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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14)

那巨龟将头迅速缩进龟壳之中,龟壳接了白光,却丝毫无损。

见幽绝来者不善,神龟摆动前腿,虽然只是轻轻划动了两下,海水却直飞而起,扑向石上幽绝。

那水中携杂着一股迫人的力量,幽绝体内炙热的气流立刻窜流起来,在幽绝面前形成一道白色光壁,挡住了飞扑而来的浪头。

虽然它身形巨大,但脖子伸缩却极为灵活。

那身龟壳坚硬无比,是它最有力的的屏障。

况幽绝所立礁石到底有限,海浪扑来闪避艰难。

而那巨龟在水中却自在自如,更能以海水为兵。

如今之计,须引它至岸上或浅水之处方好。

思想罢,幽绝猿杖再击出一道白光,身子却向后跃出,踩踏水面,回至浅水处礁石之上。

那巨龟扬起水浪挡住幽绝白光,却并不来追赶,将巨大的身子慢慢沉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看来它并不想和幽绝纠缠。

幽绝见它欲走,哪里肯罢休,几个纵步跃回方才所立之处,猿杖挥出一道凛冽的白光,夹杂着点点艳红,向巨龟前腿击去。

巨龟见他来势凶猛,杀意深沉,似乎有些怒了。

拍起两股巨浪,一股挡住飞向自己的白光,一股却直卷礁石之上的幽绝。

幽绝无处闪避,驱动法力,以银白光壁护住自身。

浪头打来,狠狠撞击在光壁之上,光壁剧烈地颤动,现出数处裂痕。

“你是何人?为何来扰我清净?”

忽闻人声,幽绝定睛看时,只见一个褐色身影立于龟背之上。

面如十八少女,银发飞舞。

“是来杀你的人!”幽绝大声道。

“小子这等猖狂!”

那人也不多言,右手长袖向前挥出,巨浪又再卷起。

此番更为汹涌,那浪头足翻有一丈余高,且那浪并无甚形状,自前方铺天盖地而来,幽绝光壁方才形成,已被那巨浪尽皆拍碎。

浪头将幽绝卷入,重重包裹。

那褐色人长袖回收,海浪中力道陡增,幽绝只觉全身骨头无一处不疼。

身体中,那股炙热的气流疯狂喷涌,赤红的光芒如万千利刃,将绵绵不绝的海水分割成了千万道飞落的水柱。

幽绝跌落在水中,忙再浮出水面。

“你是什么人?”那褐色身影见了这红光,厉声喝道。

“取你性命之人!”幽绝只道。

“朱厌现世,天下必遭惨祸,今日我就在此了结了你!”

那人言罢,也不待幽绝答言,双袖同时挥出,两道海水巨墙向幽绝扑来。

幽绝足点波面,向后退出。

两面水墙中杀意如洪,幽绝体内炙热的气流亦如火山喷出,红光炸开,将整个海面照得如烈火燃烧一般。

水墙被刺破垂落,归于滚滚大海。

幽绝脚踏红光,立于水面之上,两缕长长的白须在额前飞舞。

“已不能自制了吗?”那褐色身影道,“留你在世,必会贻害人间,受死吧!”

转动身形,衣袂翩翩,银发亦随着她身影旋转翻飞。

海水卷起漩涡,如巨大的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着向幽绝卷来。

幽绝只觉体内炙热的气流如火山喷涌,难以自抑,仰天发出一声咆哮,声如野兽!

体内万丈红光迸出,握着猿杖的手亦已化作火红,猿杖上的一双赤红眼睛亦射出两道血红光芒,融入万丈红光之中,迎着那个巨大的漩涡飞奔迎上。

漩涡飞散,珠玉四溅,那褐色身影忽然亦化作万千水珠散落在大海之中。

幽绝亦倒入水中,微微红光将他身体浮起。

幽绝挣扎着爬起。

水珠忽然飞往一处,重又聚集出一个人形。

那褐色身影忽然飞至幽绝上方,掌力飞速击来。

幽绝直飞而出,正撞在水面礁石之上,鲜血染红了半边海水。

那人玉手轻握,一把波光粼粼之水剑已握在手中,向着幽绝直刺而下。

忽见一圈淡淡的青光自幽绝体内泛出,祥和、安然。

幽绝身上的血,正在慢慢止住。

“原来还有麒麟在内……”那人奇道,思想一回,收了水剑,叹道:“人命非轻贱,不知你他日究竟是何命运……”

万千水珠散入大海,褐色身影消失不见。

巨龟四腿划出,向远处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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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幽绝方悠悠醒转。

看自己躺在礁石之上,勉强爬起身来,只觉全身如撕裂般疼痛。

好在猿杖还紧握在手中。

看看水面,长须已不见,手脚亦一如平常。

右脸上青色面具尚在。

再探那巨龟气息,却丝毫也无。

不行!

我一定要杀了那只老龟!

若没有这老龟之心,师父下次……

如此想来,挣扎着站起,望着茫茫海面,驱动朱厌法力,然而,那股炙热的气流此时却微弱如游丝,看来此次受伤甚重,须得先想法恢复法力才行。

如今提气也不能,四面皆是深深的海水,只好又躺倒在礁石之上,且养一回精神。

看看日落西山,蓄了些力气,滑入水中,向岸边游去。

勉强游到岸上,已耗尽所有力气,躺倒在沙滩上,动弹不得,索性就睡在原处不动。

躺了一夜,天明之时,勉强能走得。

试试驱动法力,那朱厌之气仍甚是微弱。

想起从前子卿曾言,这东海水鸣山深处长着一株脂骨草,疗伤养气,奇效如神,便是重伤垂死之人,亦能以此回命延年,正好为此时所用。

当下辨明方向,便往水鸣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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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重伤在身,行走缓慢,约莫走了大半日才来至水鸣山脚下。

日已偏西,斜光倾洒在草木之间,斑驳的光影随着微微的山风轻轻摇动。

走得确是疲累,少不得坐于树下歇息一回。

试着运行内力,那股炙热的气流仍然非常微弱,这朱厌之力倒像受到了某种辖制一般,不似从前那般呼之即起,随心所欲。

更为奇怪的是,另外一种遥远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温暖柔和的气流,亦会随着那股炙热气流微微泛起。

这股气流,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感受过。

但是,师父已经将它封印了才对,为何如今却又能感应到了?

不知师父现在是何情状,可还安好?

自己若不能取到这神龟之心,任凭师父此症发展下去……

幽绝狠狠摇了摇头,伸手扶住树干,站了起来。

得快点去找到脂骨草,想办法恢复法力,好再去寻找神龟。

按当日子卿所言,这脂骨草应长在这水鸣山阴面山腰的一处洞穴之中。

幽绝抬头看了一下天光,朝阴面走去。

所幸此山并不甚高,爬得半个多时辰,已到了山腰之上。

在山腰上寻了一回,并不曾见有何洞口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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