧,”袁丘向圆觉道,“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挂了。”

“阿弥陀佛。”圆觉道,领着桃叶和六顺等人回屋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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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按迟凛所言遣人将那堆木柴尽数搬来,围着寨门栅栏摆开来。

竹座之箭耗尽后,官兵们便一路向山上冲来。

寨中人将木材推将下去,官兵们立身不稳,纷纷摔倒,滚落下去。

待木材用尽,又有新的官兵潮水般呐喊着冲了上来。

迟凛手执长剑、宁葭匕首在手、袁丘一根长鞭、朱元一把大刀,领着寨中众人,各执兵刃迎了上去,战在一处。

宁葭到底经验不足,没几时便被人觑了空隙刺向后心。

迟凛长剑磕来,替她挡开了这一击。

“多谢。”宁葭道。

“小心。”迟凛道。

“人越来越多了,怎么办?”朱元吼道。

“既然没退路,就跟他们拼了!”袁丘道,长鞭卷出,将三人打倒在地。

官兵越来越多,寨中已有多人受伤,宁葭、迟凛、袁丘、朱元等四处救护,自己亦是应对不暇。

正在吃紧之际,只听山下传来喊声,道:“都住手!快住手!”

只见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一边向上跑来一边喊:“都给我撤!”

此言落声,官兵们纷纷向山下撤去。

只见梁毅带着三十来个寨中弟兄,将弯刀架在县令祝容的脖子上,押着他往山上走来。

“二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朱元望着眼前情景,惊愕不已。

“他们都往山上冲,山下就没几个人,先生让我们在山下等着捉这个恶贼呢。”梁毅向朱元笑道。

“大当家的呢?”宁葭问道。

“在县衙呢,带着二十个弟兄。”梁毅道。

“县衙?”宁葭等不解地道。

“县军中陶冶陶校尉接应,已经取了县衙,缴了狗官官印。”梁毅道。

“这是、怎么回事?”朱元、宁葭皆听得瞠目结舌。

“先生道,劫狱一事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恶贼必不会善罢甘休,留着终究是祸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取而代之。”梁毅道。

说罢向山中喊道:“这狗官在离凰县作恶多端,逼得我们都没有活头了,我们并不会难为大家,你们有愿投诚为百姓谋福的,我们自然非常欢迎,要是不乐意的,尽管自去,我们绝不阻拦。”

众官兵面面相觑,相视一回,有的便放下了手中刀剑,举手投诚。

渐渐地,举手的人越来越多。

祝容心中自然着急、愤恨,但此时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多言。

这投诚也如风过一般,吹倒了一处,后面就跟着都倒了。

不一时,山中所立官兵皆放下了兵刃,举手示降。

“这位先生到底是谁?”迟凛吃惊不已,向宁葭问道。

“见了就知道了,这次,他该不会再躲着了吧。”宁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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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等人到达县衙时,堂上果然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松柏绿袍、修眉细唇、面和颜清。

正是孔怀虚。

“先生好计谋。”宁葭道。

“不敢当,皆是机缘巧合罢了。”孔怀虚道,“倒是小棠姑娘身手了得,帮了大忙了。”

“怎么是、孔先生?”桃叶、六顺惊道。

“我们一逃出青云村就知会二当家的前来相救,又能请得圆觉大师前往全义寨诊治受伤诸人的,恐怕再不能作他想了。”宁葭道。

“小棠姑娘聪颖睿智,孔某佩服。”孔怀虚起身拱手笑道。

“在孔先生面前,不敢当如此赞誉。”宁葭道。

孔怀虚微笑不语,忽瞥见宁葭身侧的迟凛,奇道:“这位倒未曾见过。”

“在下迟凛。”迟凛向他拱手道。

“迟凛?”孔怀虚闻言,盯着迟凛望了一回,又望了望宁葭,却未再问其他,只道:“听莫当家的说起,昨夜之事,多亏了迟公子仗义相救,孔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迟凛道。

“先生,”莫金山道,“既然先生露了脸,这当家的位置还交予先生吧。”

“孔某非主位之人,岂敢僭越。”孔怀虚道。

“我等性命皆赖先生多方相助,若先生坐不得主位,还有谁能坐得?”莫金山道。

“莫当家的休要过谦,你豪气、热心,全义寨中谁不服你?”孔怀虚道。

“在山野寨中,莫某蒙各位不嫌弃罢了,如今到了这县衙中,莫某大字也不识得一个,这点自知之明还没有的话,可真是要辜负先生之心了。”莫金山道。

“既然如此……”孔怀虚沉吟道,一双眼将堂上所立诸人扫了一回,最后落在一人身上,道:“陶校尉壮志豪情、胆气见识过人、文武双全,当能统领众军。”

“孔先生,陶某怎敢忝居此位,先生智谋过人,当以先生居之。”陶冶道。

“孔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实难当此重任,陶校尉就不要过谦了。”孔怀虚道。

“是啊,这次真是多亏了陶校尉,何况领兵之事你最熟悉不过了,我们都服你!”莫金山道。

“既然大家如此抬爱,那陶某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陶冶道。

“请。”孔怀虚道。

于是陶冶立于众人前,接受诸人朝拜,便做了义军新主。

三日后,义军拟名号为“全义”。

当日,狱中所有关押之人全部释放。

伏龙山全义寨中已救出之人,赠与盘缠,凭其自去。

冯阿牛离开时,只像桃叶道了句:“对不住”。

“桃叶,你们也回家去吧。”宁葭向桃叶道。

“我不要回家!”六顺却连忙抢道,“我要跟小棠姐姐、还有袁大叔一起去打仗!”

“小屁孩儿,你还早着呢。”桃叶拍了他的头一记道。

“我很快就会长大了,在这之前,我要跟袁大叔好好学武!”六顺却认真地道。

“小棠姐姐,你要是不嫌我们累赘,就让我们也留下吧。”桃叶道,“别的我们做不了,帮着浆洗浆洗、做点饭什么的,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也好,你们留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些。”宁葭道。

于是桃叶、六顺便与宁葭等一起住进了祝容的府邸。

祝容恶行昭著,陶冶欲将其斩首示众。

百姓们群情激奋,恨不得将他撕碎方才罢休。

“人命皆是天赐,不可妄加斩断。”宁葭拦下道。

“他罪恶滔天,死不足惜,不死不足以平民愤。”陶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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