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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796)

“究竟是何事?”长情抬手扶上卫风的肩,神色凝重。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沈流萤微扬的声音,“呆货,让卫风那货进来。”

沈流萤此时虽已疼得不行,她能感觉得到孩子已经极度地想要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她的小腹下坠得厉害,疼得厉害,可她也知道卫风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儿必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她还能再忍忍,若是关乎卫风性命的事情,她就是生着都要管,否则她的大宝贝怕是这一辈子都会悲伤不已。

沈流萤说完这话,寒雪赶紧将床帐子放下来,站在了床前,同时她的面上也满是不安之色,眸中写满了焦急与激动,不仅是因为突然到来的卫风,还因为……味道。

褐羽的味道!

她感觉到了褐羽的味道!

他和卫风在一起!他还没有死!

卫风在门外稍有迟疑,终是横着心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小馍馍媳妇儿,不是我要拦着你不让你生孩子,只是这鸟命关天,我情非得已!”

“……有屁快放!”沈流萤在床上疼得就差没死去活来,当即骂了卫风一声。

卫风赶紧只说重点:“麻雀快要死了,只有你能救他。”

“什么!?”沈流萤陡然心惊,惊得她瞬间掀开了面前的床帐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浑身上下都是血污的卫风,“你说什么!?”

卫风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一只小小的麻雀。

寒雪在看到卫风捧在手心里的小麻雀时,她眼眶瞬间便红了。

沈流萤则是着急道:“快捧过来让我看看!”

卫风则是看红了眼眶的寒雪一眼,然后将小麻雀递给了她,道:“为了陪你看雪,他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

寒雪看着卫风放到自己手心里来的奄奄一息的小麻雀,眼泪刹那便流了出来,可她一瞬都不敢慢,赶紧将小麻雀捧到了沈流萤面前。

沈流萤此时无法坐起身,只能努力地侧过身子,将右手轻轻覆到了小麻雀身上,瞬间就蹙起了眉心,惊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掌门师伯的两剑都在同个位置穿胸而过,没有当场死去就已经是万幸,又怎么可能伤得不重?

卫风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以免让本就担心的人更担心。

幸而这只小麻雀是妖,心中又有陪寒雪看雪那么深的执念,才一直强撑着一口气到了这儿,不然这一路他根本撑不到见到沈流萤。

“夫人,还,还有救吗?”寒雪看着沈流萤,又有泪从眼角流出,滴落到小麻雀身上。

沈流萤抬眸看她一眼,然后认真且肯定道:“只要他还有气,我就能救得活他,放心。”

“谢谢夫人!”寒雪用力点点头,再用力吸了一吸鼻子。

却听沈流萤又道:“不过我这会儿没多少力气来帮他处理伤口,只能先把他的气提起来,让他醒过来,过后我再帮他将这伤口处理好。”

“嗯嗯!”寒雪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长情坐在沈流萤身旁,眸中满是心疼之色。

这天下,没有谁个女人像他的萤儿这般从怀孩子开始到临盆了都还在折腾的。

长情想摸摸沈流萤的脸,可这会儿又怕打扰到专心致志帮小麻雀救治的她。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沈流萤无力地收回覆在小麻雀身上的手,轻声道:“好了,暂时不会有事了。”

“谢谢夫人救命之恩!谢谢夫人!”寒雪小心地捧着依旧处在昏迷中的小麻雀,朝沈流萤频频躬身,紧着又转过头来朝卫风躬身,“也谢谢你,卫风!”

谢谢你们不排斥我们是妖,谢谢你们将我们当朋友,谢谢你们不顾自己也要保我们安全无虞!

“哈……”卫风听着沈流萤说小麻雀没事了,那紧绷了一整夜的心弦终于舒缓了下来,可他才舒心地笑了一声,他便“噗通”一声倒到了一声。

“阿风!”长情惊呼一声。

沈流萤当即推推他,“快去看看,他伤得也不轻。”

“萤儿等等我。”长情稍稍紧了紧握着的沈流萤的手,而后走到卫风身边,将昏过去的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抱起他出了屋,将他交给那对老夫妻照顾。

寒雪也红着眼将小麻雀交给了老妇,拜托她千万要照顾好这只小麻雀。

这对老夫妻觉得从昨夜开始他们就没得安生过,可终是心善之人,见不得别人受苦,便尽心尽力地帮卫风擦洗了身子,简单处理了他身上的伤,末了还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那只小麻雀,老妇则是找了一个小小的竹编篮子,往里边扑了好几块棉布,又为它包好了身上的伤口,这才将它放到竹编篮子里,末了还给它盖上一块小小的厚棉布,以免它着凉。

而旁边屋里,沈流萤真真是疼得死去活来,喊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天崩地裂,以致这整个村子快全听到她的喊叫声,还有些好事的跑到了这小院外边来瞧。

“哎唷,孩儿他爹,你听听这小媳妇儿多有劲儿,喊得这么大声,一定生个大胖小子!”

“为啥喊得大声的就是大胖小子啊?”

“这个……我说是就是!”

有一个瞧着已经八九十岁的老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来,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扁着那张没牙了的嘴笑呵呵道:“这是哪家的小媳妇儿啊?瞅瞅着喊叫声,可都没人比得上哩!一定是个好媳妇儿,日后再生个七八个的都准没问题!”

一个还吮着手指的小娃娃则是扯着自家阿娘的衣袖,好奇地问道:“阿娘,这个叫声好难听啊,是在干什么啊?”

“呵呵,这啊,是在生孩子,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么叫的。”

“那阿娘生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吗?”

“不不不,阿娘可没这么有劲儿,阿娘我也从来没有听过谁个女人生孩子能喊这么大声,肯定是个粗悍女人。”

就连一直守在这小院附近的破印军都忍不住想要把耳朵给堵上。

这什么情况?这这这,这是生孩子还是要人命哪?

小院里,那老头儿实在听不下去了,着急地对老妇道:“婆娘啊,这小媳妇儿咋越喊越有劲儿呢?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啊?”

“看啥啊看,有劲儿那才是好事!没劲儿那才有事!去去,去看着那小伙子去,我给再煮一碗糖水蛋去,不然这小媳妇儿生好了孩子之后也没个啥补补的,不过咱家还有鸡蛋没啊?”

“有有,咱家养的鸡这几天下了好多个蛋呢!”

屋里,沈流萤已不知在长情的手背上手臂上咬了多少个牙齿印,有的甚至还都咬出了血来。

寒雪则是满头满身都是汗,她这接生的可比正在生的沈流萤还要紧张,“哎呀夫人,你别光喊不使劲啊,你得边喊边使劲啊!”

“啊啊啊啊——!”沈流萤心里想着使劲使劲使劲,疼得她又是忍不住大声喊道,而后忍住又抓过长情的手臂来咬。