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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肉香不见肉(79)

嘎吱——门开了以后,陈瑾看着垂首微微弯腰挺立在门前杜含巧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有听到动静?”

杜含巧觉得陈瑾话里有话,琢磨着回答:“奴婢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敲门了。”

“哦。”陈瑾心想是不是自己紧张过度了,便是又道:“姑姑让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婆婆见天气越发炎热已经回房间去了,还说井水里她刚刚冰了瓜果,等过一会大人自己去拿了吃便是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跟我进来。”陈瑾此时心情烦躁也没心思吃东西,只是他平时烦心时也均是练字才能个心平气和。

以前不打算写了是因为气闷,后面想写了却是因为抒发情绪。

杜含巧应了声乖乖跟着陈瑾进去研墨,她站在一旁便研墨便看陈瑾写的字。她前面是看过陈瑾练字的,陈瑾的字带着一股傲气也典雅的很,但是现在陈瑾写出来的字却带着一股锋利。

陈瑾越写越快也越写越潦草也是越写越急躁,一股禀冽之气迎面扑上。

杜含巧心里忍不住惊讶,这短短几十分钟里陈瑾发生了什么,这心里的焦虑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她记得在院子里陈瑾离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的,真是让人深思。

望着自己写的字,陈瑾也知道自己心境不好。

但是他怎么能不焦虑,他如果死了不是因为规劝皇帝也不是因为英勇牺牲,甚至连病死都不是。而可能是因为献了一份东西而被杀人灭口而死,最无奈的是这样的死极有可能祸及家人。

“你说什么样子的臣子是皇上最喜欢的。”陈瑾把目光转移到杜含巧身上,脑子里灵光一闪问出了这个问题。

杜含巧略略吃惊陈瑾会问他这种问题,半装着糊涂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女子啊,这朝廷的事情可是一窍不通,不过小女子想啊自然是干皇上喜欢的事情才能让皇上喜欢咯。奴婢记得在乡下的时候隔壁的二婶去买鸡,一只会下蛋的母鸡和一只打鸣的公鸡,二婶想要一个天天打鸣的公鸡好起来干活,就不要那只母鸡买下了那只公鸡。”

陈瑾听着突然有些乐,听着杜含巧这前言不搭后语话顿时也怪自己去问一个小女子。

“我也是突然就问起你来了,你能懂什么。”

杜含巧在边上应着笑,只是她心里去明白皇帝可不是喜欢办事得自己心的人吗?比如乾隆年间的和珅,他贪污的钱还不是大部分上缴给了乾隆用。

乾隆花销很大最后几乎没什么可用的,不然为什么先前和珅在乾隆眼皮子底下贪污了那么多年都没发生什么事。

皇帝喜欢喜欢便要投其所好,一个时时刻刻惹得你欢心的人,再怎么样你见到也是心喜的。广开言路听起来蛮有可行性,但是这里面不乏说话皇帝不中听的人,一个好皇帝听了也就笑笑而过试着去采纳了。

但是现在陈瑾面对的是赵绵明,赵绵明那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私底下气量却是很小,陈瑾也算是跟了两朝了,也就是混了个写卷宗的职位。

陈瑾砸吧了一下嘴巴,觉得有些口渴。“去打一壶井水放到书房来,这都有些口干了。”

虽是文人也好茶,但陈瑾并不认为大热天的喝热茶他消受的起,一杯清清凉凉的井水喝下去便是全身都舒泰了。

杜含巧想到冰在水里的瓜果,临走前问道:“大人可是吃那瓜果?现在想来已经泡的真是时候吃下去凉爽的很。”

“不用,继续泡着吧。”

杜含巧应了声就出去了,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刻钟了。

垂首立在一边,杜含巧看着陈瑾练字喝水,最后他竟是写累了干脆在书房的软塌上歇息了一会。杜含巧百无聊赖猛然间却望到陈瑾脱去外衣,连着钥匙环一起放到了一旁。

仅仅着着一身亵衣陈瑾便是坦荡荡地在软塌上,也不知道是故意忘了杜含巧一个姑娘家在这里还是故意使然。

杜含巧深沉地望着陈瑾,这是陈瑾却出声道:“你出去吧,待到用饭便要叫我便是。”

“是,大人。”杜含巧退到房间外却并没有走开,而是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待到过了片刻听着毫无声响之后。

杜含巧才极为小心地把门打开又关上,没有任何声响地走到陈瑾软塌边,杜含巧试着轻轻唤道:“大人?大人?大人醒醒了。”

陈瑾躺在软塌之上那是那副熟睡的模样,杜含巧的叫唤对他而言没有半分影响。

杜含巧望着陈瑾熟睡的脸,瞬间下手点了陈瑾的穴道,这下子就算陈瑾在中途中醒过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把门插上之后,杜含巧便拎着陈瑾随身携带的那一大串钥匙,向着书架旁那红木箱子而去。这一大串钥匙一个个试起来破费了一番功夫,等到终于找到开箱子的钥匙,杜含巧全身已经出了一身细汗。

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那张纸,杜含巧粗粗看了几眼又掏出其余两张看能不能对上。确认无一二之后她便是想着如何偷龙转凤,她的视线扫过陈瑾刚刚用过的书桌……

把纸张匆匆铺开,杜含巧对着那第三张藏宝图临摹,只不过画到一半却完全乱了套路自由发挥了。这里面有个瑕疵便是这张假的藏宝图,比她刚刚偷出来额那张要新的多。

杜含巧揉了两下又重新展开放到里面去了,之后便是恢复原样把箱子上锁,再把钥匙归还回去。她打赌陈瑾一定没好好看过那张藏宝图。

一切都做完之后杜含巧打开门闩,再走到软塌边解开陈瑾的穴道。

陈瑾并没有醒过来,再一探鼻息还是悠长的,杜含巧想了想终究还是又神不知鬼不觉出了这间书房。

杜含巧想了想还是回了房间,这个时候离做饭还有一定距离。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陈兰还在缝制衣服,看到杜含巧进来便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大人让我去书房侍候去了,只是大人放奴婢回来的时候刚巧想上茅厕,如此便是拖到现在才回来。还望婆婆不要见怪。”

“行行行,这有什么啊。我刚才也就是随口问问。”

杜含巧笑笑待到陈兰让她坐,她便是坐到一边软塌上。到了晚上她也不和陈兰挤在一张床上,而是睡到软塌之上,这当初也是陈兰提议的。

陈兰如此行事,杜含巧心里也是欢喜的,她实在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睡一个被窝。

“刚才做事情累吗?”陈兰缝制着衣服便是和杜含巧说起话来了。

杜含巧摇了摇头道:“不累的,大人并没有让奴婢做什么只是研墨而已,这种事情自然是不累的奴婢以前在家也是如此。”

但实际上,杜含巧光是站着便几乎是站了一下午,手还不停的动来动去。

只是这话陈兰既然问她累不累想来也是客套一句,钥匙她真的说累才是打脸,恐怕她一说出来陈兰的脸色就要沉下去。

“嗯,那你也休息一会待会就去做饭吧。”陈兰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