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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856)

纯苓紧紧抱着受伤的莫凛,慌乱不已。

褐羽则是将嘴角血水用力一擦,手中长枪一甩,直指无道真人。

就算身上有伤,就算不是对手,他也要战到最后!

寒雪抢过莫凛手中的剑,站到了褐羽身侧来。

纯苓看着莫凛,本是墨色的眸子渐渐变地赤红。

不可饶恕……竟然将凛哥哥伤得这么重,不可饶恕!

莫凛看着纯苓赤红的双肩,忽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谁知却被她拂开。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的同时,她的双手握上了一对幽蓝的刀!

“何必做垂死挣扎,我这就将你们打得灰飞烟灭!”无道真人看着纯苓手中的双刀像是看着笑话似的,先是冷冷一笑,而后声音陡然变得阴佞森寒,“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无道真人手中的剑寒芒凛冽时,纯苓手中的双刀亦幽蓝刺眼!

“苓妹!”莫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作势要护到纯苓身前来。

无道真人的目光此时移到了莫凛身上,笑得愈发阴佞森寒,他剑锋一侧,竟不是取向纯苓,反是夺向了莫凛!

身为人类,竟然爱上了妖!罪不可赦!

“轰——!”就在这一瞬间,地动山摇!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便是无道真人都险些站不稳脚,使得他不得不以剑拄地稳住自己的身子。

莫凛则是在这突来的地动山摇间将纯苓死死搂进了怀里来,哪怕纯苓远强于他,可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需要他疼着护着的妻。

他不需要她为他拼命,他只需要她好好的就行!

褐羽也在这时候用力握住了寒雪的手,将她扯到了自己身后。

他与莫凛一样,哪怕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如眼前的女人,可他们是男人,就应该不管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都要站在她身前为她拼命!

寒雪看着眼前不知何时起就已经高过她了的褐羽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虽是女人,可身在破印军里,没有谁人需要谁人来保护,所以从来没有谁人想过要保护她。

除了这只明明什么都不如她的麻雀。

或许他早已不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长得小小的他与她说过什么,可她却一直记得清楚。

他说:我现在虽然又小又弱,但总有一天,我会变强,强到可以站在你面前保护你!

寒雪手臂上的古老图腾,此时即将完全消失。

而就在这地动山摇间,寒雪看到了一柄剑。

不是无道真人的剑,也不是她从莫凛手中抢过来的剑,而是——

苍龙古剑!

殿下的苍龙古剑!

“殿下!”寒雪与褐羽异口同声,惊讶的语气里是欢喜是雀跃!

长情此时就握着苍龙古剑,站在他们面前,站在莫凛与纯苓面前。

他就像凭空出现似的,就这么出现了他们面前。

而他脚尖前的地面,却是裂开了一条半丈宽的缝,朝两侧延伸着,看不到头,但明明他出现之前这地上除了山石便是山石,根本就没有裂缝!

显然,这是被他手中的苍龙古剑劈出来的,这天下间,除了大辰帝君的长戟和苍龙剑,再没有任何兵器能有这样开山裂地的威力!

他这一剑,却并不是为了开山裂地,只是为了挡开无道真人夺向莫凛的那一剑。

此时的他,发色纯白,衣色绯红,头顶上的长耳朵因为被大雨冲刷而往后垂下,他手中的剑,指向对面的无道真人。

而纯苓在看到长情的一瞬间,她愣住了,睁大了眼死死地盯着长情的背影看,手上的双刀蓦地消失不见,转为用力抓住莫凛的双臂。

这是,这是——

无道真人在看到长情的时候脸色大变,只听他冷声喝道:“元晴!你身为望云观诛妖弟子,更是辰帝轮回转世,理当守卫人世!可你却一心向着妖界!其罪当诛!你现在若悔改,我便可恕你无罪!”

“你?”长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眼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我师父不在了,望云观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这天下间,除了我师父,谁人都无法定我的罪,你,不配!”

“你说什么!?”无道真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长情,“你师父……死了!?”

长情不做声。

下一瞬,却听无道真人满意地笑道:“死得好!一个爱上了妖类的诛妖道人,早就不配做我望云观的弟子!早就应该死——”

无道真人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打断他的,不是谁人说了什么话。

而苍龙古剑。

苍龙古剑此时就插在他的肚腹中,本是站得离他有三丈远的长情,此时就近在他眼前。

“了……”无道真人睁大了眼看着速度快得可怕的站在他眼前的长情,不敢相信长情竟敢这么对他这个掌门师伯。

可当他这一个“了”字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见长情将插在他肚腹中的苍龙古剑往上一抬!

血水迸溅!溅到他面上身上,却又瞬间被大雨冲刷掉。

他手中的剑竟是将无道真人的上半身削开成了两半!

毫不犹豫!

无道真人大张的嘴来不及闭上,他手中的剑更是来不及还手。

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长情竟敢杀了他。

以致砰然倒到地上的他双目大睁得近乎要暴凸出来。

堂堂望云观掌门,就这么死在了冰冷的雨夜里,死在了天下人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寒雪和褐羽以及如今的纯苓加起来都不是对手的无道真人,就这么被长情轻而易举地杀死了!

褐羽和寒雪面露惊骇之色。

殿下的力量……已然强大到可怕!

长情将手中的苍龙古剑斜指向地,他冷冷看着死状凄惨的无道真人,声音更是冷到让人发寒,只听他道:“我不允许谁人伤害我爹,更不允许谁人侮辱我师父!”

“长情……”就在长情冷眼看着无道真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时,他身后有人唤他一声。

女子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轻轻的,柔柔的,还带着紧张与激动,震惊与不安。

这轻轻柔柔的声音,却是让长情浑身一震,本是往后垂下的长耳朵瞬间立了起来。

继而只见他极缓极缓地转过身,看向这个轻声唤他的女子。

他的眼里,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月白色的衣裙,乌泽的发,精致姣好的容貌,看他的眼神却是只有身为人母才会有的温柔与怜爱。

长情张了张嘴,嚅了嚅唇,却是老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只是慢慢、慢慢地朝纯苓走来。

走到纯苓面前后,他怔怔地看着她,终是颤抖着唇发出了声。

“娘……”

沙哑且哽咽的声音。

长情曾在梦里无数次地梦到他的母亲,梦到他的母亲抱着他亲吻他逗他玩,给他唱歌,给他缝衣,听他撒娇,然后温柔慈爱地抚摸他的头,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甚至还会抱着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