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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807)

沈澜清点点头,而后抬起头看向长情时又完全变了脸,甚至是咬牙切齿对他道:“你要是再把小萤萤弄不见,我不跟你拼了我就不姓沈!”

长情严肃应道:“二哥放心,我绝不会再把萤儿弄丢。”

“回去吧回去吧!”沈澜清摆摆手,撵沈流萤和长情走了。

沈澜清本还想说什么,但想着沈流萤如今坐月子安心养好身子才是,终是没有说。

沈流萤也没有察觉到沈澜清眉间的淡淡哀愁。

向来爽朗的他,又是因何事而哀愁?

回去的路上,沈流萤还处在越温婉怀了身子以及小若源头顶上那能让方雨灵复活过来的植物就快要长成了的这两个消息中兴奋得回不过神来,那兴奋劲儿比她自己怀身子的时候还要烈,让她险些顾不得寒雪也在马车里就扑到长情身上亲他。

当然还有越温婉能帮她解决沈斯年及乳娘看小兔子们耳朵的事情。

没想到回家一趟就有这么多好事。

沈流萤笑得一路由城西到城东都没有停过,让长情本是沉闷的心也感染得愉悦起来。

莫府前,绿草从秋容那儿听说沈流萤和长情今日会回到府上,天还早早的她便已经到府门前来等着了,秋容让她不用这么早来等着的,她不听,她就是要在门前等着。

可她却是先等到了到莫府来看晏姝和孩子的卫风,不过卫风告诉她过会儿沈流萤便回来了,她便在翘首盼望着。

当她终于瞧见了被长情抱在怀里的沈流萤时,她的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小姐,小姐……你,你终于,终于回来了……!绿草好想你啊……”

“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沈流萤伸出手替绿草抹了一把眼泪,安慰她道,“别哭了啊,来,给小姐我笑一个。”

绿草吸溜吸溜鼻子,再擦擦脸上的泪,努力地朝沈流萤笑了起来。

“这才漂亮嘛。”沈流萤拍拍绿草的肩,“好了,不哭了啊,我回来了,你应该笑着的嘛。”

“嗯嗯!小姐说的对,小姐回来了,我要笑着才对!”

“啊,对了小姐!老爷还在厅子里等着小姐和姑爷呢!”绿草又抹了一把眼泪,笑着对沈流萤和长情道。

“好,我们这就过去。”

秋容站在绿草身后两步外的地方,从马车将将驶进他视线里时他的视线就已经胶在了马车上,此时更是胶在长情身上,此时的他没有绿草那么多话,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哪怕他也在早早就在这府门外等待。

他只是朝长情及沈流萤深深躬下了身,他没有像绿草那样哭出来,可深躬下身的他却是红了眼眶。

因为长情这个主子之于他来说,就是性命,因为若没有这个主子,就没有他秋容的命。

可在主子有危险的时候,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就是想要和卫风一齐到望云观救人,都被卫风拒绝了,道是他要留在这莫府,和他的师父初一一起守着莫凛,保护莫凛,让长情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好好的爹。

而这三个多月里,若不是有初一和秋容一直守在莫凛身边,怕莫凛都已经疯了。

这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先失去妻子再失去儿子甚至要连尚未出世的孙儿都要一同失去的苦痛的?

“秋容,绿草,到马车里抱上孩子,随我与萤儿去见我爹。”

而三刻钟前的莫府——

卫风一回到京就想着晏姝母子,是以想也不想就直奔莫府来了。

可人已经到了晏姝所住的小院前,他却又如以往每一次一样想进去又不敢进,终是在院外杵上许久又打算转身走了。

然就在他转身要走时,微掩的小院门被忽地打开了,伴随着有人唤他一声,“卫风!”

442、一生只要一个女人

卫风停住脚步,同时转回身来,重新看向小院方向。

只见晏姝站在门槛后,怀里抱着正睡得正香的小红豆,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卫风在看到晏姝时面上露出了欢喜之色,可下一瞬却又敛起了这喜悦之色,且有些着急道:“我这就走。”

黄毛丫头恨他,卫风心里很清楚,他也的确如小馍馍媳妇儿说的那般不是个男人,虽说当时是为了救黄毛丫头才与她行了鱼水之欢,可这事后他却真真是没有想过要就此事对她负责,更没有考虑过他这般对她之后她往后的日子要如何去过,更万万没有想过她会因此怀了身孕。

因为没有想过,所以他不曾在她身边陪伴过,一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却没有夫家在旁陪伴照顾的艰辛与悲伤他懂,他的母妃便是如此,他从嬷嬷的口中知晓母妃怀他的时候,不仅没有见过他的父皇,便是母妃的人,都还是在皇宫外的一处别院,生他的时候也是在别院生的,哪怕生了他之后母妃被接近了宫,可一年到头,能见到父皇的次数亦是屈指可数,他曾一度以为他是个没有爹的孩子。

他那时年幼,记不清太多的事情,他唯一清楚记得的就是母妃的泪,母妃总是抱着他垂泪,可就算他与母妃连面都见不着父皇几回,宫里的那些女人依旧没有放过母妃与他,若非母妃让嬷嬷带着他逃出宫,他也早就与母妃一起死在了那冷冰冰的宫殿里。

所以,他厌恶他身体里流着的卫家人的血,所以他从未想过为卫家天下拼命,若非掌门师伯将他送回宫,亲自将他送到父皇面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皇宫里去。

他也曾暗暗下过决心,他卫风这一生要么不娶妻,要么终他一生他就只娶一妻,一心一意就只待一个女人好,他不要他的女人像母妃那般为了丈夫郁郁寡欢夜夜垂泪,他要做就做一个不让自己女人悲伤难过的好丈夫。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师父让掌门师伯将他送回宫的那个时候起打碎了,生于皇家,太多太多的事情不由己,若非因为师命不能违,他早就成了一个逆子,可他答应过师父要好好呆着,不可做忤逆之事,别说违抗那道赐婚的圣旨,就是冲进宫杀掉太后那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他都敢。

只是,他不能。

也正因如此,他从未将父皇赐婚的那个女人当做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她的生死就更与他无关。

可造化似乎总喜弄人,阴差阳错的,却是让他遇到了那个他一眼都不愿意瞧便弃之如敝屐般的女人,遇上了交集了,甚是入了心生了关系,只不过,他不愿意将她入了心罢了。

可当他愿意承认了,一切却都晚了。

若换做他是她,他也不会原谅像他这样的人。

他今日所受的这般冷遇,说来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他既已犯了错的前,本该在她坐月子的时候好好陪在旁的,可他却未有陪在她身旁,而今她回到京城来,他本该好好待他们母子的,可自她回京开始却又事情不断,他根本就抽不开身来拿出十二分的诚意与实际行动来求得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