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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227)

“图蒙?”周俊奇道,“图蒙早在十年前便已归入御风,我乃御风国摩耶城副将周俊。”

“改了名、换了将,一样要做我旧友的生祭!”驰天帝冷然道。

其声不大,御风军却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其肃然萧杀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明德,今日我就为你踏平图蒙,你可要好好地看着!”驰天帝道。

话音落罢,青色的光芒穿梭而出,如风般扫向御风军。

两个副将先身亡坠马,后面的兵士惨呼连连,倒在血泊之中,无一人逃脱。

只得片时,便只见血流之中成片、成堆的尸首,再无一个活人。

幽绝在后见了这满眼血色,只觉胸中气血涌动,双眼立刻化作火红,长须飞出、面目狰狞。

他身旁的两个将领变色后退,周围兵士亦是心惊慌乱。

驰天帝感到身后幽绝的异样,立刻回身,玄武杖划出一个霜木咒推向幽绝。

幽绝受了霜木咒,气血静去,仍变作原来模样。

驰天帝单手扬起,道:“入城。”

率先踏马走出,浣月军随于马后缓缓进入摩耶城。

此后月余,驰天帝亲征,先后夺下礼赤、华野、长壁等八座城池,每到一处,必是血流成河,将当年图蒙之地尽皆屠遍。

图蒙尽收入浣月后,驰天帝回转净月城,幽绝继续血戮征伐。

为驻守新夺城池,朝廷向浣月国各地紧急征召新兵,凡年十三以上男子,必依律入伍。

凡所夺之地有不降之王侯将领、兵士百姓,一律斩杀,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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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在一间简陋的房中醒来,丝丝的寒风自破烂的窗户钻了进来,薄薄的被子只勉强能护住一点点体温。

胸前的伤口被一块旧棉布包着,外面还渗着已干去的血迹。

脸上阵阵刺痛不断传来。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多处凹凸不平,几块血痂掉在了自己的手里,还沾着药渣子。

宁葭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

屋里并无一人。

宁葭捱至门外,见一个老妇人在残缺的土墙前摘捡药草。

宁葭也不招呼,匆匆往院门外走去。

“姑娘,你去哪儿?”老妇人在后招呼道。

宁葭却一声不回,头也不转地走了出去。

老妇人上前拉住她,道:“你伤还未好呢,就先养几天吧。”

“你不认得我吗?”宁葭回头望着她道。

“姑娘,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老妇人道。

宁葭不再回答,挣开老妇人的手,匆匆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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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州逐浪县城内,往日热闹的街道,如今却行人稀少,商铺萧条,行走之人多妇孺孩童。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手拿一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走着,不小心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手上的糖葫芦掉在地上,孩子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一个瘦弱的身影跑上前来将孩子扶了起来,一个粗布衣衫的妇人也赶到了,一边拍着孩子身上的尘土,一边口中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谢谢你了。”

一抬眼,却突然脸色大变。

孩子望了一眼扶起他的人,刚止住的哭声又“哇”地一声响了起来,口中道:“妖怪、妖怪……”

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已看不出原来是何模样。

那些鲜红的伤痕就像一条条丑陋的爬虫趴踞在她的脸上。

一身破烂的薄袄上满是污泥、黑渍,蓬乱的头发已许久没有洗过了。

这般落魄模样,却正是三公主宁葭。

妇人见了宁葭这般模样,拽着孩子急急忙忙地走了,那个孩子还大声地哭个不住。

宁葭木然地立于原地。

妇人去的方向突然飞奔出几匹马来,马上之人皆是官兵装束,宁葭忙转过身去,低下头匆匆向前走着。

“喂!站住!”马上一人吼道。

宁葭哪敢停留,忙加快脚步。

她哪里跑得过马,不一会儿就被一匹马拦在了前面。

“叫你呢,跑什么?”那人恶声道,突然望见她一张可怖的脸,呆了呆,方又道:“你、多大了?”

其余几匹马亦在她身旁停下。

“官爷有何吩咐?”宁葭低下头轻声道。

“是个女的?”那人道。

“是。”宁葭道。

“晦气!”那人摇摇头,向后面几人道:“是个女的,走了。”

说罢掉转马头,一扬鞭子,向前奔去。

其他几匹马亦随之而去。

跑得一段,几匹马又停了下来,团团围住了两个人,一个一身灰色僧衣,光亮的脑袋,肩厚腿短、花白胡须,一个黑衣短衫,身材魁梧、络腮胡子。

“喂,你们两个,跟我们走!”马上兵士大声喝道。

僧人身旁的黑衣人便要发作。

僧人伸手将他拦住,向马上人道:“军爷,不知有何要事?”

“当今朝廷开疆拓土,正是用人之际,你们两个既是男子,当为朝廷效力。”马上之人道。

“阿弥陀佛。”僧人念了一句佛号,道:“贫僧已出家多年,不问红尘之事。”

“等入了军籍,自然就还俗了。”马上之人哼道,“给我拿下!”

周围马上兵士便都下马来,七八个人各执兵器,将二人团团围住。

宁葭忙贴住墙根不敢动弹。

黑衣人见状,挡在了僧人面前,道:“让我来教训教训他们!”

“勿伤人性命。”僧人道。

“知晓。”黑衣人道。

“还挺狂?都给我上!”马上之人道得这一声,七八个兵士拿着兵器就向二人招呼过去。

黑衣人自腰间抽出一条软鞭舞将开来,只闻惨叫声连连,便有两个兵士的兵器脱了手。

宁葭在后见此混乱之象,贴着墙根向后挪去。

方挪得几步,只见街角转出一批人马来,为首之人大喝道:“谁这么大胆子?都给拿下,一个也别放跑了!”

那边几个兵士见来了援兵,又抖擞精神,向二人扑了过去。

黑衣人又是两鞭甩出,便有一人倒地不起。

后来的这群兵士则催动马匹,向前奔去,欲去救援。

为首之人马鞭指向宁葭处道:“这儿还有一个!”

便有四五个兵士催马向宁葭处奔去,到得近前,下得马来,便向宁葭冲了过来。

宁葭紧紧捏了捏袖中匕首,终是未能取出。

匕首一出,只怕一切又要重来……

宁葭望着奔向自己的几人,突然拔足向黑衣人处奔去。

“站住!”几个兵士一边大喊着,一边追了过来。

宁葭向着黑衣人与僧人之处越跑越近,突然,原本围住黑衣人的两个兵士掉头向宁葭迎了过来。

宁葭忙住了脚步,转身看后面几人亦将追到,正是进退两难之际。

前面两个兵士先赶到,将手中□□同时刺向宁葭。

宁葭连忙避让,却被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倒在地,好在两支□□正好擦着她的衣襟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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