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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间同人)水云间之爱有来生(20)

再次来到水云间,与上次有了番不同的感受,上次一心担心画儿,根本顾不得眼前的景致,这次却不同,这里是个很美的地方,西湖河畔,云水之间。我和画儿一起漫步湖边,倒是有说不出的惬意。

眼前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影晃晃悠悠的自水云间里走了出来,约莫25、6岁的模样,难道此人就是梅若鸿?此人的双眼微微发红,下巴和脸颊都长出微青的胡须,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的颓废。

只见他向前踉跄几步,竟是摔倒在了我和画儿的脚下,他趴在地上竟是不再起来,反是痴笑个不停,嘴里不断的咕哝着“给我酒,给我酒。”

我和画儿对视一眼,从画儿的眼神里我确认了此人便是梅若鸿。

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我皱眉说道:“我们先把他弄到屋里去吧。”

风波(二)

一直到晌午时分,梅若鸿才渐渐恢复了清醒,当他睁开眼来见到我和画儿时,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则是茫然的望着我们,复皱起眉头思索着,半晌过后才用宿醉后哑哑的声音说道:“是你啊……”

此时,我的心不禁也是跟着猛的一紧,虽是有备而来,却也是不免乱了方寸。我要怎样去面对他呢,我现在的身份仍是他的妻子,彼此有一个共同的女儿——画儿,将要发生的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超出了我可以冷静对待的范畴,毕竟此时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身份竟是我的丈夫?!

在我内心纠结的当口,梅若鸿又笑了笑继续说道:“小妹妹是你啊,你今天怎么又来了?今天又有什么问题要问呀?”说着则是将目光锁向了画儿。

“……”闻言,我不禁又是一愣,难道他没有认出我的这张脸?刚刚内心的纠结在这一刻我都置之于脑后,直视向梅若鸿,问道:“你……认得我是谁吗?”

“你是……”梅若鸿则是又恢复了迷茫的眼神望向我,稍后则不太确定的摇了摇头。

此时,我的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隐隐的怒火,为翠屏而不值,她致死还心心念念的丈夫竟是已经识不得她,不过是十年的光阴,便把自己的结发妻子遗忘,不得不令我心生愤意。见他仍是一幅不知所以的模样,我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翠屏。”

“翠屏?”沉默良久,梅若鸿终于发出了声音,颤抖的,不能置信的,然后便猛地上前欲抓住我的双肩,我却是更早一步的退开,他便微微一愣又继续说道:“你怎么会来杭州?太不可思议了!太突然了!我实在来不及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翠屏,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或许已经是一个早已失落的名字,一个遥远的名字。可是,梅若鸿这个名字却是致死都一直刻在翠屏的心中。

此时,屋内一下子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梅若鸿见状轻咳一声,又问道:“翠屏,这个小女孩儿是谁?”

“这儿是画儿,你的女儿。当年你离开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我再次轻声说道。

“画儿……”若鸿喃喃自语的说,精神恍惚,不住的叨念着,“我有个女儿?画儿?画儿?”他目光直直的望着画儿,惊喜而震惊。

此刻,画儿的眼泪儿滴滴答答滚落,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伤心,只见她嘴唇动了动,望着梅若鸿却终是什么也没喊出来,然后只是低垂下头。

此时的梅若鸿却是十分的激动,张开手臂,一把就紧紧的拥住了画儿,惊喜的叨念着:“画儿,画儿,我的女儿……”画儿却是一惊,却仍是停在了梅若鸿的怀中。

良久,梅若鸿惊喜的心情渐渐平复,他甫又神色忐忑的望向我,问道:“这些年……你们母女过得好吗?”

望着他,我轻点了点头。可是当年的翠屏怎么会过得好呢,孤儿寡母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而且她还要奉养那一双老人,艰辛程度可想而知。

而梅若鸿的神色则是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他在水云间的故事,都是些纵情于山水之间的洒脱情怀。说到兴奋之处他更是手舞足蹈,画儿也渐渐听得入迷起来。

梅若鸿说罢一段故事后,逗得画儿也咯咯的笑了起来,二人看起来,倒算是融洽,就在此时,梅若鸿则似是想起了什么,含笑问道:“翠屏,爹娘还好吗?”

“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我简要的回答道,说完则有些担忧的望着着眼前的男子,等待他的反应。

“什么?”梅若鸿闻言浑身一颤,痴痴地问道:“他们怎么会……是怎么死的?”

画儿在一旁替我解释道:“两年前,家乡发了水灾,又饿又病,爷爷和奶奶便相继过世了。”

若鸿惊闻家中种种变故,看起来心碎神伤,无法自已,又是大叫又是挠头的,悲痛欲绝的吼道:“家里发生那么多事,我却始终不知不晓,不闻不问!爹,娘,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你们白白给我受了教育,我却变成这样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之人了!爹娘!你们白养了我,你们白疼了我!”

望着他此时难以自已得悲伤,我不禁暗暗摇头,如今已是天人永隔,这番悲伤却也于事无补了。

百善孝为先,这也是根本的人伦,梅若鸿绝不是一个坏人,他却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个喜欢逃避的孩子,数年的光景里,他过得自私,只为追寻自己的梦想,不曾想过要对父母兄弟、家人负担一点点责任……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孝敬的人,能承望他爱别人呢?这样的他只会将其他人一一推向痛苦的深渊。

半晌,梅若鸿才渐渐止住了悲伤,再次望向我和画儿,却是有些胆怯的问道:“你们这次来杭州做什么呢?”

“你以为呢?”我淡淡的反问道。

“这……”闻言梅若鸿不禁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笑了笑说道:"翠屏,你变了许多。"

是啊,已前的翠屏以夫为尊,他便是天。可对我来说,你只是画儿的父亲,除此之外便只是个陌生人。

“是啊,十年了。”我注视着他继续说道。

梅若鸿又是微一瑟缩,则是将目光转向了画儿,问道:“画儿,上次来怎么也不和爹说清楚,知道是你,知道是你……”他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便呵呵笑着摸了摸头发,然后又热切的问道:“你们要不要喝茶?”

结果,他翻箱倒柜了一番,将里里外外弄得一片狼藉,却只回过头来歉然的笑着说道:“原来已经没有了。”

“没关系的,你过来,咱们好好谈谈吧。”我率先将谈话导回了正题,问道:“这十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十六岁离开家后,自己一个人,流浪过大江南北,也曾远去敦煌,徒步走过沙漠,一路走一路画,也认识了许多朋友……”说着他的眼中闪现出几分狂放的洒脱,自由的不羁,而在看到我和画儿时,就似朝他破了一盆冷水,令他原本兴奋的神情落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