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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同人)逃离电话亭(14)

“可不是吗?”说话的男人比另一位年长一些,下巴上有一圈细小的胡茬。

我小心试探,“我迷路了,请问……”

“哈哈,看,她说她迷路了!”另一位梳着披头士的发型,兴奋地打断我的话。

两个疯子就在我面前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但我,没讲笑话,所以对他们来说,笑话是我。

我家Mr.Telephone一直很体贴我,从未带我去过安全的地方度假,所到之处不是有手持冲锋枪的疯子,就是天天自虐、认为自己手上有个芯片的妄想症患者。看来,这次又遇到了,还是两个。

看来问路是傻事。

二话不说,转身就逃,谁知,我又做了另一件傻事。

“Run!”

明明已经开始害怕,我的脑子里却冒出了个冷笑话:为什么疯子会催你快些跑?因为他们是疯子。

一支箭擦着我的左肩而过,伤口处一道血痕顺着手肘滑下。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而死掉,前提是,我要活到那天才行。

身后已经没有了嬉笑声,要么是我跑得够远,要么就是猎人们已经进入了状态。

该死,猎物是我,我是猎物。

又是一支箭,我及时刹住,箭头□了右前方的大树,箭身离我的鼻尖只有几厘米远。

我转了个弯,朝箭尾所指的反方向继续逃跑。

此时的我多么希望口袋里装得不是餐巾纸,而是一本英汉大词典,拍蟑螂、作挡箭牌,那东西绝对万用。

一支,一支,再一支,射空,射空,又一次射空。不是猎人的眼神有问题,就是他们想让我朝他们所期望的地方逃跑。

我的手臂在滴血,我的脚却不能停。手臂与脚没关系?那么,你见过双手紧贴身体两侧狂奔的人么?所以,我的左手臂真的很疼。

淡白色的云朵晕着橙黄搅乱了天际,不知名的鸟儿像被人勒着嗓子尖叫着回巢。傍晚,敢不敢迟些来?

左手臂一条深褐色的血迹已经凝结,四周映着月色还是能做到伸手见五指。猎物在暗处,受了伤;猎人在暗处,持着弓。

“阿……”我双手罩住鼻子,硬是把这个喷嚏使劲憋了回去。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我的双手已经冰冷。

平时我可亲可爱的Mr.Telephone绝不会放我在外‘闲逛’,多晚也会接我回去睡回笼觉,可是今天呢?您难道想自己独守空闺么。

前方出现三个人影,其中两人挨得很近。我精神为之一振,立马朝旁边挪动了几步,躲在了树后。

“如果不是她,我们今晚或许就睡在暖和的帐篷内了。”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激忿填膺。

“够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想办法怎么逃离这吧!”女人的年龄应该不大,激愤语气中夹杂着恐慌。

第三个人没有发音。

人影靠了过来,在经过我所躲藏的树木时,脚步声先后消失,我咬住下唇,屏住呼吸,随时准备生死搏斗!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周围好像有……”

“扑通!”

想都没想,我扑了出去,死死按住一个人的肩膀,将他/她按趴下

林子里一片寂静,无声的恐怖比赤|裸|裸的威胁更能使我颤栗。

身下的人准备反抗,却在看清我的脸时停下了动作。

“你疯了吗?你会害我们被那两个疯子发现的!”她的嘴型看似在吼,声音却放得很低,“不论你是谁,你知道该怎么离开这树林么?”

我看清了被我骑在身下的人,她有一头淡金色的直短发,年纪比我微大些。

还没来得及开口,衣服被人朝上提起,我被狠狠地推开。一对三,果然我的脑袋是坏掉了才会这么做的。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很显然,她们也在审视我。

“你们,不会也被那两个疯子缠上了吧?持弓一阵乱射的那两个。”我怕我说得不够清楚,补充了一句。

“You too?”

“Me too.”

传说中的倒霉倒一群出现了,看来我的RP,还没有到最差,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所以你是因为车抛锚了才会遇到那两个疯子的?”我们四人找了一处多年没有被修剪过的杂草堆躲了进去,我身旁淡金色直发的女孩,叫Bobbi Baird,她是三人中唯一主动和我搭话的人,也是我先前压在身下的人。

“如果不是她突然跑了过来,我们现在还在烧烤呢!”唯一的男同胞似乎对Baird的意见很大。这也难怪,如果一位长得还算别致的女孩朝你奔来,带来的不是爱神丘比特,而是两位‘乱箭齐发’的疯子,还附带杀死几个你的同伴,你还能流着口水坐等烧烤堆中的鸡中翅烤熟?

还有一位扎着棕褐色双马尾的姑娘,十有□是那位一直怒气冲天的男人的女友,她显然是被今天的事吓坏了,环着膝一句话也没掺。

等天亮,一夜未眠。

清晨的林子刚刚苏醒,没来得及装几束阳光进来。她们或多或少套着外套,只有我一人穿着长袖T恤,冷极了。

猎物僵持了一晚,困顿交错、饥寒交迫。猎人也许已经吃饱了饭,拿好了武器,正寻找了我们留下的踪迹。

太阳游走上树梢,身子在冻了一个晚上后有些僵硬,但猎人在后,作为猎物的我只能不停地向前奔跑。

“呜……”身后传来一声呜咽,仅有的男同志中了箭。这次是木质的羽毛箭,从男人的后胸插|入,前腹插|出,从他抽搐的脸部肌肉能看出,疼的要死。

“No!”双马尾的女孩冲了上去,抱住男人,手足无措地试图帮他止血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Baird按着双马尾女孩的后肩,劝她离开。

我搜索着四周的林间缝隙,看不见一点敌人的尾巴。

男人的身体开始僵硬,双马尾女孩依旧不肯放弃,多次人工呼吸后,才依依不舍的和我们跑开。

树,树,还是树。清晨,却无了昨日的鸟叫,三个女孩,在树林中狂奔,像极了逃避狡猾猎食动物的野兔,不同的是,我们没有三窟。

Baird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坚定地转向我们,“我们没有体力跑一整天,再这样下去,会被杀掉的。”

“反击?”我说出了先前就在思量着的答案。不过要怎么做?用随身携带的餐巾纸挡住疯子的箭?

“我先前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Baird迟疑了,“需要诱饵。”

一阵风拂过我露在外面的皮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做!”双马尾的姑娘双手握拳,眼眶微微发红。

追来的猎人虽然只有一个,但双马尾女孩的倒下还是成了必然。

踩着别人的尸体朝前才能求生,真的没有其它方法了吗?

Baird用短刀狠狠捅了梳着披头士发型的疯子,随即看了我一眼,是时候了——兵分两路!

跑步的幅度太大,左肩上刚刚结块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视线也被树叶间透进的阳光涂抹的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