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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选太子妃(23)

想到这里,唐蕊清咬了咬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着程昕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然后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臣女惹殿下不快了!”

看着唐蕊清眼中含泪,面上却挂着笑,一副隐忍的模样,程昕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抓了一把似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心软的时候。于是他抬起头,斜眼看着唐蕊清,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说道:“唐蕊清,你知道为什么本宫这么讨厌你,在云想殿却没有把你趁机赶出宫去吗?”

唐蕊清望着程昕,努力维持着谦恭的微笑:“臣女愚笨,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唐蕊清,你见过猫捉老鼠吗?”程昕盯了唐蕊清半晌,突然冒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见过,太子殿下。”唐蕊清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应该知道,猫捉到老鼠后,都是先把老鼠玩够了,才会一口一口吃掉它的!”说到这里,程昕眼微微一眯,对着唐蕊清冷冷一笑,说道:“唐蕊清,本宫还没有玩够,怎么会让你走呢?本宫一看到你刚才那百口莫辩的模样,心中便觉得很开心!”说完他冷笑了两声,也不再看唐蕊清,转身便走了。

看着程昕的背影,唐蕊清心底一阵恶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傻傻地站在原地。连有人来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感觉到,只恍恍忽忽感觉到有人推了推自己:“唐姐姐,你……你没事吧?”

唐蕊清木然地转过头来,猛然发现推自己的人居然是李雅清。她一下清醒过来,冷冷地望着李雅清,问道:“李雅清,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我只是来看看唐姐姐,不巧看见太子殿下……”李雅清话没有说完。

唐蕊清听李雅清这么一说,便知道她看到了程昕奚落自己的一幕,不过,对她来说,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对着李雅清冷笑一声:“看我?李雅清,你现在还在我面前装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难道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对了,明天比诗赋,身为京城第一才女,你不会连作赋也要借我的手吧?”

“唐姐姐……”李雅清一脸的委屈,眼睛一眨,几滴晶莹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我知道我骗了唐姐姐,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既然太子殿下不喜欢唐姐姐,而唐姐姐以前也说过,并不想当花君,姐姐何不成全我呢?唐姐姐,相信我,如果这次我能胜出成为花君,以后,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唐蕊清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恨不得甩她两巴掌。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平息了自己的心情。这李雅清与黎妍惜相比,虽然现在稍处于劣势,但也说不清会在以后的比试中胜出,最后她真成了花君也说不定,还是不要与她将梁子结的太深,

于是,唐蕊清叹了一口气,对着李雅清说道:“李雅清,我原本将你当作姐妹,真心对待于你,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对我!偷我绣品这件事,我可以就这么算了,只是要我再像以前那么对你,我做不到!从此以后我俩便是路人,再无姐妹之情!”说着也不再理李雅清,转过身径直往花朝宫去。

“唐姐姐!”李雅清想要追上来,却看见红棠从前边走了过来,忙停住脚步。

红棠见到唐蕊清,面上一喜,赶紧过来扶着她,两人一起回了花朝宫。

次日,辰时刚过,众花媛便已经全部到了文思殿。

只见今日这文思殿弄得像科举的考场一般,殿中放了十二张书案,案上笔墨纸砚尽有。

辰时一刻,季嬷嬷便准时出现在了文思殿里,手里拿出一个用蜡封好的书简。她走到殿中,将手里的书简举起来,给诸位花媛亮了亮,说道:“各位花媛看好了,这书简是皇后娘娘今日一早亲手封好交给老奴的!现在老奴便启封了!”说完将卷书放在书案上,便启了封。

季嬷嬷虽是侍女出身,但从小便跟在郭皇后身边,也识了些字,因此,她也没找旁人帮忙,径直按着书简上的字念了出来:“牡丹乃花王,天姿国色,富贵无比!请众花媛在两个时辰内,作一篇《牡丹赋》!”

唐蕊清一听“牡丹赋”三个字,头一下便大了。怎么又是牡丹?上一次自己才将牡丹当作芍药绣了两幅牡丹图,如今却又让为牡丹作赋。

不过,连着绣了两幅牡丹图最大的好处便是,牡丹花在唐蕊清的心中,印象已经很深刻了。

唐蕊清闭目凝神想了半晌,那牡丹花的美丽身姿便跃入了她的脑海中。再沉思片刻,然后起身,执起笔,蘸上墨,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古人言花者,牡丹未尝与焉。盖遁乎深山,自幽而着。以为贵重所知,花则何遇焉余遂赋以示之。

圆玄瑞精,有星而景,有云而卿。其光下垂,遇物流形。草木得之,发为红英。英之甚红,钟乎牡丹。拔类迈伦,国香欺兰。我研物情,次第而观。暮春气极,绿苞如珠。

清露宵偃。韶光晓驱。动荡支节,如解凝结,百脉融畅,气不可遏。兀然盛怒,如将愤泄。淑色披开,照曜酷烈。美肤腻体,万状皆绝。

我按花品,此花第一。脱落群类,独占春日。其大盈尺,其香满室。叶如翠羽,拥抱栉比。蕊如金屑,妆饰淑质。玫瑰羞死,芍药自失。夭桃敛迹,秾李惭出。踯躅宵溃,木兰潜逸。朱槿灰心,紫薇屈膝,皆让其先,敢怀愤嫉?

……

(唐代,舒兴舆《牡丹赋》节选)

这诗赋在唐蕊清心中虽然一气呵成,但下笔的时候,唐蕊清却写得很慢,怕写错了,不好修改,往往将词句在心里反复斟酌后,才落笔下去。

等唐蕊清完成的时候,向四处瞧了瞧,看见好几个花媛都写完了自己的诗赋,坐在位置上等待着,而李蕊清还在奋笔疾书,看来这京城第一才女,真是文思如泉涌啊。而表姐田云柔由于擅武不擅文,只见她坐在座位上,皱着眉头,下笔实在艰难。

看到这里,唐蕊清心中一叹。其实田家的女儿也不是都像田云柔这般的重武轻文的。自己的母亲田锦芝,虽然算不上文才出众,至少也是饱读诗书。

只是舅舅在生了好几个儿子后,才得了田云柔这一个宝贝女儿,难免宠爱了一些,学什么,不学什么也由着她来。所以田云柔才跟着几个哥哥学着舞刀弄剑,女子才艺方面倒学的少了。

因为田云柔是梁国公的女儿,虽然才艺差了一些,但在京城的贵女圈中,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可如今在这花朝会上,与其他才艺出众的女子一比,田云柔一下便被比了下去。说实话,田云柔入选花朝会,唐蕊清觉得比自己入选还显得不可思议。

不过,唐蕊清觉得田云柔选不上也好。依她的性子,是不适合在皇宫里生活的。她性格太急,人又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进宫对她来说,不见得是个好事!不过,如果景元帝为了笼络舅舅,将田云柔指婚给程昕,那又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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