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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归(71)

“知道。”

“不过这个不重要!”目光灼灼的盯着皇上,“皇上认为望舒唱得如何?”家里的知不知道不重要?皇上又被噎了一回,“唱得很好,改编的很出色。”乔望舒眼神更热烈了,再次询问道:“那皇上觉得望舒以后会赶得上曲艺大家吗?”

所以,他还打算一直唱下去?

不仅皇上懵了,连其他人也懵了,除了谢家人和少卿,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看起来这么机灵的一人,怎么性子跳脱到了如此地步?皇上到底是皇上,很快回神,想了一番点头道:“你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如若一直坚持下去,会成为大家的。”

乔望舒这次舒坦了,笑得更为张扬了,舔着脸跟皇上要赏赐,“皇上看得舒心,可否赏望舒一番?随意什么都可以,直接送到江南乔家去!”要赏赐要得这么光明正大,还指明要送回江南去?皇上失笑,然后询问道:“送到江南去是给谁看?你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当然是给祖父看得了,谁让他一直说我不务正业!”

这理所当然的模样儿,还直接跟皇上抱怨起来了。“皇上您来评评理,唱戏怎么了?又没偷又没抢,我就好这一口!唱戏的哪点比会写会画的差了?就是不爱琴棋书画那些一窍不通,所有的窍都点这上面了!”

“至于为什么喜欢这个……”

乔望舒说得那叫一个坦率。

“因为我天生虚荣,就喜欢别人的目光注视在我的身上!”

仰着下巴,无比自信又特别自恋,直白到了极点。“咳,咳咳……”现场一片咳嗽声,太子殿下正喝水呢,这会子也在捂着嘴咳,这乔望舒,简直,肆意到了极点,真是让人好笑又好气,不知道乔家老太爷最初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时又是怎样的震惊和无奈了。

皇上也是忍俊不禁,笑了好一会后才点头。

“朕明白了,不赏你东西了,直接发道旨意去江南,重点在夸你,如何?”

如此上道!乔望舒这下子身心都舒坦了,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叩谢皇上隆恩,一定让祖父高挂堂上,日日观看铭记在心!”这恩谢得,皇上直接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旁人也是,可想而知,这乔家老太爷整日面对着这样一个孙子,怕是一直啼笑皆非了。

旁人大笑的空当,乔望舒抬眸看向了正低眉好整以暇瞅着自己的少卿,眼刀子在他脸上丢来丢去,这眉这眼这皮肤,怎么越长越好了,一点都没变粗糙的!狠狠地瞪了少卿一眼,一男的,长那么好看作甚?!

少卿也定定地看着乔望舒,嘴唇微抿似笑非笑。

见状,乔望舒脸上的青筋都快冒出来了,这死孩子,他在嘲笑自己!太子来回看了两人一次,好笑的开口道:“怎么,你们两还有什么官司?”太子的声音惊醒了其他诸人,皇上这会子兴致很高,也颇为有趣的看了过来。

少卿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只是微笑回望,收回眼神,几乎和乔望舒同时回答。

“太丑。”轻飘飘的。

“太美。”咬牙切齿的。

平心而论,光看五官,其实两人没有什么差距,重点在于气质。如果说少卿是天上嫡仙的话,那乔望舒就是一朵人间富贵花……一个美得过于直白所以让人欣赏,一个美得深藏不漏,所以让人仰望。

欣赏,仰望,高下立现。

大笑又再起,众人在笑之余又难免再次有了疑惑,刚才晏君的事看来,这三皇子和谢家的关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了,说他和大姑娘关系好吧,又何以要这样对待天祈的人?那可是谢家老太爷的学生。

说是闹崩了吧,现在三皇子和乔望舒两看相厌,可这分明就是感情还算可以的证明呢,若是真闹崩了,又怎会说到这个话上来?那也就是还有一个可能,三皇子和谢家关系没变,只是单纯的不喜晏君?

脑子转得快的人,都看向了站在看台一旁的晏君。他神情丝毫不变,垂首端立不为所动。青瓷也看向了晏君,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回想当初,晏大哥每次来谢家都是去祖父书房,这么几年下来,自己也只见过他寥寥数次,少卿更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他两何时生了怨了?

这个问题现在自然没有人来解答,乔望舒下场后比赛继续,第二场比的是算术,天祈鸿德两人都会而且速度还一样,最后是平局。第三场比的是辩论,论点也跟谢家有关,直接拿去年谢家二老爷谢明朝的功德伞来说事。

如果洪水真绝提,这领头人,退,还是不退?

天祈选的是不退,鸿德是退。

天祈学子看着鸿德的方向,质问,“身为百姓父母官,灾难当头时,如何能退?对得起一身的官帽,对得起百姓的爱戴吗?!”而鸿德这边丝毫不让,“命题是洪水真绝提,如果不退,几乎可以断定会亡故!”

上前一步,声势逼人。

“我问你!”

“如果在任亡故,皇上再指派新的官员是否需要时间?那灾难后的一切调度又该谁来?在新的官员到地方时,百姓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不退,我钦佩,但知道要分得清轻重缓急,以身殉职固然伟大,但为百姓办实事更重要!”

天祈这边自然不服,就算县令都有副手呢,在新官员到来之前,他可以接手调度!还没开口再辩,皇上起身,直接下了结论,“这场依然平局。”

这才刚开始呢?

皇上打量四周一番,在大臣们站的地方停了停,扬声道:“两方的论点都是对的,这件事没必要再争,争下去也不会有结论,所以是平局。朕之所以把这件事给点出来,是因为在今年夏季洪涝频发的时候,不希望有人东施效颦!”

去年谢明朝靠着这件事翻了身,就莫名其妙真真假假多了许多的功德伞出来。厉目扫过某些大臣,全部都不敢跟皇上对视低下了头,皇上冷哼一声再道:“灾难当前时,退于不退是你自己的决定,朕当然不喜欢你们之中任何一个意外亡故,也更不想听到百姓说朕的官员是逃兵!”

“自己审时度势,好好掂量该如何做!”

“再让朕发现故意为之,一定严惩不贷!”

不少大臣都羞红了脸色,皇上又扫视了一遍才收回了眼神,换了一副和蔼的神色看向了在场的学子们,“今年的比试谁输谁赢你们心中自有定论,朕也就不再重复。春闱在即,朕在金殿等着你们!”

“是!”

所有学子齐齐朗声回话,一定要去金殿!

事情已毕,皇上也起驾回宫,皇族众人都纷纷离去,其他人还在原地交头接耳。这次天祈和鸿德的比试实际上没有谁输谁赢,若看成绩,鸿德胜一场,另外两场平局。那场说不上胜之不武,可晏君自己放弃了,虽然他分明就会狂草。

所以,这次两方倒没有和往年一样成了斗鸡眼,都在春闱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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